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皇看着李正忠呈上来的消息,频频发笑。
李总管给赫连皇斟好茶,把记录花雅的记事录收好,笑道:“景三小姐这么快就把公主的脾气琢磨透了。”
“那丫头胆大心细,也不会让自己吃亏。”赫连皇笑,“原本以为花雅还要闹上一闹,没想到,那丫头脑子转的那么灵活,先给花雅来了个下马威。”
“皇上也可放心了,如您所想,花雅公主会改变许多。”
“朕只是担心朕的女儿。”赫连皇淡然说完,便看着茶水不语,李正忠退至一旁。
花雅坐在沧笙楼的大厅,还在因为刚才景流初占她的便宜而生气,心里狠狠地记着景流初的仇。
景流初说去洗手,出来便见赫连朝尘在门口等她,挑眉道:“您也不怕有人把您妹妹拐走?”
“在这沧笙楼里,很难吧。”赫连朝尘笑,把手帕递给景流初,问道,“你第一日便得罪了那丫头,你不怕她报复你吗?”
“她是个孩子而已,我若连一个孩子都怕,那日后恐也不好过了。”流初笑,接过手帕。远看了花雅一眼,见她正问小二点菜。
“可别忘了她还是公主。”赫连朝尘眼神示意了一边的一桌客人。
“我有圣旨。”流初扫过去,她自是没有练武之人的敏感,但女人的第六感她倒是有,泰香仁自是不会放心把花雅放在她这儿,况且,也肯定不止一家。
赫连朝尘自然捏了捏她的脸,笑:“你心里有数便好!”
流初白了他一眼,两人像极了恋人,惹得周边人侧目,真正见过王爷和景流初的自是那些官家,百姓见到自是觉得郎才女貌。
花雅点完菜,不耐烦地嘀咕,洗手洗这么久,抬头四处看,便见远处两人动作亲昵。
“不要脸。”流初和赫连朝尘回来,便听花雅冷哼道。
流初自是知晓她是在说她,也不生气,坐下问道:“可点了自己喜欢的?”
“皇,三哥出来这么久,没有事做吗?”花雅不理她,见识过景流初的厚脸皮,看着赫连朝尘。
“那人被妹妹打的脸肿的老大,现在没时间出来溜达。”流初吃了大枣,笑着说。
花雅自是知晓她说的是谁,冷哼道:“是她自找的!”
流初同意地点头,笑出了声,她现在是不能打她,她要是公主,早就扇她丫的了。为了表示感谢,把大枣推给花雅。花雅一想到喀云的脸,也跟着笑起来。
“人家好好的公主,脸被打成那样子,你们还笑?”赫连朝尘无语道。
“她欠打嘛!”
“她欠揍嘛!”
二人异口同声道。
花雅一愣,看向景流初,流初冲她一笑,专心吃大枣。
“给我留两颗。”花雅不爽道,“这枣子很甜的。”
流初瘪嘴笑,抬手示意店小二再来一碟大枣。
看似三个人嘴炮不断,却还是神奇的和谐,花雅倒是对这个景流初有了不一般的认识,不像其他女子见到皇兄她们就满脸桃花,春心荡漾。
“这么巧?”三人酒足饭饱,却意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花雅一看到来者,脸上就老大不愿意。
“想吃沧笙楼的饭菜,想不到你们也在。”喀云带着面纱,身边跟着几个婢女。
“简直是臭虫。”花雅冷哼,看着景流初,“吃饱了,走吧。”
“流初,我很喜欢华绣坊上次给我的那匹绣布,你等下陪我去看一下吧。”喀云看向景流初笑道。
“你自己没长眼睛吗,自己不会看?”花雅皱眉,瞪着喀云,“你当她是你的婢女吗?”
“喀云对赫连文化不熟悉,而且,她是你爹吩咐的。”喀云笑道,“流初,你应该没什么事吧?”
“还真的不巧。”流初见花雅气的咬牙启齿,一笑,抬头,“小姐,还真的是不凑巧,老爷最近吩咐我陪小姐。”
说完,起身,看着赫连朝尘道:“他倒是可以留下来陪您去看。”
花雅不同意,拉着赫连朝尘道:“我三哥要陪我,你有那么多下人,就她们陪你好了。”说完就示意景流初走。
“你!”喀云公主看她们。
“您慢慢吃,我们用过了,还要出去玩。”流初说完,便跟着花雅蹦蹦跳跳出去了。
喀云看着三人远走的背影,赫连朝尘竟然一个字也没有讲,气得浑身发抖,收到探子消息,她来这里,就是不想景流初和赫连朝尘在一起,却想不到,她竟然仍旧不知好歹。
“景流初!”喀云的嘴角挤出三个字,紧紧握着拳头。
花雅拉着赫连朝尘走了很远,待停下来,转头看着在身后慢悠悠地景流初,刚要说几句,却见景流初几步跑过来,拉着她和赫连朝尘来了一边。
“景流初,你做什么?”花雅发蒙,正说着,便见到一个拉粪的车推了过去。花雅吓得赶紧又往后撤了几步,紧紧捂着鼻子。
赫连朝尘用折扇挡住口鼻,看着景流初用衣袖挡着,却是眼底含笑。
待粪车走远,流初放下手,却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花雅白了她一眼。
“我乐意!”流初笑得停不下来,想到堂堂赫连的公主和皇子都在这躲粪车,还是满搞笑的,另外刚才气花雅,她也很爽。
“欺负人就那么好笑?!”赫连朝尘了解流初的恶趣味,别人尴尬的事,她却高兴的不得了。
“想到喀云那张臭脸,再加上现在的粪车。”流初捂着嘴,“好搭配!”
“无聊!”花雅懒得理她,转身往前走,赫连朝尘却看到花雅上扬的嘴角。
“哎,你别走嘛,”流初笑着走过去,拉着花雅的胳膊道,“看到她那样子,你不也挺爽的嘛。”
“把你的手拿开!”
“我是你姐姐,挽着怕什么!来,叫姐姐!”
“景流初,你脸皮这么这么厚!?”
“不要害羞嘛,刚才叫得很生动啊!”
“景流初,你不要这么粘人啦!烦不烦啊?”
“你老爹让你跟着我的,嫌烦你去找他呀!”
“景流初!”
“花儿妹妹,你看那个,可好吃了?!”
“哪个?”
“走走走!刚出锅最甜了!”
“刚吃过饭,你还吃?!哪个女子像你这么能吃?!”
“你不吃算了!”
“谁说我不吃!”
……
赫连朝尘看着前面这二人,吵吵闹闹,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和公主的样子,如果被熟人看见,怕是要上奏给父皇了。看着景流初,终于是明白父皇的用意,原本以为是让景流初治治花雅,现在看来,不单单是能治她,或许还有点臭味相投的意思,至少在喀云这件事上。
赫连朝尘在二人身上同时看到了一种病,护犊子病。
流初自是不用说,他见识过了,花雅————细细想来,她从来都是觉得自己认定的都好,也从不会让外人欺负。喀云那一巴掌,不也是因为婢女之间的口角而演变而来吗?!
“就因为她的婢女说你的婢女丑?”景流初扒着栗子,吃惊地看着花雅,刚才问起打喀云的理由,她想了无数个,就是没想到这个!
“嗯!”花雅吃着,不屑道,“自己那么丑,还敢说我的人丑,我就把她打丑!”
流初笑,给花雅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