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染疼的说不出话，她还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狠，竟然真的往自己脖子上划了一刀。
同样震惊的当然还有商越霖。
“住手！”商越霖欲往前一步，句容西的匕首又在姜暮染手臂上划了一道。
“怎么样？还要试试我敢不敢吗？”他把匕首放在了姜暮染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拂过，这下子连姜暮染也相信他是真的会对自己下手了。
“南临公主，不必拿这样的眼光看我，我抓你，本就有所图。”
虽然对她颇有好感，可是如果影响到大局，他就必须有所取舍，这也是他同那两人最大区别的地方。
姜暮染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虽然一开始句容西就是为了利用自己才来抓她的，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尤其他动起手来真是一点情都不留，又快又狠，手臂上已经出现了一条红线，虽然自己看不到脖子上是什么情况，但是黏腻的血液流动在外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现在她丝毫不怀疑，如果商越霖执意不肯放他们走，句容西绝对有可能一刀结果了她。
还真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处处是危机啊。
再看向不远处的商越霖，脸色阴沉的如同骤雨前的天空，一双狭长凤眼凌冽的望着二人，仿佛一道利剑般射入人的内心。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姜暮染竟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我怎么知道你带走她以后会不会伤害她？”理智已经快要失控，却还在有逻辑的分析利弊。
他们两人，谁也不相信谁。
“我不敢保证，若你非要将她留下也可以，只是不会说话不会动，过几天还会腐烂，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要。”
“你混蛋！”
这声怒骂是从姜暮染嘴里说出来的。
“二皇子还要考虑，我可没那么多的耐心。”句容西步步紧逼，又在姜暮染手臂内侧划了一刀，“不如便让她留下？”
“住手！”眼看姜暮染露出疼痛万分的表情，商越霖终于还是妥协了。
“我放你们走。你不要伤害她。”
明明知道这一次放开，说不定她便再也回不到自己身边了，可是他却只能这么做。
不是不知道句容西很大可能上是恐吓自己而已，可是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哪怕不在自己身边也好，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哪怕怀着对他的恨意，生活在他永远无法企及的地方。
也不要紧。
“我会让你们一路平安的出东岳，你不要伤害她。”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依然没办法保护她，他以为自己现在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和大皇兄分庭抗礼，强大到妄图把她抢回自己身边。
却不想这仍然是庄生蝴蝶梦一生。
何其凄凉。
商越霖孤寂的背影转身的那一刻，句容西同样放开了姜暮染，她身子发软，慢慢的滑到了地上。
“怎么了，心疼了？”
姜暮染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始终垂着，不曾看句容西一眼。
“别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