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衡走后，姜暮染强撑出来的气场一下子就散掉了。
她刚才是表现的很强硬没错，但其实她的内心深处却充满了害怕，张衡这么嚣张跋扈的原因不难理解，看来姜瑜瑞已经基本上控制了整个南临皇宫了。
他们已经将实际控制权紧紧的把在了自己的手中，他们只是需要她回去给姜瑜瑞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这个身份，她愿意给，对他们而言自然是最好，但是如果她不愿意给，那也没关系，反正他们也一定是想法设法的得到。
对于他们而言，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沈礼书也明显感觉到了刚才还气势逼人的那女子此刻的颓废。
“下去吧。”北辰凉吩咐她，“让厨房做点好吃的东西过来。”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温柔了，与平常和她谈论政事军事的那个皇帝完全不同，低低的语调中似乎有些心疼，更多的还有怜惜。
那种怜惜是不舍得她经受这么多，宁愿自己替她去承担这一切的那种怜惜。
沈礼书看了一眼那女子，又看了一眼北辰凉，觉得心里有不知道什么情绪在咕噜咕噜的冒泡泡。
皇帝完全没注意到她审视的目光，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那个此刻正沉溺在自己情绪中的女子的身上。
这种感觉，沈礼书总觉得似曾相似。
“出去吧。”见她迟迟待着不动，北辰凉又催促了一下。
“是。”
沈礼书出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北辰凉和姜暮染二人。
“你怎么样？”北辰凉沉默良久，姜暮染此刻正在闭目养神，看起来一副平静的外表下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尚且不得而知，但是北辰凉知道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和刚才那番气势凌人的样子一样不过是无可奈何的伪装罢了。
他不想撕开她努力包装好的这层外衣，可是又不得不这样做，他不愿意她一个人去承担这一切，他想要她能够相信他。
“还好。”姜暮染睁开眼睛，随意的回答了两个字。
“打算什么时候回南临？”北辰凉又问。
姜暮染的眉头紧了一下。
“我。”
“张衡说的没错，你必须尽早回去。”北辰凉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对于她而言，现在的情况实在是有些糟糕。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等准备万全之后才去做的，等你准备万全的时候，别人早就已经做完了。”
所以无论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了，那就必须继续这样做下去。
“我知道，可是我怕。”姜暮染求救性的看向他，“粤华在他手里，我真的害怕，万一，万一。”
万一他真的对粤华不利，那就算最后除掉了他又能怎么样？
刚才闭目养神的时候她一直在想，到底怎么样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到底如何才能在不伤害粤华的情况下将姜瑜瑞一网打尽。
“姜暮染，不要把一切想的太糟糕了，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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