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心中一惊,不知她搞什么鬼,但也不动声色,且听她想说什么。
“你我匆匆一别,数年未见,今日难得相聚,实不想浪费着良辰美景,故邀君同游,望君切勿推辞。”丁月华摇头摆手甩袖子,这说话的调调还有点像戏曲,只是曲风比较怪异,展昭听不出是什么戏。
展昭一伸手就摸到了丁月华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
“手拿开!我没发烧!”丁月华打开展昭的手,站了起来,还掸了掸膝盖上的土。
“展昭!你到底去不去!”丁月华可没展昭那种耐性,一句不成马上变“泼妇”,叉着腰凸着眼珠瞪着展昭。
“不去!”展昭恢复神色,仍然坚持。
“展昭!你!”丁月华又要发作,但对上展昭抬起的眼睛,又软了下来,笑着凑过去。
“展大哥,我的好哥哥,你就带我去吧!”丁月华一转身,侧坐到了展昭的腿上,胳膊挂在展昭脖子上,嘟着个小嘴,脸庞的秀发蹭在展昭的脸上。
“你要是不去……”丁月华还没等展昭反应,马上话锋一转,夺过展昭手中未放下的湛卢剑,唰的一声拉出半截,比划在展昭的脖子上。
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展昭面色一凛,这女人翻脸竟然比翻书还快,还敢把剑架在他脖子上!
丁月华正在得意,以为自己把展昭吓到说不出话,忽觉腰间一紧,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握住自己的腰。
“额……”丁月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连双脚也腾空了,展昭把她抱了起来!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来!”丁月华惊慌失措,手里拿着把剑,不知该如何是好。
展昭一言不发,抱着丁月华来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一把夺过湛卢剑,撂在一边。
丁月华傻傻的看着展昭把剑抢走,眼睛跟着他的手一路走,直到随着他的手来到自己身上,屏住呼吸,看着展昭的手伸向自己的肩头,突然发狠把自己一把按在了床上。
“展……展大人……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做什么?”丁月华伸手抵住展昭的肩膀,展昭身体的重量几乎都移过来了,丁月华手撑的很吃力,两臂发酸。
“你还是把胳膊放下吧,你的伤还没完全复原。”展昭松了劲,拉下丁月华的胳膊。
“展昭!你敢!你这是婚内强jian!我要告你!”丁月华声音高了八度,却带着几分颤抖。
“婚内强jian?你倒说说这是什么道理?”展昭从未听过这个词,大宋律法里也没有这么一条,觉得很有趣,很想知道。
“就是暴力胁迫妻子发生xing关系的行为,违背妻子的意志,就叫婚内强jian!可以判你故意伤害罪!”丁月华说。
实际上现代法律也没有明确的条文规定,反正展昭也不知道,丁月华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有意思!”展昭放开了丁月华,站了起来,走到窗前。
丁月华也坐起身来,整理一下衣服,探头望着展昭的后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看这天气,明天应是艳阳高照,我就勉为其难,带你去大相国寺玩玩。”展昭望着窗外的天空。丁月华依然看着他的后背,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你……说真的?”丁月华站起来跑到展昭身后,跟他一起望天,又没发现天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展昭点点头。
“太好了!”丁月华硬挤到展昭身前,给了展昭一个软软的拥抱。
“我去找月影,明天一起去!”丁月华闪着微红的笑脸,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展昭转过身,若有所思的看着丁月华离去的方向:“展昭啊展昭,竟不能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投入你的怀抱,真是枉为南侠……”
丁月华兴奋的一路小跑,来到汴京城之后还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呢,这回总算可以出去玩玩了,心里乐开了花。而那个不苟言笑,整日标榜着忠君爱国的南侠展昭,也会为了女人暂时放下公事,丁月华想想还觉得很自豪。
跑到云来客栈,掌柜告诉丁月华,丁月影和白五爷在楼上。丁月华登登登快步跑上楼,心想丁月影怎么这么快就跟白玉堂混到一起去了,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转弯跑向深处,白玉堂的房间,里面隐约传来阵阵读书声,丁月华慢慢靠近。窗户是开着的,丁月华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白玉堂和丁月影坐在桌前,丁月影拿着毛笔晃来晃去说些什么,白玉堂拿着一本书,一脸严肃的看着丁月影。
“你怎么又忘了?这段不是已经背过很多次了吗?”白玉堂手中拿着一把戒尺,敲着桌子。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丁月影抱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到桌子下面。
丁月影一低头,白玉堂脸上就露出狡黠的笑容,丁月影抬头苦想,白玉堂就一脸严肃,严阵以待。
丁月华双臂环胸,站在外面看着,看着两个人相处的这么好,她不忍心进去破坏气氛,只感叹白玉堂真是厉害,跟丁月影认识也没几天,就能博取丁月影的欢心。听丁家庄园的人说,谁要是敢逼丁家二小姐读书,那是会吃苦头的。显然白玉堂不在此列。
丁月影又背错了。白玉堂瞪着眼睛,用戒尺拍打着桌子:“手伸出来!”
