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朝尘料到她会来,一脸无害的笑容看着她。
“王爷,”流初忍着想炸毛的心情,脸上堆笑道,“王爷也要流初给改骑装?”
“是。”赫连朝尘笑,“本王相信流初的能力。”
信个大爷!
“王爷”流初苦着脸,像只可怜的折耳猫似的,“您不要难为流初嘛。”
果然这样的景流初更可爱一些,赫连朝尘心里欢喜,面上却不松懈。
“王爷”流初哀怨地拄着下巴,“太子殿下得罪不起,又不敢拒绝。”
“那本王就随便得罪?你要给太子改骑装,就要给我改。””赫连朝尘心里不高兴,能给赫连长慕改,就不能给他改?!
流初哼了一声:“好,改,改改!”
起身,流初行礼道:“那流初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说完,冷着脸,气鼓鼓的走了。
阿敢正好回来,看到流初:“景小姐。”
流初抬眼看了看阿敢,说道:“跟你们家主子一样没眼力见!”
阿敢愣着看流初的背影,不用说,肯定是爷气的。
“她还有脾气?!”赫连朝尘觉得莫名其妙,她既然能给别人做,为什么不能给他做!!
回到景府,流初抓狂了好一会儿!一问绿影才知道是在生闷气。
“您看肃王如何?”阿青给老夫人扇着风,轻笑问道。
“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但这么多年发生了很多事,也不知是不是可托之人,”老夫人想了想,“流初有自己的想法,恐怕不好说。”
“无情是皇家。”老夫人叹了口气,这历朝历代,没有一个皇帝不是沾着别人的血坐上皇位,朝廷上下更是多少鲜血祭奠而成,身在皇家又怎会远离纷争,不争不抢也不会平淡一生。
景流初这气生的时间可不短,连四龙兄弟都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差。
“听说要给太子和肃王改骑装。”龙三笑道,“您这脸上可都写着您不高兴。”
“以为老娘好欺负。”流初咬牙说道,“上次我要你们找的人怎么样了?”
“按照小姐的要求,有了几个目标。”龙三回道。
“等过段时间我见见再说。”流初想了想,“你们以后也别叫我小姐小姐的,这小姐在有些地方就是风尘女子的意思。”
四兄弟脸色一僵:“那叫什么?”
“叫老大吧。”流初皱眉想了想,“听着大气!”
“老大。”老三笑道,“您这是要闯江湖了。”
忙活了三日,总能看见泰家人,宫里宫外,阴魂不散。表面上大家和谐的要死,私下小手段不停,这衣裳改了又改,材料换了又换,心里骂了泰家人八百遍。第三日,流初要到宫外小店里找些装饰,不巧又碰见了泰家人。
景简蓉和泰尔善一脸笑容看着流初:“还真巧!”
“老板,”泰尔善笑了一下,“这些我都要了,派人送到泰府。”
流初手一顿,淡笑,把挑出来的东西放了回去。
“老板还不快谢谢泰小姐。”流初淡笑提醒,说完,转身就走。绿影心里虽然有怨言,却不敢说什么,赶紧跟着景流初。
泰尔善冷笑,随手拿起一颗珠子像景流初的腿弹去,流初啊了一声就身体往下倒。绿影心急去拉她,无奈,力量有限,一起倒了下去。一辆马车停在路边,流初二人突然惊叫倒下,惊到了马儿,眼看着就要踩着流初二人。
此时一个身影跃到马车旁边,用力拉住缰绳,又几掌拍到马儿身上,强硬地改变了马儿的方向,马儿急转掉头,马车便随后甩过来,流初赶紧附身护住绿影。
只听砰砰的破碎声,流初却没有感到疼痛,只见,整个马车已经碎裂,马儿焦躁地原地走来走去,不是它已经平静,而是被人拽着,跑不开。
那人轻轻抚着马鬃毛,很有耐心,待马儿恢复平静,那人便把它绑在一边。流初愣愣地看着那人的背影,有点熟悉,待那人转过头,看清面容,流初吃惊。
“王——?”流初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你怎么在这儿?”
“看看有没有伤到?”赫连尹桑淡笑,伸手去扶她。
流初摇头,低头看着已经昏过去的绿影:“劳烦王爷带着绿影去医馆。”
“你没有事?”赫连尹桑疑问道。
“先看绿影。”流初摇头,“我记得路尽头有家医馆。”
“你不要动,”赫连尹桑拉住她,“我先送她去医馆,过来接你。”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使用轻功就走了。
流初哪是一个能好好听话的人,赫连尹桑回来接流初,却见流初还是往前走着。
赫连尹桑皱着眉,来到流初面前,不由分说,横抱起流初,一步一步向医馆走去。流初已经发愣地看着他,倒不是有多尴尬,只是觉得平时怎么看都不像军人,此时,这会抿着嘴不说话,微皱着眉,倒真像上过战场的人了。
来到医馆,大夫正在给绿影包扎外伤,说没什么大碍,外伤也不是很严重,睡一会就能醒过来。
“大夫你看看她的腿。”赫连尹桑说道。
“不用了。”流初笑了一下,“我腿是原来的伤,刚才也没磕到。”这话不是跟大夫说的,而是看着赫连尹桑。
赫连尹桑看着她,也没有勉强:“其他有没有伤到?”
流初感谢地看着他,如果他坚持要检查腿,她腿伤已经好的事就暴露了。
“手臂有些擦伤。”流初撩开袖子,的确擦伤了一片。
赫连尹桑皱着眉,拿过大夫的要给流初包扎,因为军人的缘故,对于外伤也是轻车熟路。
“我会叫人给你送些好的金创药,别落了疤。”包扎好之后,赫连尹桑说道。
“没想到是这样见到王爷。”流初苦笑,“上次都没说谢谢,这次谢谢。”
“只是说句谢谢吗?”赫连尹桑笑道。
“王爷想要什么礼物?”流初想了想,“我可以买来送王爷。”
“本王若是也要你做套骑装呢?”赫连尹桑环臂说道。
果然刚一说完,流初脸色就凝固了,不过马上释然,并没有不高兴:“好,不过,王爷您不要着急要就好。”
“你不会烦?”赫连尹桑笑道,“景流初好像没那么好说话。”
“王爷以为我多不可理喻?”流初娇笑。
“衣服先欠着吧,还是请本王吃顿饭吧。”
“吃饭?”流初一笑,“那您可找对人了,我对吃最感兴趣。”
赫连尹桑叫了马车送二人回景府,绿影始终昏昏沉沉。
途中遇见一老一小打着白色的灯笼低声哭着。流初让车夫停了车,下了车拉住那个小孩子和老人,一看便知生活过得清苦,说是刚死了家人,拿了些银子给他们,只说了句好好做人。曾经,她也经历过,她知道安慰其实没有什么用处。
赫连尹桑看着她,脸上丝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