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开始就把她护得好好的,根本没有刺客可以近得她身,他在害怕什么?
“我没事。”压下心头种种疑惑,姜暮染轻轻的回抱着他,“还好,你也没事。”
“当上朕的皇后,像昨日那样的事,你会经常遇到,怕是不怕?”
姜暮染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子,方才幽幽回答。
“怕,是怕的。”
北辰凉微微颔首,听她继续说。
“我说怕,就可以不当你的皇后了吗?”
“你敢!”
北辰凉眼眸一沉,身上寒气四溢,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低了好几度。
“哈哈哈,”姜暮染却突然一下子笑开来,“我骗你的,你这个笨蛋!”
“好啊,你居然敢欺君。看我怎么整治你!”
“我好害怕啊,好害怕啊。”
两人的追逐打闹,全都落在了不远处的慕容婼眼里。她端着药碗的手微微颤抖,拼命忍住,才没让眼泪掉落下来。
她似乎,总是做这样的事情呢。总是在暗中不经意间看见他们幸福开心的模样,可是自己呢?却只能在暗处默默流泪。
恨吗?恨,可是她又能恨谁?
怨吗?怨,可是她能怨的却只有自己罢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暖玉阁,慕容婼本以为自己的阁中除了侍女们再无他人,因此看见北辰瑞的时候她的眼中有一丝错愕。
因为有伤在身,他披了件深蓝色的貂毛大衣,脸上仍是一丝血色也无,可是眉眼间已恢复了几分少年英气。
“瑞王不在殿中好生歇息,怎么到这儿来了?”
慌忙擦掉脸上残留的泪水,慕容婼绽开一丝笑颜。
北辰瑞看着她故作无事的样子,没有戳破,从手中拿出了一块玉佩。
“若妃娘娘方才走的急,怕是把这块玉佩落在我那里了。”
她喂他喝完药离开的时候,那玉佩便落在了地上。
她未曾察觉,而他,亦没有立刻就提醒她。
慕容婼摸了摸腰间,那里果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多谢瑞王,我刚才大意了。”
接过玉佩,慕容婼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玉佩没有任何损坏才放下心来,寄在了腰间。
“这玉佩似乎对你很重要。”
她才刚离开,他便拿出了那玉佩细细把玩,那玉质本就上乘,再加上主人似乎是爱护有加,光芒如同九尺夜空的明月,莹润亮泽,颇为好看。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她的母亲是因生她之时难产而死的,她留给自己的所有东西,只有这块玉佩。
对于她而言,这块玉佩,便是母亲的陪伴。
北辰瑞同样有些动容。
母妃的样子在脑海中浮现,她依然是那样的明艳动人,温柔可亲。其实自己很想看看母妃容颜逝去,双鬓微白的样子。
只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的生命,早已经定格在她死去的那个夏天了。
“东西已经送到,我先回去了。”
一只脚已经迈出暖玉阁的大门,北辰瑞却停住了。
“听说,皇兄和暮染公主的成亲大典定在明年的六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