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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出嫁(1 / 1)

妇人看着面前痴傻的胡桃,心内觉得惋惜,这么一个看着去秀丽灵通的姑娘竟是个傻子。不过她也不能光听她一面之词,若这是柳洵设下的局也未可知。暗自思忖了片刻,她开口问道:“跟姑娘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姑娘的芳名呢!”

胡桃朝她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方明是谁?”

“额,芳名就是,就是姑娘的姓名。”美妇人扶额无奈地说道。

“哦,我叫胡桃,我爹叫胡风,我兄长叫胡椒,还有两位姐姐,叫什么名字,我不大记得了。”胡桃并无丝毫的防备之心,爽快地回答。

妇人本只想问问她的姓名,谁知她竟答出了一串,让她意外之余,又觉得颇有收获,凭着这些名字,她完全可以查到眼前这个胡桃说的是真是假。目的达成后,美妇微笑着看向她说道:“胡桃这个名字,好听而又简单,跟姑娘也很配。”

“真的吗?我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我的名字好听。”胡桃一听,顿时乐得合不拢嘴,随即她眼珠子一转,佯装精明地问:“咦,那夫人叫什么名字呢?”

“我啊,我夫家姓赵,你就叫我赵夫人好了。”美妇人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有些不太自然,这些年来,她将自己真正的名字埋在心底,在这里,没有人知晓她的姓名。

“那夫人自己的名字是什么呢?你瞧我都把名字告诉夫人你了,那么夫人是否也应当把名字告诉我?”胡桃从她细微的表情看出了端倪,她觉得既然这一位特意找上门来,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隐情。

这位自称赵夫人的美妇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叫了小二过来,又点了些点心小食打包。待到店小二将东西都包好送上桌来,那妇人指着几包点心说道:“先前我只当姑娘是我一位故人的亲眷,而今听姑娘所言,想来是我认错了人。耽误了姑娘时间,我便在此赔罪了。这些点心就请姑娘带回去,权当是赔罪之礼,姑娘觉得可好?”

胡桃一听说把这些吃食都送给她,顿时心花怒放,也顾不得问清这妇人找她的目的,张开双臂将这几大包点心抱到了怀中,抬头看着那妇人傻乐:“嘿嘿,真是多谢夫人了!”

“姑娘不必言谢,只是请姑娘不要将与我见面之事告知他人,这个……权当是我跟姑娘之间的秘密了。”美妇上下打量了胡桃一番,说完朝她和蔼一笑。

“秘密?”胡桃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即朝她笑了笑:“我知道的,秘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柳洵在布衣镇一无所获后悻悻回到王府,他心情不佳,回到殿中四下没瞧见胡桃,便阴沉着脸遣了下人去唤她到殿中伺候。左等右等,才见胡桃捧着碗碟磨磨叽叽走到殿中。

“王爷,这是奴婢从朱雀街买来的糕点,方才让厨房热了一下,您尝尝看!”胡桃讨好式地在凑到昭王跟前,将碗碟举在了他眼前。

昭王低头看了看她精心摆放整齐的糕点,心头的怒意顿时消散了一些。为了不拂她的好意,他便捏起一块桂花糖糕放到了口中,只胡乱嚼了几下便赞许地点点头:“嗯,味道不错,难得你这丫头有心!”

胡桃听他夸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手中碗碟往旁边的桌上一摆,随即低下头眼睛盯着鞋面忸怩地说道:“禀王爷,奴婢终于要有相公啦!”

昭王一听这话,差点儿被尚未完全咽下的糕点呛着,他轻咳了两下,看着她惊愕地问:“你……你方才说什么?”

“奴婢……终于找着相公啦!”胡桃抬起头,瞪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看着昭王,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哦……哦,那先恭喜你了。”昭王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震惊,他觉着胡桃这丫头吧,挺可爱的。可是这突然间要嫁人,让他心头有些不舍。

胡桃也不懂察言观色,面带欣喜地继续说道:“家里头都说了,既然我要嫁人了,那就不用在王府伺候了。原本我就早该被赶出府的,要不是那院儿的杂活一直没人肯做,也不至于留我到今日。”

“那你有没有签卖身契?”昭王见她笑容灿烂,就像是春日里盛放的海棠,心里头觉得很不是滋味。现如今她突然要离开,让他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好不容易在府中找出个不用怎么防备,还能陪他说话逗乐的人来,他自然不肯轻易放她走。

“我……不知道!”胡桃抬头望天认真地想了想,随即瞧他摇了摇头。

“那本王是不是你的主子?”

“当然是!”胡桃并不知昭王的心思,爽快地应道。

“主子的话,你这做下人的,该不该听?”

“当然该听!”

“那本王现下不许你离府嫁人,你可有半句怨言?”昭王微眯双眼,一脸严肃地问道。

胡桃一听这话,差点儿急红了眼,只见她噗通一声跪在昭王面前,大声地央求道:“王爷,他们都说奴婢是傻子,这辈子都没有人肯娶。现今总算是有人上前提亲要娶我了,还请王爷开恩,放奴婢回家嫁人吧!”

昭王见她这副急着嫁人的模样,莫名其妙地,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心内轻叹,抬手扶她起身:“你先别急,起来慢慢说话!”

可是胡桃却不听劝,硬是跪直了身子、红着眼眶答道:“王爷不放奴婢出府,那奴婢就这么一直跪着!”

她这突出其来的倔强脾气让假扮昭王的柳洵感到讶异,跟她相处这么久以来,他还从没见她因什么事而这么坚持。对于那个要娶她的人,让他觉得有几分羡慕。虽说她是个傻子,却也是个秀丽俊俏的傻子,而且待人真诚,对主子又很是忠心。

“本王又没说不答应,你先起来,好好说话!”昭王将脸一板,沉声说道。

胡桃一听,立即咧嘴乐了,她忙站起身,一双眼睛因高兴而熠熠生光:“这么说来,王爷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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