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继国!你说你是不是自己偷偷藏了私房钱了?”田妈妈声音又拔高了几分,追问道。
“没有,我手里一共有多少钱你还不知道吗?怎么可能会有私房钱?”田爸爸觉得自己更无辜了,怎么一会的功夫话题又转到了他藏私房钱上去了。
田籽音同情地看了一眼田爸爸,然后继续默默地看戏,这种时候一定不能开口帮忙说话,不然战火一不小心就会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最好是这样,别让我发现你藏钱,不然你的零花钱减半。”田妈妈以警告的语气和田爸爸说道,结婚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发现田爸爸有藏钱的迹象,不是他根本就没有藏过,就是他藏钱的技术太高,让她发现不了。
……
田雨檬的婚礼要到了,她给田籽音打电话要她过去试伴娘服。
“这个可是我特意帮你选的,这个颜色还不错吧?”田雨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伴娘服,递给田籽音。
田籽音接过衣服,举高了仔细看了一遍,淡淡的鹅黄色吊带短裙,腰侧有一个蝴蝶结。“不错,但是这个颜色会不会和你的婚纱颜色太近了些?”
“我不介意啊,反正婚礼当天我一定是最美的女人。”田雨檬无比自信地说道。
“心态真好。”田籽音把裙子在自己的身上比着,“结婚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啊?”
“嗯?你也想要结婚了?”田雨檬从田籽音的话里听出了她的想法,反问了一句。
“我妈的办事效率,你懂的。前几天才和冼谨宁爸妈见过面,感觉自己很快就要嫁出去了。”田籽音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对婚姻既期待又恐惧,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我只能和你说,等到你真的嫁了的那天就知道了。这种事情每个人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田雨檬抬了抬眼皮,认真思考了一会,才和田籽音说道。
“到那个时候,那不是我后悔也晚了吗?”田籽音听了田雨檬的话有点绝望,之前她还想着可以从田雨檬这里取取经,结果经验没有,只有打击。
“你已经开始后悔了?”田雨檬关切地问,她有点担心田籽音是被二婶催得太紧了,所以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冼谨宁的求婚。
田籽音摇头,“没有,就是总觉得心里面不踏实,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一直以为自己还很小,怎么就要结婚了呢?”
“我明白了,你这是反射弧太长了,心里面到现在还没有接收到你已经要结婚了的事实。”田雨檬用开玩笑的口吻点出了田籽音的问题,她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一段时间,总是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要结婚,是不是真的确定了要和乐钧骁结婚,知不知道结婚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田田,一定要想明白了再结婚,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嗯,我知道,我这也是没事瞎想的,其实我们连具体什么时候结婚都还没有确定下来呢。”田籽音一直觉得田雨檬是个凡事都能看得清楚,想得明白的女人,比她自己总迷迷糊糊的要强了很多,所以她才会想起来问田雨檬这些话。
“知道了就赶紧去试试衣服合不合身,很多事情顺其自然,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了。”田雨檬把田籽音赶到了里屋去换衣服,自己坐在沙发上开始翻看杂志。
田籽音换好了衣服从里屋走出来,站在了镜子前,左右转着看合不合身。
“我就说我选的保准没有错,不止大小合适,这个颜色也很衬你。等到我婚礼的那天,我就是最美的新娘,你就是最美的伴娘。”田雨檬很豪气地说,自信幸福地状态让田籽音也受到了感染,跟着田雨檬一起不着边际地幻想起来。
“对了,你把这个交给冼谨宁,请他来参加我的婚礼。”田籽音临走前,田雨檬拿出了一张婚礼的请帖递给她,让她转交给冼谨宁。
“其实你不用给他发请帖的,到了婚礼的时候,他也一定会去的。”田籽音收下请帖,和田雨檬说道。
“那不一样,送张请帖过去显得正式,而且也显得我们重视他。你回去别忘了给他,能请到青宁来婚礼,可是我的荣幸呢。”田雨檬随口对着田籽音说了一句客套话,却也说出了他们的真实心思。乐钧骁的工作和冼谨宁的作家身份有关系,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有需要冼谨宁帮忙的地方了,现在搞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第二天田籽音见到冼谨宁的时候,把请帖交给了他。
“我堂姐昨天特意嘱咐我一定要交给你的,说是给你发请帖显得他们重视你。”
“你的堂姐结婚,就算是没有请帖,我也会去的。”就在田籽音向冼谨宁投去赞赏的目光后,他又接着说:“我是去学习的,看看做你们家女婿都有什么要求,我提前准备着,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了。”
“狡猾。”田籽音评价着冼谨宁刚才说的话,“阿宁,你真的做好了结婚的准备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冼谨宁察觉到田籽音情绪的变化,询问她问话的原因。
“我就是看我堂姐结婚,就想到了我自己,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准备好和我结婚。”田籽音语气严肃,神情认真,等待着冼谨宁的回答。
“田田,从我开始准备向你求婚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和你结婚的准备。我常常会想象我们婚礼的样子,会想我们结婚之后的生活,会想我们孩子的样子,会想我们老了以后的样子。我早就做好了和你结婚的准备,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地笃定陪我走完一生的人是你,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冼谨宁表情坚毅,说到关于未来的畅想时,眼神里流露出满满的期待。
“那你想象的我们未来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田籽音被冼谨宁的话里的诚意吸引,同时也想要了解冼谨宁对未来的期待,就接着往下问。
“我想象我们未来的生活啊,就是一草堂,人成双。小轩窗,忙梳妆。煮羹汤,百味尝。常唤郎,诉衷肠。抚稚儿,诵文章。鬓微霜,赏夕阳。”冼谨宁眯起了眼睛,对着田籽音说出了自己的畅想,那一幕幕的情景似乎浮现在了眼前。
