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身衣裳样式独特,不知是哪个衣坊做的?”景简芙看着赫连朝尘的一身褐色锦袍笑问。
赫连朝尘挑眉,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自是出自景流初之手了。饮下一杯酒,笑道:“景大小姐若是喜欢,本王送于你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不同,几家女人都是低眸浅笑,这里多半都是嫉妒的,储君立位以来,便与景简芙有了婚配,太子妃,便是以后的皇后,在座的可都是权臣的女儿亲系,哪一个不想进皇家门?这时见她被肃王调笑自然心里暗自叫好,看戏的心情不过如此。
“王爷玩笑了。”景简芙脸色只是白了白,却仍是笑了笑,“君子不夺人之美,想必王爷不愿意说出衣坊名字来,定是不愿意与人雷同,是臣女逾越了。”
话说的大气又不低人一等,景简芙的也是一等一的才女。
原本一番话,赫连朝尘是会说出衣坊的名字的,可是无奈这是景流初的手笔,若是讲了是那丫头做的,虽然是好玩了些,可那丫头定是会摆脸色给他看,他堂堂肃王还要看一个女子的脸色,传出去,怕是被笑死。
“这是本王从沧笙楼的华绣坊预定做的。”赫连朝尘摇了摇扇子,“各位喜欢,可以去华绣坊看看。”
众人一愣,怪不得这衣服款式不同,原来是华绣坊的手艺。这华绣坊有规矩,订做的衣服,除了定金过半之外,还要买家亲自上门量尺寸。每月这华绣坊预约件数不超过50件,每件衣服提前七日到半月预约,衣服繁琐或是材料特殊的还要提前一月。这皇城大大小小的公子小姐,官还是商,人多了去了。听说最近几月的名额都没有了。
在座的几个官家大小姐可都是去过的,可都没有名额,都预约到冬季去了。这肃王,在沧笙楼开业当月就穿上了,莫不是认识这老板?
“王爷真是厉害,臣女几人在这沧笙楼开业便去了这华绣坊,可预约的都是冬季的时候了,没想到,王爷当月便得了衣裳。”泰尔善笑道。
“本王闲散之人时间自是比各位多,还比各位早用了些。”赫连朝尘低头斟酒,笑道。
“敢问王爷可否帮我等几人与沧笙楼老板说说,帮我等做些衣裳?”泰尔善眨了眨眼睛,笑问,吏部尚书的女儿夏心儿和兵部侍郎的女儿林浅浅也跟着点头,满眼期待。
“沧笙楼里的规矩,各店与各店互不干涉,就是本王也没有办法,”赫连朝尘看着几个女子,“本王也是亲自去定的。”
闻言,众女子有些失望,看了赫连朝尘的样子,想开口,又怕多嘴犯错,便把话咽下去了。
男子倒对这没什么好奇,因为公务,属实没有赫连朝尘清闲,虽然听说了西城那里沧笙楼的名声,却是还没有去过,自然不懂女子们的期待了。
“能让王爷如此赏识,这沧笙楼恐怕真要见识一下才好。”连秋王子心生好奇,“小王倒是好奇起来了。”
“既然连秋王子有意,本王派人准备,晚膳带各位一同前往。”太子赫连长慕笑道。
“先谢过太子殿下,只是沧笙楼这般红火,需要预约,不知晚上能否有雅间。”户部尚书的儿子齐向天拱了拱手,有些惋惜说道。
太子自是没有去过这个地方,但是闻言有些不悦:“一个店铺而已,大家莫要放在心上。”
赫连朝尘浅笑,这景流初若是听到不知作何感想。
众人惦记着晚膳去沧笙楼的事情,便立即回了岸上,景流初却是已经在码头候着,上前行礼之后,又跟太子告罪,毕竟放鸽子这件事,不是对谁都能放的。
“无碍,我们也没有呆多久。”太子赫连长慕不介意地笑了笑,上前便亲自扶起了景流初。
众人看了看景流初,又转眼去看景简芙,眸光一闪,等着看她们的反应。
景简芙脸色不变,眸子却暗了一下,但很快掩去。
“吾等正讨论着去沧笙楼的事情。”太子笑了笑,看着她,“景三小姐可知沧笙楼?”
沧笙楼?景流初一愣,眼光扫过赫连朝尘,见他一脸笑容看着他,很想上去给他一拳,定又是他挑的头儿。
“臣女听说过,却没去过。”流初摇头。
“景三小姐可有空闲?”这话问的是废话,但是太子还是问了。
“是臣女的福气。”流初低眸笑了笑,她能不去吗?不能,那有啥可问的。
赫连朝尘看着景流初笑了笑,雅间必须提前预定,现在这沧笙楼的气势起码提前一两日预定才有位置,这会儿太子派人安排,定不会直接告诉他们身份,那么能不能去得成还是另一回事。惹怒太子,此时赫连朝尘倒是好奇景流初的反应了。
流初冷笑,她这么快就接皇家买卖了。
众人都换了行装,便驱车往西城沧笙楼行去。
流初没有忌讳什么跟谁一同乘车的问题,来时和赫连朝尘一起来,众人说走的时候,她便自然地上了肃王府的马车,为此,有人鄙视有人皱眉,不过当事人视若无睹。
景简芙淡笑,便上了泰家的马车。
“不知廉耻!”泰尔善虽不是对别人说的,但是大家却都听得清清楚楚,眼光不一地看向马车内的景流初。
流初在马车里也听得清楚,赫连朝尘还没上来,听到眸光扫过泰尔善,一笑,像是不在意。
泰尔善见赫连朝尘冲她笑,心里一喜,抬眼更给了景流初一个不善的眼神。
“走吧。”连秋王子翻身上马,转身看着马车里的景流初,“三小姐可有骑马的想法?”
流初意外,这人挺有意思哈,这一个个的都当她是红颜祸水了,他还招惹她?这是顶风作案呢,还是另有想法呢?
赫连朝尘突然挡住他们的视线上了马车,放下帘子:“走吧,本王饿了。”
流初在他背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把她带来拉仇恨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还管这管那,如果可以,她真想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