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脑袋还可以稍微自由的转动一下,可是那人是多么的霸道强悍,哪怕他没有用手,还是只是用嘴唇便将她牢牢锁在了原地。
“唔,唔,放,放开!”
定安此刻心中又气又好笑,现在所遇到的一切让她觉得无力。
她实在是没办法理解姜瑜瑞这一系列动作到底是为了表达什么。
这个诡异又尴尬的吻维持了很久很久,久到定安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昏厥的时候都没有停下来,她感觉自己挣扎的动作越来越无力,感觉到哪怕被铁链绑着自己的身体还是像一团散沙般四溢而去,感觉到姜瑜瑞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越来越清晰又逐渐变得模糊。
“定安,定安。”在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听到的是这样的声音。
定安,定安。
那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呼唤了,好像是父亲还在世的时候。
小小的定安坐在高高的秋千上,父亲在后面一下有一下的将自己送上高空,小小的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开心和幸福。
那个时候的她,是很快乐的,大概是因为年纪实在是太小了的缘故,她很少会有些其他的想法,每天只要开心幸福的玩乐就好了。
直到她发现爹爹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暗。
爹爹是定国公,是一个大将军,年少时就曾带领着数十万的精兵上战场征战四方,那个时候南临虽然算不上强大,但是并不是令人任意欺压的存在。
可是这些年来的南临,却是越来越阴柔,越来越懦弱,只能在各个强国的夹缝之中生存。
定安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
那个南临被铁蹄践踏的夜晚。
那个夜晚,在每一个南临人心中都是无法忘记的噩梦,城墙上冒起的火焰,城中无助的到处奔跑的百姓,那样的场景或许也只能用人间炼狱来形容。恐怕没有人会想要那天再重新来一次。
但对于定安却不一样。
那是她生命中第一次看到爹爹浴血杀敌的样子。
爹爹虽然还保留着大将军的官职,但其实手上并没有什么兵力,他的权利被当今圣上一点点的削弱,很小的时候定安还看过他骑马射箭的模样,到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甚至连剑都没有再拿过。
一别数十年,那个恐怖的夜晚,却让她看到了爹爹心中的梦想和希冀。
原本他即便是死,也是想要在战场上马革裹尸的,而绝非是像现在这样带着一群家丁和临时征集起来的散兵游勇以命相搏。
“定安,好好的活下去,平平安安的。”
爹爹手中数十刀倒下的时候,眼睛望着的还是她藏匿着的方向。
小小的她用手捂住嘴巴,敢哭又不敢哭,她读懂了他眼神中的不舍,也看出了爹爹此生的无怨无悔,可以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在别人看来是孤勇,但在他自己看来兴许便是宿命。
到了后来,出殡的时候,整个定国公府只剩下了她一人,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