“嗯……”田籽音看着冼谨宁明显陶醉在自己的幻想里的样子,很不想打断他,但是,她确实是没有听懂啊。“阿宁,你说的,我都没有听懂……”
“没关系,等到以后你就知道了。”冼谨宁没有给田籽音解释,他觉得解释没有让她感受到来的真实直接。
田籽音扁了扁嘴,不就是让你说说你想的以后的生活吗,这咬文嚼字的,真当我不懂吗?要是把这些话写下来,我看着那些字,一定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说话的语速太快了,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反应。
“田田,我们也早点结婚吧?”冼谨宁问着田籽音的意见,如果要在年内结婚的话,那么现在也该开始计划了。
“啊?你爸妈催你了?”田籽音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反问了冼谨宁。
冼谨宁摇头,他爸妈没有催他,而是他自己着急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田籽音给娶回家。
“你既然都答应了我的求婚了,就代表你愿意嫁给我,既然最后的结果都是你要嫁给我,那么早一天嫁给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冼谨宁决定胡搅蛮缠一下,只要最后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
“对啊,既然最后的结果都是我要嫁给你,那么晚一天嫁给你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不是吗?”田籽音将冼谨宁的话还给他,“不要太着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急也没用。”
冼谨宁皱眉,将田籽音的话在心里反复的咂摸,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田田,你是想嫁给我的吧?”冼谨宁突然有些不太确定了,抓住田籽音的胳膊问道。
田籽音眼尾上挑,将冼谨宁脸上的不安收进眼底,淡笑着说:“我也不太清楚呢。”
冼谨宁的面色沉了下来,他缓缓地松开了抓着田籽音胳膊的手,眼神里透着失望。
见到冼谨宁神色的变化,田籽音脸上的淡笑变成了咧嘴笑,完全就是一副坏事得逞的模样。
“你在骗我,是不是?”冼谨宁忽地明白过来,一把将田籽音抱进了怀里,问着她。
“我不知道啊,这要看你是怎么理解的了。”田籽音俏皮地眨了眨眼,把头靠在了冼谨宁的胸前,掩去了自己脸上的笑意。
“田田,你觉得十一月十八号怎么样?”冼谨宁低下头,看着田籽音的发顶,问道。
“嗯。”田籽音声音闷闷的,只说了一个字,就算是回答了。
冼谨宁几乎没有听见田籽音说的话,要不是田籽音在说话时,头也跟着微微点了一下,他可能就要错过了这句回答了。
“我就当你答应了?”冼谨宁又看了一眼田籽音,依然只能看到她的发顶,他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田田,你还记得十一月十八号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田籽音仰起头,对上冼谨宁饱含深意的眸子,疑惑地问道。
冼谨宁伸手点了点田籽音的额头,“去年的十一月十八号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今年的十一月十八号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以后的十一月十八号是我们的纪念日。”
“我们是十一月十八号见面的?都过去这么久了啊。”田籽音不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面的了,因为那段时间她总是被家里人逼着到处相亲,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理会到底是什么日子。
“是啊,那天你还踢了我好几脚,到最后我实在忍不了了,就提前离开了。”冼谨宁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和田籽音见面的情形,嘴角向上翘起,挂着一抹笑。
“所以那天你不是有事情,而是被我踢走的?”田籽音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明明记得自己是一直在踢孟梦那个吃货来着,怎么就误伤了他呢?“那你怎么不早说呢?你要是说了,我肯定不会再踢了。怪不得孟梦一直没有反应,一个劲儿地吃蛋糕呢。”
“我要是说了,那现在还不知道你是在哪个男人怀里呢?你肯定不会想要再看见我了。”冼谨宁无比庆幸地说道,还好他当时忍住了,不然现在老婆都没有了。
“嗯……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是对我一见钟情了?”田籽音被自己的发现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挺着脖子等着冼谨宁的回答。
“可以。”冼谨宁实话实说道,他不介意让田籽音知道自己是对她一见钟情的,“当时我就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想一直看你笑。”
“真的吗?”田籽音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无比自恋地说:“原来我这么有魅力吗?”
“咳——”冼谨宁轻咳了一声,打断了田籽音自恋的的状态,“你不也是对我一见钟情的吗?”
“哪有。”田籽音坚定地否认,那个时候她看冼谨宁,是用一种膜拜男神的眼光去看他的,那种只可远观的男神,她还真的没有勇气去想什么一见钟情。她对他,准确地说,应该是有些藏在心里的暗戳戳的小心动。
“也不知道是谁,大晚上非要和我聊天,还是要聊她男神的事情……”冼谨宁直接翻出田籽音曾经和霁夜的聊天记录,将事实摆在她的面前。
田籽音抢过冼谨宁的手机,“你还敢和我提聊天的事情?你是锦鲤,你怎么不早说呢?而且我还没有追究你之前偷看我手机的事情呢?”
“我那不是偷看,只是不小心瞄到了。要不然我也做不出那个兔子和锦鲤啊,你不是也很喜欢吗?”冼谨宁为自己辩解道,“反正现在我的手机也在你的手里,你再看回来就好了。”
“我才不看呢,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有情啊无情的东西。”田籽音瞥了眼手机,就把它还给了冼谨宁。
冼谨宁无奈地拿回了手机,“我手机里面只有一个叫田籽音的人的东西。”
……
很快就到了五一,田雨檬的婚礼选择在室外举行。在婚礼前几天,她就一直担心五一的时候会下雨,一遍遍地刷着天气预报。
好在天公作美,五一那天阳光明媚,连风都是那种吹在脸上暖暖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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