“泰尔善病了。”赫连皇看见流初和赫连朝尘一同进门淡淡说道,“泰家已经上奏让朕准许她除外就医。”
“太医可以去大理寺给她看病。”赫连朝尘淡淡说道,“乐安郡主之前也有太医在牢里诊治过,还跪在了大殿外,跟西和算账来着。”
赫连皇知晓这个儿子是在提醒他,不以为意,道:“既然如此,此事因你们而起,便带着太医去大理寺给泰尔善诊治吧。”
流初挑眉,这皇帝老头这几次偏向太明显了,不得不重新理一理他的目的了,不过眼下还是先接招泰家。
“尘儿。”赫连皇叫住赫连朝尘,道,“朕有事问你。”
流初与赫连朝尘对视,父子有话要说,她冲他点了点头,便先往太医院一步。
“与那丫头的婚事,定的如何?”赫连皇道。
“初儿不喜冷,等暖和之后再选也不迟。”赫连朝尘不懂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惦记他的婚事。
“你可有何事需要朕给你作主?”赫连皇看着他的态度,淡淡一笑。
“作主?”赫连朝尘微微拧眉,明知他不是表面之意,言下之意是?
“婚事,王府的事,或是有何需要,或是有何诉说,任何。”赫连皇点头,缓缓道,“这些年,朕知道他已经长大,但凡事朕都能给你作主。”
“既然父皇已经知道儿臣已经长大,儿臣也做惯了决定,暂不需要父皇操劳。父皇还是关心朝政,和两位皇兄吧。”赫连朝尘一笑,说完,便离开了大殿。
“皇上,”李正忠给发呆的赫连皇添了杯茶,劝道,“难不成你怀疑肃王不成?”
“朕不怀疑他。”赫连皇喝了热茶,这才好些,道,“朕也不愿怀疑他。”
“可肃王聪明机警,不日便会知道太子一事,想到今日您的一番话,不免生疑,肃王敏感,难免会伤心。”李正忠叹气,“皇上的一番苦心,别误会了。”
“朕只是想到,尘儿遇到的事也不少,却未有一次来朕这里说明,他这是不信朕啊。”赫连皇苦笑,看着外面的雪,思绪茫然。
赫连朝尘一直未语,这一路到大理寺并不近,他却一直皱眉思索,流初知道他与赫连皇的结,不易解开,不知今日,又说了什么伤心的话。
“这般看着本王,本王恐等不到成亲之日了。”赫连朝尘突然开口,侧眸看着流初邪魅一笑,没有半点有心事的模样。
“一个处男还装作情场老手的模样,”流初严重鄙视道,“我倒要看看成亲那天的王爷到底有没有那么懂得床笫之欢!”
“咳咳——”
“咳咳——”
马车外一片咳嗽声的,想来是实在忍不住,流初抿了抿唇,呃,是不咋好。
赫连朝尘尽管已经做好她语出惊人的准备,却还是被闹得一个大红脸,这丫头能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这些秘事,是他这个大男人头发长见识短了,还是他思想太龌龊了。
“王爷,郡主,大理寺到了。”阿敢极度不情愿守着这二位了,还不如去打打杀杀痛快,这主子一个比一个猛。
赫连朝尘扶着流初出来,外面的人都把脸被过去,流初清了清嗓子,想到了什么事,侧头看着赫连朝尘:“太子那边有什么消息?泰家这么折腾,他竟然一直没露面,不奇怪吗?”
“皇宫加上太子宫双重防卫,查消息不容易。”赫连朝尘给流初穿好了披风,算是解释了为何三天都没有消息的,“明日本王去一趟。”
“泰尔善出事,泰相竟然没有来找我茬儿,连皇上那里都不是他亲自上奏的,”流初站住脚步,看着赫连朝尘,“亲生女儿的事都没出现,莫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泰相?”
赫连朝尘微微点头,看了看阿敢,阿敢得令,便转身离开。
“肃王到,乐安郡主到!”流初和赫连朝尘这么大队伍从宫里出来,刚到大理寺门口,宫人便扯着嗓子禀报。
大理寺卿赵大人很快便出门迎接。
“不必多礼了。”赫连朝尘摆了摆手,“父皇安排了几个太医前来给泰尔善看病,带路吧。”
赵大人心里吐苦水啊,人家是想出去看病,您把大夫都送进来,这是明摆着不放人了。
刚到牢门口,便听见里面咒骂声,赵大人冷汗连连,敢在牢里这样的除了那泰尔善哪会有旁人,至于骂谁,大街上的小孩都知道,可这正主儿,现在就在门口,赵大人亲自开着门,余光打量这二位瘟神,见二人没什么异样,心里松了口气,眼神示意侍卫,侍卫得令,拉开门,便进去。
流初和赫连朝尘自当看不出他们的意思,只是简单嘱咐太医一定要给泰小姐好好诊治。
外面一幅景象,里面是另一幅景象。
泰尔善哭的惨兮兮啊,身上的血渍若是不知情还以为打了几十板子,但流初知道,也不过十几板子,还没有下重手。
“哎呀。”流初看着泰尔善的伤惊讶道,“当日皇后娘娘打本郡主时候也是这般景象吧。”说完还一幅伤心不忍的模样,赫连朝尘把流初揽在怀里轻声安慰。
大理寺卿松了口气,谁不知当日皇后娘娘给景流初那二十板子有多重,见他们不怀疑,自然松了不少气,他们哪敢真用力打泰尔善。
“郡主。”泰尔善声音沙哑,道,“那日臣女一时迷糊犯错,冒犯了郡主,请郡主看在景泰两家亲家的份上,扰了臣女吧。”
哎呦呵,会低头会演戏了哎。流初新奇的呦,谁都会演这样的戏,要说泰尔善自己想出的,她打死都不会信,看来这是泰家警告过她,低头认错最容易解决事情了。这更加让流初怀疑,泰家吃闷亏的做法,背后必定有更大的事。
“这药是本郡主受伤时皇上所赐,”流初拿出一瓶药给了太医,说道,“快给泰尔善用上。”
看着这瓶药,众人就算知道有诈,也不能如何,太医诊治之后,在流初的眼皮子底下,有宫女给上了药。
“既然泰尔善知道错了,那本郡主这就告知皇上,请皇上放了你。”流初面带微笑,屈身在泰尔善身边,“你的演技要多学学泰家人,我当日可没你这么大力气,还有力气骂人。”
泰尔善皱眉,看着景流初:“你这是何意?”
“没事,只是想到当日皇后娘娘给本郡主的教训,来而不往非礼也。”流初笑,淡声道,“本郡主向来记仇,我这身上的账,会一点一点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