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朝尘看着龙三挑眉一笑,看了看景流初,见她好像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各位客官,龙三有失远迎,还请见谅!”龙三走近众人,看到人群之后的景流初也没有半点惊讶,“昨日恰好先前预约最大的雅间的客人有事已经退了,下午便接到各位预约,还要谢谢各位客官捧场!”
“我等也是第一次前来,莫要破坏了沧笙楼的规矩。”太子满意一笑,便跟着龙三的脚步往里面走去。
“客官一看就是有福之人,赶巧了不是?!”龙三笑着回话,将几位都迎了进去。
好像说好了一般,知晓景流初真实身份的一些人看到景流初丝毫没有表现出熟稔和惊讶,好像她就是个普通客人一般。
一众人在小厮的引导下,上了沧笙楼二层的最大雅间,赫连朝尘看了看门口,连个牌子都没有,完全占据了小半个走廊。他之前没有注意,还以为景流初自己的地方,对面就是他专属的雅间‘西游’。。
流初并没有跟着众人一起进去,在一楼转了转,又胡乱走了走,便去了自己办公室,大家都等着她。
“老大,你的头?”龙四从赌坊那边刚过来,见她后脑上明显鼓着包。
“出去找个客房看吧。”流初觉得她脑袋比往常沉了很多,“楼上那几个爷仔细着点,都是惯出来的。”
龙三笑:“只要不是故意找茬,都不会有问题。”
“让大吴他们看眼色吧,”流初微微晃了晃头,“走了,我头疼。”
赫连朝尘自是知道景流初肯定是去看头了,在雅间呆了片刻,他便走出来找景流初,一问才知,流初去了后面的客房,大夫在给看病。
“大夫啊,吃药就免了,都是外伤,”流初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你看看会不会磕出了脑震荡啊,别磕傻了就行。”
“脑震荡?”大夫是沧笙楼里的大夫,第一次见没时间治疗的病人。
“没有别的问题吗?”赫连朝尘在外面自是都听见了,问大夫,“她这个样子,应该是有别的问题。”
“肯定是问题。”大夫看着他们像是一起的,便回道,“淤血很严重,意识也不算很清楚,可是她说现在不适合让我直接治疗。”
“要不要送你回去?”赫连朝尘走了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把她的头发卡在耳后。
一些列动作,吓坏了龙二和阿敢,两人非常有默契地转过身,大夫不意外,眼神里还挺羡慕的样子,被阿敢生生扳过了身子。
“算了。”流初叹了口气,“别落了个藐视皇族的罪名,我一个脑袋可砍不起。”挣扎着爬起来,感觉迷迷糊糊的。
赫连朝尘也没有再说旁的,伸手扶她起来:“如果不舒服,不必勉强。”
两人先后回了雅间。
“接下来都是说书的节目了?”泰尔善看着桌子上节目单子,众人已经用过膳,虽说众人口味不一,这沧笙楼的彩色倒是很不错,酒又香,又有节目听,也很是写意。
“红灯区那边的节目倒是很热闹。”站在一旁伺候的小厮,笑着回道。
“红灯区怎么是我等这样的人去的?”泰尔善一听红灯区,脸色微红,瞪着那个小厮道。
“是小的多嘴。”小厮赔笑,退至一旁。
“你刚才说的红灯区,可是——”齐向天刚说一半,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嘴,清咳了几声,掩饰尴尬。
“打扰了各位。”龙三站在门口敲门说道,得到允许才进门,笑道,“各位可还满意?如有怠慢,还望各位客官担待。”
“老板客气了。”连秋王子笑道,“刚刚只是说了节目的事情。”
“沧笙楼有两处表演之地,”龙三笑着解释道,“酒楼这个时辰说书的倒是多一些,红灯区那边会有歌舞和不同的表演,不过各位如果观看,不必担心,那边表演就是表演,并没有那些不堪之景。”
众人闻言女孩子自是脸色微红,就连郑远之那个直男都脸红了一些。
景流初有些好笑,头发长见识短就是这个意思吧。
“妹妹好像不好奇,也不惊讶?”景简芙时不时就注意流初的样子。
流初面色如常,笑道:“为何惊讶?还是姐姐觉得流初该好奇?”
“只是妹妹一来便不像我们一样,对什么都好奇,姐姐还以为妹妹来过呢?”景简芙笑了笑。
“所以呢?”流初好笑地睨着景简芙。
泰尔善不屑地看着景流初,讥笑道:“见识过大世面的,自然脸皮要比我等厚一些。”这话无非影射的是满城不知廉耻红颜祸水的流言。
“流初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流初看着泰尔善,“可毕竟是景家嫡女,也不至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一句话,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最不好看的莫过去景简芙和泰尔善了,前半句说给景简芙,她虽是长女,但还是个庶出,泰尔善虽是宰相之女,却被讽刺没见过世面。
连秋王子听完流初的话,深深看了她一眼。
“既然来了,也去看看。”太子赫连长慕看了眼景流初,便抬头对龙三说,“老板还是莫要欺骗我等。”
骗你妹!流初心里骂道,爱去就去,不去拉到,好像谁求着你似的,一个个都想去,还要装作道貌岸然的样子。
“打开门来做生意,何来欺骗!客官严重了!”龙三笑着让人带路。
进了红灯区,台上有个女子正弹着古筝,样貌虽不算是第一第二,却也是好看的,琴艺也还可以。
霓虹身穿艳红色的罗裙,缓缓走来,冲着众人微微点头行礼:“欢迎各位客官。”
安排好了众人,霓虹看到赫连朝尘也是像没见过的样子,微微点头,看到流初也只是淡淡。
“这个霓虹哪里来的?”霓虹去太子那一桌招待,赫连朝尘低声问看演出的景流初。
“找的呗。”流初白了他一眼,“难道天上掉下来?!”
赫连朝尘眼色沉了沉,等于没说。
“王爷倒是对霓虹很关注嘛?!”流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王爷看上霓虹了?要不要臣女给您当个媒人?”
赫连朝尘脸色一黑。
“不过霓虹不会同意。”流初叹了口气,颇为惋惜的样子,“霓虹不喜欢男子。”说完就笑了起来,还牵动了伤口,哭笑不得。
“你什么时候做的准备?”赫连朝尘问道。
流初好看的眼睛一闪:“王爷怎么说我做了准备?这是沧笙楼的水平。”
“鬼才信!”
“那王爷就继续猜好了!”流初心情大好,自己身边到处都是他的人,终于有一天,他也有不知道的情况,不得不说,流初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