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道:“报告张中,是我爸爸。”
“打开!”老张中对王立山说道。
小劳动手里拿着一把剪子,他三下两下就剪开了上面,打开,也不由分说就把整个箱子底朝上“哗啦”倒了一地。我看到有好多吃的用的东西。
老张中开始一样一样地检查,边检查边对小孙队长说道:“你看这皮带,这是犯人最喜欢藏钱的地方。”说着先是仔细地从头到尾捏了一边,说道:“里面是空的,从一边先拆开,把一百元的钱叠起来塞进去,一条腰带,我们最多抄出来过一千元,十张钱。有钱的腰带,你一捏就有声音,手下也有感觉。”
看来这老张中是在教小孙队长如何查验犯人的邮包,那小孙队长很认真第记录着,还伸手拿起我的新皮带仔细地捏了一遍。
“你看这包糖,这种彩纸包的糖块,也是藏钱的地方,要一块一块地捏!这糖不错,花生奶糖,很贵的,你家里很有钞票吧”老张中居然很随便地扒开了一块糖扔进嘴里嚼了起来。
我笑了下道:“我父母都是工人,没啥钱的。”
“呵呵,你可是咱这岭湖监狱最大的大户了,你看看,皮带是名牌,皮尔卡丹的,看看这双皮鞋,老人头的,呵呵,也的五六百吧!”他说着把皮带皮鞋都放到我这一边,算是检查过了,我最担心的皮鞋,他也只是从鞋盒里拿出来,再伸手在每只鞋里摸摸就算了。
反倒是吃的东西查的很严格,一包奶糖四盒鱼罐头两包真空包装的烧鸡两条真空包装的火腿,四包火腿肠。两双棉袜子两套线衣线裤两件背心两条内裤,还有一块运动电子表。
最后,当然是一张钱也没查出来,登记好了,就让我抱进去了。
回到监房,大家都很期待,因为全监组只有我的的包裹到了。他们都围上来看,我把皮鞋穿到脚上,还真合脚,手表带上,腰带扎好,整个人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我急吼吼第把两支烧鸡都打开了,拿出两支饭盆撕了烧鸡,一盆给了常力,让他分给监组的同犯门吃,另一支我撕下了一支大腿递给王胜,剩下的我狼吞虎咽就吃了下去。
接着我把一包花生奶糖也给大伙分了,我不爱吃甜的,现在,我就想吃肉!
王胜说道:“你应该给七组的小北京送点东西过去,毕竟人家一直给烟抽的。”他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拿出一条火腿,爬在窗户上叫过来张斌,让他帮忙传过去给小北京。
我把剩下的一支火腿递给王胜说道:“把这个切碎了拌辣酱吧,我们一起吃!”
王胜说:“好!剩下的东西你自己放好,都装在把个纸板箱里,等下所有的邮包都发完,要开储藏室的,把多余的东西先放到储藏室去。”
在我们一排平房监牢的尽头有一间公用储藏室,各监组的监房里面是不允许存放多余的东西的,个人用品只能整齐地排放在很小的内务箱里,多出来的必须存放到储藏室去,每个人的彩条包都在那里,就放在自己的彩条包里面。
在监狱里面是允许穿皮鞋的扎腰带戴手表的,这一点与看守所截然不同,看守所是绝对不允许的。因此,在监狱里面,大家的贫富就从这三样东西上看出来,囚服大家都是一样的,一般的穿皮鞋的就都是有钱人了。
一个晚上的邮包发下来,我们监房的赵大军后来也被叫到,可是拿进来的却只有几件换洗的内衣内裤袜子啥的,没有吃的东西。其他人也都没有邮包,大家分吃了我的一只烧鸡,一个个意犹未尽的样子。
很快,小北京那边传了两支烟过来,我和常力两个人两打了一支,另一支给了王胜,他抽了一半,剩下的大家传着吸了两口。
于是这个晚上,就算是过得很好的了。可是,我的兴趣已经不在这上面,我在想着那个越狱的计划,还不成形,但是隐隐约约有了一些眉目。关键是我还要努力去熟悉这个监狱,以及监狱外面的环境。
其实,那天押解我们进山的时候,我就突然发现,这个山区我是来过的,曾经在逃亡的时候,我和二哥在这片山林里面流窜,只是当时并没有发现这里有监狱,只要我能够出去这四周的大墙,在这片山区里面应该可以生存。
第二天,我们的食品大帐终于到了,现在,我的小日子可以宽松一些了。首先,我成功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皮鞋搂在被窝里,慢慢扣开了鞋底,把里面的两千元现金扒了出来,又把腰带的金属筘头拔下来,从腰带的齐头这边往里面塞,当然要把百元的钞票叠得仔细,慢慢推进去,足足一个晚上没怎么睡觉,全部弄好了,最后留出来一张百元钞票藏在囚服的暗兜里,在把皮带筘装上,嘿嘿,扎着这样的皮带,就有些腰缠万贯的感觉了。
新收的最后的十天,我们专门学习裁缝纫机了,这东西还真是不好掌握,跑直线还行,遇到转弯回车就很难了,那个回车,就是两片布对接到一起,起针和结束的时候都要踩两下来回针,起到固定的作用,这个技术,我练了一天,还是弄不到位。
结果,上岗台上正好是蔡中值班,我们组里面一共五个做不好回车的,全部被弄到前面吃电警棍。
蔡中第一个电我,我刚刚蹲下,他便异常残暴地一脚踩在我的肩上,我一下子半跪在地上,可是又不能挣扎,就只好用手支在地上,他却用电警棍狠狠打在我支撑的手臂上,我疼得一下子跪趴在了地上。
蔡中索性双脚踩在我的双肩上,手中的电警棍“噼噼”地就在我的光头上狠狠地出溜起来。他妈的这也太……当时我就想起了大课教育的那第一句话:在这里,千万别拿自己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