丁月影紧张兮兮的哆哆嗦嗦的把手慢慢悠悠的放上来,白玉堂一看手指头冒了出来,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丁月影的手,拉了过来,举起尺子就要往下打。
“啊!救命啊!不要打我!”丁月影紧闭双眼乱叫。
丁月华咣当一下,踹门而入。
“白玉堂!你不要命了!你敢打我妹妹!”丁月华两步冲到桌子前面,甩剑就打。
白玉堂眼疾手快,丁月华拔剑之时已反射性的拔刀出来,当空一架,和丁月华的剑撞出了火花。
“喂!你们别动手啊!”丁月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丁月华突然冲进来她已感意外,这话还没说半句,丁月华就和白玉堂刀剑相向,可急坏了丁月影。
“月华你误会了!我可没打她!”白玉堂赶忙说到。
“没打!那这是什么!”丁月华拉起丁月影的手掌,丁月影的手掌心一片红,一看就知被打了很多次。
“没有啦!姐你误会了!”丁月影抽出自己的手,背到了身后,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丁月华的手腕,“姐,你先把剑放下来再说嘛!”
丁月华瞥了一眼丁月影,又瞥了一眼白玉堂,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想了想还是把剑放了下来。
“姐,我在背书呢。”丁月影拿起书塞到丁月华手中。
丁月华狐疑的拿起书看了看,像是总捕头选拔考试会考到。转念一下不太对啊,这个考题从什么地方出,丁月影怎么会知道?难道是白玉堂告诉她的?
“白玉堂!你这是帮她作弊你知道不知道!”丁月华心里想的是白玉堂竟然敢把考试内容告诉丁月影,被包拯知道了那还了得!
“作弊?哪有作弊!大人要考什么题目可是只有展昭和公孙先生知道,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出自这几本书。”白玉堂指了指小桌上的这几本书。他是让丁月影把全部内容都背熟,可是丁月影读书很少,别说背下来,理解都成问题了,还有很多复杂的字不认识,白玉堂还得一个字一个字给她讲,可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白玉堂如此煞费苦心,丁月华不得不怀疑他另有居心。
“月华,你到这儿来干嘛?”换白玉堂发问。
“我啊,明天我和展昭去大相国寺,问月影跟不跟我们一起去。”丁月华坐了下来。白玉堂顺手拿过一个杯子,被丁月华倒了一杯水。
“我才不去!”丁月影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翻着书。人家小两口一起出去玩,自己瞎添什么热闹。
“一起去嘛!我一个人去很无聊的!”丁月华晃着丁月影的手,她是有点怕和展昭单独出去,一是展昭不苟言笑她闷的发慌,二是展昭走路太快又不顾她,她跟展昭走不到一起去。只是展昭要是不去大相国寺,包拯肯定不会让她一个人出去玩,她必须拉着展昭一起。如果丁月影肯去就好了,至少有个人说话。
“有姐夫陪你怎么会无聊呢?你们俩最近不是挺好,一直睡在一起。”丁月影就是没心没肺,说话不看场合,白玉堂在场她也敢这些私密话。
“你!爱去不去!”丁月华气鼓鼓的站起来,提着剑就走了。
丁月影使劲眨眨眼,不知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
“小白鼠,我刚才说错什么了?”丁月影问白玉堂。
“你呀!一句没说对!”白玉堂无奈的打开扇子,扇扇风,刚才气氛紧张,屋里都觉得热。
“是吗?”丁月影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不明所以。
“小白鼠,明天你去不去?”丁月影踢了白玉堂一脚。
“你们两姐妹都一个毛病,喜欢用脚打招呼!”白玉堂赶紧掸了掸裤子上的土。白玉堂可是习惯穿白色的衣服,而且有轻微洁癖,每天都要保持一尘不染。
“到底去不去?”丁月影抓住白玉堂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