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人,抓住他!”凤娘发现不对劲,命人道。
很快几个小厮便过去,但都不是赫连朝尘的对手,谁也不能挡着他去找她,不,去接她回来。赫连朝尘不管对方的是何兵器,都以肉身做挡,只片刻,一身白衣,已经染红,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连秋等人赶到,只见怡红院内往外跑出很多人,有一些竟然带着伤。众人心里不安,却还是往里面走,不多久,便见赫连朝尘一身血迹,邪魅的面容,冷冽从容。
连秋心里一惊,暗叹不好,迅速上前,怎么一瞬而已,难道疯了?!这哪里还是一个人,简直是地狱的魔鬼。
“住手”此时,乱做意乱的大堂,已然没有几个人,南战洺看着赫连朝尘道。
赫连朝尘闻言,看了看众人,便放了手中一人,那人已然折了一只手。
“你究竟是什么人?”凤娘站在楼梯间,看着赫连朝尘,颤声道。
“你是这里的老鸨。”赫连朝尘一闪身,便已来到她身边,冷声问道。
“我们怡红院跟你有什么仇?我们已经报官了。”凤娘往后躲。
“是你让她在这里受了委屈的?”赫连朝尘继续问,说着,抬头便已经扼住她的脖子,没有丝毫留情。
“住手!”
“住手!”
连秋和南战洺同时道。
赫连朝尘却只当未闻,楚昂身形一跃,到了他身边,抬手拉住他。
“赫连朝尘。”一个声音轻轻传来,赫连朝尘转头,看着流初。
流初冲他摇头,目光柔和。
众人这才看见景流初,铁木和山立快步上楼,绿影已经泪流满面,不知是委屈,还是喜极而泣。
赫连朝尘看着她,微微闭上眼,才放了手,一跃,来到她身边,顿住了脚步,看着身上的血衣,赫连朝尘不喜,便脱了外衣,穿着中衣。
铁木脱了外衣背着身递给绿影,赫连朝尘接过,裹住流初,看着她。
“赫连朝尘,你去哪了?”流初看着他,轻声问。
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去哪了……
“是本王来晚了。”赫连朝尘眉间一紧,抬手摸着她的脸,流初想笑,却已经昏睡了过去。
赫连朝尘抹了她眼旁的泪,这一次,他知道,她在等他。横抱起流初,在众人的目光中,踏过血泊。
肇事者走了,连着赫连的人都走了,南战洺冲着连秋微微一笑,剩下的烂摊子除了连秋,其他人都不适合收。
连秋无声叹了口气,官府的人很快包围了怡红院,几个官差进来,心里一震,这等大场面,这狂徒岂不是疯子?!
这浓浓的血腥味太重,看来流初那丫头对他很重要,想着他的手段,或许自己在国事上思虑过多,少了些赫连朝尘的果断没有情面,他是该好好静下心来,处理一下罪后和叛臣了。
连秋示意亲卫处理,便转身出去。
不料被官差拦住,告知不得随意离开。
“大人啊,你可得给奴家做主啊。”凤娘见到官老爷,就是嚎啕大哭,这样样子不哭也不行啊。
亲卫头领上前拔刀放在官差脖子上,连秋脚步一顿,差点忘记了,侧头看了眼凤娘,淡声道:“把她带回去。”说罢,在由亲卫护送离开了怡红院。
“你们是何人?”官差们看着亲卫首领,一个执事官问道。
亲卫首领不语,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那官老爷看到令牌,惊得立即跪在地上,心里打鼓,这是陛下身边的亲卫队,那刚刚那人,想到这儿,顿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把她带走。”亲卫首领淡然看了那官一眼,示意下属带着凤娘,便要离开。
“大、大人——”那执事官小心翼翼道,看着这满地狼藉,问道,“那这些?”
“大人自是知晓如何处理。”亲卫首领淡声说道,“如不然,大人也不会在这个位置上。”说完便也不理他们作何表情,一行人便拉着凤娘离开。而凤娘本是吵闹不已,现在已经被打昏了。
连秋到了驿馆,只见众人都在景流初的院子里。
“怎么都站在这儿?”连秋莫名紧张道,不敢往别处想。
“赫连朝尘不让我们进去。”楚昂无语道。这厮回来,把流初放进房间,绿影进门伺候,让阿敢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打扰。
“流初她?”连秋轻声问。
“小姐没事。”铁木道,路上已经问过绿影了,好在小姐聪明,不然恐怕就不是伤及无辜了,屠城的事,王爷都敢做。
连秋心里一松,好在最坏的事没有发生,只是流初受了委屈。
“他在里面?”连秋皱眉,流初要梳洗换衣服,他干嘛?
众人翻了个白眼。
“你们怎么还在?”赫连朝尘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众人回头,便见赫连朝尘已经梳洗过,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已然不是刚才那般嗜血的模样,楚昂翻了个白眼,判若两人,这厮简直是个疯子,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都联想不到刚才的地狱使者,就是现在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连秋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不理会他的问题了。
“你不是有什么病吧?”楚昂看着赫连朝尘问道。
“殇云宫无事可做吗?”赫连朝尘侧眸睨了眼楚昂,嫌弃道。
“你——”若不是他内心宽广,早就一口鲜血喷赫连朝尘的脸上了,卸磨杀驴吗?!、
“还有你们,”就在众人可怜楚昂的时候,赫连朝尘看着连秋,“陛下不还有国事?”
不等赫连朝尘开口,南战洺挑眉道:“我等不是来看你的。”
另外两人点头同意,差点被这厮气死,要不是看在景流初的面子上,定要好好教训他。
不带赫连朝尘开口,门吱呀一声打开,流初出来,没有说话,绿影把怀里的衣物仍在地上,点了火折子递给流初,流初接过点了手绢扔了进去,地上的衣物便瞬间燃起。众人不语,看着火光,绿影又把那些鞋子等物件统统放进火里。
“烧了,大吉大利!”流初呼了口气,轻松不少,看着火光,“老娘要不是有点本事,还真是活不到六十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