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刚刚知道自己有孕之时偷偷替孩子准备的衣服剩下来的布料。
北辰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眼神一沉。
长期随侍左右的内侍立马心领神会，向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立刻端了茶水和吃食上来，递到了姜暮染面前。
“娘娘，请用茶。”
就在她的视线被挡住的这段时间内，那布被人不动声色的收起来了。
“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娘娘不在便偷懒了？”众人被遣下，总管忍不住好好教训了一番那些小丫头们，还好刚才自己反应及时，要是娘娘因为那块布被刺激了，到时候她们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殿内，姜暮染乖巧的吃着东西，北辰凉坐在对面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那般作妖了。”
这孩子到底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自己努力去争取了，可终究人算敌不过天算。
“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
北辰凉的反应显然比她要冷静很多，这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说不痛心是不可能的，可要说他有多么难过倒也不见得。
除开心疼她之外，他表现的很淡然。
“若是当初听你的话，早些将这孩子打掉便好了。”
这话听得北辰凉眉头紧蹙。
“本来就是不受欢迎的存在，坚持了那么久，也难为他了，最终还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
这个语气，这个神态，她在怪，不仅怪她自己，也怪他。
“我有点累了，我想休息。”她说完这话也不管他，随便将外套脱了便躺到床上去了。
北辰凉站在那儿，很久才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不见，姜暮染紧紧捂着嘴的手才放下来，她的眼泪一滴滴的打在锦被上，哭得无声无息。
除了少数的几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她怀孕了，更没有人知道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离开了，无声无息，仿佛从未存在。
她不是有意要怪北辰凉，只是事到如今，孩子已经不在了，除了自己和他，她还能怪谁？
暖香四溢，花影飘零，暖玉阁中，慕容婼看完手中的信，一把将它丢入了火炬之中。
“娘娘，与虎谋皮，实在可怕。”碧络立在一边，神色谦卑。
北辰瑞那封信，无非就是将姜暮染腹中胎儿之事与她说了一番，具体经过没有细讲，只说这便当作是送她的第一份大礼。
她想做却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那就由他来帮她做。
“临水轩那边什么动静？”姜暮染回来已经有三四天了，一直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不太好，皇上这几日，貌似是日日留宿养心殿的。”碧络小心的观察着她的神色，加了一句，“娘娘，要不要去养心殿看看？”
“去吧。”
到了养心殿，才知道皇上一直在御书房与诸位大臣议事。
“都到了这个点了，诸位大臣想必也回去了，娘娘不妨去御书房陪着皇上。”那内侍收了碧络塞的银两，笑的谄媚，“正巧皇上这些天看着心情不太好。”
“莫要胡乱揣摩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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