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初看着桌上的果盘,刚要吃,却被赫连朝尘连盘子拿走,给回店小二。
“爷又不是没钱。”赫连朝尘冷眼看向那一桌,不料那桌那个翩翩公子不气也不怕,冲他淡淡一笑。
流初不想理赫连朝尘,以免搅了自己看戏的心情。赫连朝尘也不想破坏了流初的心情,只有坐在那里干放冷气,周边的几桌都离他远远的,他也不以为意。
“什么时辰了。”看完几小节戏,流初看了看外面已经很晚了,招来店小二问道。
“快亥时了。”店小二答道,“两位爷可要住店,楼上还有上等客房。”
“我靠!”流初一惊,侧头就瞪赫连朝尘,一时间玩的高兴也忘了时辰,现在也不在京城怎么回去?!
“开两间上等客房。”赫连朝尘当做看不见她吹胡子瞪眼,对着店小二道。
“好咧。”小二高兴这两位都是不差钱的主儿,便高兴去准备。
“你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流初白了他一眼,便抬腿去茅房,只有让阿故跑一趟编了理由给老夫人了。
赫连朝尘一笑,其实他本意真的并非如此,哪里知道流初看得入迷,他自然也不会打扰,到成了留宿在外。
店小二纠结着一张脸来到赫连朝尘身边,这爷不好说话,可那位好说的爷也不在。
“何事?”赫连朝尘眼都未抬,淡声问。
“那个,爷,楼上只剩一间客房。”店小二为难地看着赫连朝尘,“要不爷将就一下?”
赫连朝尘闻言转头,店小二吓得直缩脖子,岂料没听到训斥,反倒是这位又确认了一遍。店小二一再赔不是,生怕这爷掀桌子。
“知道了。”赫连朝尘点头,并没有发火,暗卫无语,您就差偷着乐了吧。
景流初如厕前很难过,好在这茅房没分男女,不然她这身男装要是进了女厕所,可就麻烦了。出门,好巧不巧,碰见了送果盘的那个公子,流初微微打量,这是等她?!
“在下楚昂。”那偏偏公子冲流初微微拱手行礼,笑道,“楚某初来乍到,见与兄台有缘,若不唐突,可否与兄台相识?”
流初没见过几个江湖人士,最多也就是阿故铁木那些个人,此人若不是开口,流初也看不出这个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是个行走江湖的。
“呃,那个这位兄台,”流初学着他的口气道,“你我初次见面,在下也没有识得陌生人的习惯,而且,我也不是本地人。”
楚昂闻言一笑,也不勉强,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交个朋友。”
“那么多人,你为何非要找她?”赫连朝尘的声音传来,人也就到了流初跟前,隔在两人中间。
流初本来也想问,可话从这家伙嘴里出来,就不是个问号。
“楚某相信机缘。”楚昂也不意外这个男子会来,只是没想到此人功夫了得,若不是开口,他竟没有发现此人已然到了身后。倒不像他身后的俊俏少年,半点武功都不会。
“本、大爷不信。”赫连朝尘扫了他一眼,便拉着景流初就走。
“唉,好好的公子,竟然是断袖,还是三个都如此。”有女宾可惜地说。
“谁说不是呢?”另一女子道,“或许你我还有机遇呢。”
这边女宾眼睛放光,那边男宾倒是频频侧目。景流初瞪着店小二,眯着眼威胁道:“你再说一遍?没有啥?”
“呃,没有客房了。”店小二不解,看着赫连朝尘,怎么这位爷不发火,反倒是好脾气的发起火来。
“我出十倍银子。”流初道,这么点背,房间都没有,对着店小二道,“你这没有,出去给爷找,找到了其余的银子都是你的。”
“这——”店小二没见过这个操作,看了看景流初,又看向赫连朝尘,又回头看了看老板。
“房钱我出,你们就去别的客栈给我们找两间房,银子少不了你们的。”流初道,摆了摆手,戏都开始了。
这场戏结束,店小二也正好赶回来,不过倒也没给景流初带回来个好消息,也实在不是他不认真,是这镇上本来就没有几个客栈,这会基本都跟他家一样。没等他话说完,便见着几个姑娘到了那两位爷桌旁,店小二便退在一旁干活,一会儿再过去。
“两位公子没有地方可住?”一女子笑道,“若不嫌弃,家里可招待两位。”
“你招待他吧。”流初指着赫连朝尘道,“我住店里。”
“公子不去,我家小姐可是有些伤心呢。”身边的奴婢看着流初说道。
赫连朝尘嘴角微扬,看着景流初,这女子可是看上她这男儿身了,倒是不干他的事。
“这位姑娘,你我素不相识,先谢谢姑娘好意了。”流初侧头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样子,便转头对那女子一笑。
那姑娘闻言一喜,冲流初道:“无碍,家里有屋子,你们又有困难。”
“还未问姑娘芳名?”流初笑,问道。
那姑娘看着流初的笑容微愣,随即回神道:“小女姓柳名胭儿,我爹是个商人。”
“柳胭儿?这名字好听。”流初道。
“公子还未请教尊姓大名?”柳胭儿问。
“我叫,”流初脑子一转,笑道,“楼笙。”
“楼笙?”柳胭儿重复了一遍,抬头见流初看着她笑,发愣道,“公子笑得真好看。”
“胭儿笑得也好看。”流初道,完全看不到赫连朝尘的黑脸,你们倒是聊的热络,不知道还以为多久不见似的。
“小二,把热水准备好,准备两个枕头、两个被子。”赫连朝尘侧头对着店小二说道。
“是。”店小二开心应着去干活。
“走了。”流初一笑,便叫着柳胭儿一起走,岂料刚走一步,便被赫连朝尘拉了回来,并往楼上走。
“赫——你大爷!”流初挣不开手,只能靠嘴了,要不是都是男装,她早喊臭流氓了!
“哎”柳胭儿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了走上了楼,她也不好再去,只得跺了跺脚,才一步三回头离开。
“赫连朝尘!”进了屋子,景流初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赫连朝尘两耳不闻,拉着景流初不松手,直到听到柳胭儿离开,才放了手,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
“好好的直男形象,就掰弯了。”流初白了他一眼,便一屁股坐在床上。
不远处的一间房里,楚昂淡笑抿茶。
“少爷对那个公子?”楚昂的随从边铺床边问道,“公子真对男子?”
楚昂只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