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皇后安排,给众人准备了很多孔明灯,大家都纷纷写着祝福的话,国泰民安之类的。
“景流初。”泰尔善站到流初面前,扬着下巴看她,“你这是一摔摔好了?”
流初抬头看着她,景家人也站在旁边,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小姨也知道流初摔了,多谢小姨忧心。”流初淡淡一笑。
“景流初,你几时好的?”景简蓉阴沉着脸问道。
“这是何意?”流初面色不变。
景家人脸色难看。
“你几时好的?”景海德脸色一沉看着她,病好了却不告诉他,这是诚心给他难堪吗?
“不知父亲此话为何意。”流初一脸茫然,“流初腿伤在身,至今都没好。”
“景流初,你不要装糊涂。”景简蓉皱着眉看着她,这要是在别处,她定是要撕烂了这张脸。
流初也不看她那副吃人的样子,看着这身体的亲生父亲:“父亲认为女儿该像他们所说,是个傻子?”
景海德一时语塞,难道希望自己儿女是傻子,就算再不喜欢,也不像做一个傻子的父亲。
“还是,父亲希望我是?”景流初目光清冷,淡淡反问。
景海德脸色越加难看。
“看来你醒来之后就好了,那这么久就是骗我们了?”泰香兰一脸伤心的看着她,她不在乎景流初的对父亲的疑问,马上把话题拉到欺骗上来。
果然,景海德恢复常态,看着流初。
“我没有骗你们。”流初看到景海德的变化,心里冷笑,转头看着泰香兰,“我一直呆在院子不曾出门,谈何欺骗呢?”
“那你为何在我们面前还扮作痴傻模样?”景简蓉瞪着她。
“我几时扮了?”流初好笑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傻了?谁告诉你们我是傻子了?
说完也不理他们表情,目的达到了,多说无益,转身,拄着拐杖跟太监拿了两盏孔明灯坐在一边认真写字。
赫连朝尘看着景家人都铁青着脸,再看流初认真写着孔明灯的样子,笑了一下,原来这就是景流初。
“一盏是给景老夫人的?”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流初记得这个声音,这已经是第三次他突然出现她身边了。
“嗯。”流初专心写着对老夫人的祝福,没有抬头看他。
“今天我吓到你了?”赫连尹桑笑了一下,坐到她的对面。
“王爷折煞臣女了。”流初抬头冲他一笑。
“这样子说话,好像少了些什么。”赫连尹桑拿起桌上的笔在他手上的孔明灯上写着什么。
“少了什么?”流初撇了撇嘴,“王爷可不要告诉臣女少了真诚和规矩。”
赫连尹桑原本是想说这个的,听她猜中了,脸上笑容更浓:“没想到景小姐是这种模样的。”
“看来王爷也被我吓到了,”流初拿起旁边的茶递给赫连尹桑,“那王爷喝了这杯不与小女计较如何?”
赫连尹桑一笑,拿过杯子一饮而尽。流初也放下心来,要是这位也起红疹,那她可罪过了。
“不知王爷原来想的景流初是何种模样?”流初淡然一笑,看着赫连尹桑。这个王爷,自始至终都是如此,无论是在皇上面前,还是在别人面前,都是这般坦荡自然,让人自然而然亲近几分。
“还以为景小姐真如传言所说。”赫连尹桑挑眉,目光清澈,丝毫没有不敬之意。
“我可没说我是傻子。”流初一笑,把写好了孔明灯,点燃放飞,看着越飞越高的孔明灯,她转头看着赫连尹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谁跟王爷说的我是傻子,王爷还要找他才好。欺骗王爷,可是大罪。”
说完便拄着拐杖往宴会桌子那边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看着漫天的星星和追着星星的孔明灯。
赫连尹桑看着她,微微一笑,许久不回这深宫大院,此时倒是不觉得这里的城墙太高了。
赫连长慕自刚才的几个变故便一直注意着景流初,这个女子倒是让他意外,且不说她不是痴傻,但看她几天给自己化解危机,便知这女子可不是景家所说那么没用,这么机灵聪明的女子,竟然隐藏的这么好,倒是比那景简芙也不差分毫。
流初算着时间,正在想阿青姑姑给的药是不是过期了的时候,就看见景简芙脸色很难看地从人群中出来,走向另一边正在和其他家夫人聊天的泰香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泰香兰脸色就变了,便跟周边人笑着说了句什么就往景简蓉那边走。
景流初心里暗笑,转头又看像泰尔善,绞了绞手中的手帕,淡笑。换衣服之后她并没有把药撒在这件衣服上,刚刚已经害得无辜的人中了招,为了防止不害无辜的人,她只在手帕上洒了药。是泰尔善自己没事找事,抢她的东西,活该中招。
只见景简蓉的脸已经红肿,脖子上和手上都是红色疙瘩,众人远离又拿着手帕和袖口捂住口鼻,好像呼吸都传染似的。
这时景简蓉对着湖水倒影自己的脸,立即尖叫起来,流初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情很美丽。
泰香兰穿过人群,看到景简蓉的模样,脸色一沉皱着眉,眼看景简蓉因为太痒手就要抓,赶紧拦住她,赶紧去跟皇上皇后请辞。皇上皇后听到尖叫时正在与思雅公主在孔明灯写着什么,此时已经起身向这边走来。
“小女突然身体不适,请皇上皇后恕罪,容许臣妾带女就医。”泰香兰面色已经恢复如常,虽面有关切,但却规矩得当,丝毫没有慌了手脚。
“去慈安宫,让太医看看。”皇后已经看到了景简蓉的脸,当下沉声道。
“谢皇后凤恩,但小女这病不知缘由,不敢留在宫中。”泰香兰思虑周全,说话井井有条,“还请皇上皇后能让太医随臣妾回景府医治。”
皇上赞赏地看了看她,点头,随即命人安排车送他们出宫,又安排两位太医去府上医治。
宴会就这样结束了,以一种奇怪的氛围。众人不敢在宫中妄自猜测,便跟着宫人指示离开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