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丁月华出差一趟回来,两个人的关系更恶劣了。全开封府的人都这么觉得。
这趟差事明明办的很好,展昭和丁月华前脚回到开封府,天风帮右护法后脚就登门上开封府应讯了。
可展昭和丁月华这两人,一个是眉头深锁,一个是乌云罩顶,整个开封府里都有一种很阴暗的感觉,大家都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包拯已经收到县衙发来的公文,里面详细记录了展昭和丁月华办案的经过,事无巨细,自然也提到了离开天风帮之后展昭打了丁月华一巴掌。
这件事丁月华并没有向包拯告状,她选择了一个人沉默,可是这个沉默让整个开封府都跟着受罪,还不如爆发出来好。
白玉堂啧啧的围着展昭转了一个圈。
“展护卫果然够气派,当街打老婆的事也做得出来,我就纳闷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说月华当街骂人打架,人家至少打的是恶人,不是亲人!”白玉堂觉得就凭这点,展昭就没资格称什么展大侠,只会对自己人发狠。
展昭瞥了白玉堂一眼,不想跟他说话。展昭和丁月华之间发生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他也不希望外人插手。
“月华可真是胆识过人!人人都说我白玉堂浑身是胆,我看和月华比起来,我还得让他几个!”白玉堂显然是对丁月华赞叹无比,对于丁月华在天风帮的所作所为,白玉堂是连连叫好。
“她那是胆识过人?是胆大包天!如果韦帮主不上当呢?真的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我们!”展昭的点是在这里。站在城外,听丁月华说她只是骗韦帮主之时,展昭浑身都凉透了,十分后怕,他是真的怕丁月华会有危险。
“你可对月华说过?”白玉堂问。
“当然说了,若因此坏了包大人的公事,展昭担待不起!”展昭是这么跟丁月华说的。
“不对!完全不对!”白玉堂摆了摆手。
“有何不对之处?”展昭不明白。
“应该说,但是不应该说这些,你应该明明白白的告诉月华,你担心她出事,叫她以后好好为你保重,不许做危险的事。”白玉堂只得感叹展昭这个榆木疙瘩太不解风情,如果换了这种表达方式,保准丁月华乖乖的认错,再打一把掌她都心甘情愿受了。
展昭嗤笑了一声,这些岂是他可以想得到的,也只有白玉堂那种人能想到这些。
“不服?那不如来比比是你的剑快,还是五爷的刀快!”白玉堂又向展昭挑战。
“比就比!怕你不成!”展昭提着剑和白玉堂一前一后往大院走去。
丁月华一个人无精打采的走在汴梁城大街上,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那条她“罩着”的街市。街市依然一片繁荣,自从那仗势欺人的恶霸被丁月华这个更加恶霸的恶霸打跑了之后,街上的人就更多了,生意比以前还要好。
“展夫人今天怎么有空来?”做木雕的雪语姑娘一眼就看到了丁月华,便起身相迎。
“来这边坐坐吧!”雪语姑娘看丁月华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就知道她很需要排解,很体贴的拉她过来聊天。
“展夫人何事烦心?可否告诉我,让我为夫人排忧解难。”雪语姑娘温柔的话语流淌进丁月华的内心。
丁月华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跟雪语姑娘说了一遍。
“展夫人可真是胆识过人,雪语还从未见过像展夫人一般的女子,娶妻若此,还真是展大人的福分。”雪语不住的称赞丁月华。
丁月华长长的叹了口气。展昭那一巴掌可真是打的她万念俱灰,什么都不想做了。
“其实展大人是担心你,他打心底里怕你出危险,所以才会有那种举动,只是展大人这个人不喜言表,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如果他能直接说出来,我想你们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雪语姑娘是如此聪慧,展昭和丁月华之间的问题结症,一眼就看得出来。
“我想,如果你能多听听展大人的意见,多了解他的想法,以后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雪语姑娘总归是认为多沟通多了解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
“我还要怎样啊!他平常已经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他凭什么这么管我?就凭他是我夫君?我可不承认!”丁月华此刻仍然是气鼓鼓的。
“是不是你不承认,这关系就不存在?展丁两家联姻,江湖上人尽皆知,朝廷一品大员尽数道贺,连皇上都赐了彩礼,当今世上除了南侠展昭还有什么人可有此殊荣?展夫人,你一直在钻牛角尖,只会苦了自己。”雪语姑娘苦口婆心的开导丁月华。
丁月华还是面有难色。她并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小女子,雪语姑娘说的话都对,她也认同,可是叫她怎么做,她都不乐意。
“如果我是你,我就马上回去打一捅洗澡水,很有诚意的谢谢他。”雪语姑娘说。
“洗澡水?谢他?”丁月华也迷糊了,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谢谢他这么关心你!”雪语姑娘已经用尽全力在和丁月华讲话,可丁月华还一筹莫展呢!
丁月华突然斜眼看着雪语姑娘,这姑娘好像很了解展昭,她还没跟展昭算这笔账呢!在醉仙楼遇到雪语姑娘和展昭那柔情蜜意的,展昭何时对她丁月华也那么温柔过?总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也不笑,一张嘴就是责怪她各种不是。
“展夫人你别误会,雪语心中早就有人,从未觊觎过展大人。”雪语却是一眼就看出丁月华的怀疑。
又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丁月华决定回开封府去,街上很多夫妻相互搀扶甜甜蜜蜜的面带笑意,丁月华只会想到自己悲惨的命运,嫁个不了解的人,还闹成现在这样。不如回府去歇着,眼不见心不烦。
回到开封府,丁月华看到展昭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站在她的房门口,像是在等她。
“有事?”丁月华问。
展昭和丁月华因为上次天风帮的事已经好久没说过话了,这个“有事”二字还是她在那之后跟展昭说的第一句话。
“可以进去说吗?”展昭问。
丁月华皱眉看了看周围,这小院不是就他们两个人在,干嘛还要进去说话,又没有人偷听。不过看展昭这么认真,丁月华就把他请进了屋。
“给你。”展昭手中的小盒子举到丁月华眼前。
“给我?是什么?”丁月华一边问着,一边伸出手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躺着一直金钗。
是金的哎!丁月华拿起金钗翻来覆去的看。不知在宋朝金子有多值钱,反正在现代她也没带过金饰,这种论克买的东西她消费不起。金钗拿在手中感觉沉甸甸的,这得值几万块钱吧!丁月华脑中没什么概念。
上面还刻着小字,丁月华觉得好像是现代人所说的型号,也有可能是批号,看来这东西很珍贵呢!
“喜欢吗?”展昭问。
展昭一直看着丁月华摆弄那只金钗,这是白玉堂出的鬼主意,叫他出去买个礼物送给丁月华,展昭又不知道买什么好,就把白玉堂拉出去一起看,白玉堂给他选了这个金钗,花了展昭不少钱。白玉堂说钱财身外物,没了可以在赚回来,反正四品的俸禄也不少,可是老婆跑了就回不来了。
“干嘛讨好我?”丁月华放下金钗,假装很不在乎。
丁月华这种态度,展昭心中的无名火又要往上顶。强行压住自己的火气,放下盒子,拿出金钗:“我帮你戴上。”
白玉堂强调过,这次送礼最重要的环节不是丁月华喜欢不喜欢,而是展昭一定要亲手把这支金钗戴在丁月华的头上。
“我不戴!”丁月华甩开展昭的手。她最不喜欢带饰物,她是练武之人,带这些东西碍手碍脚的妨碍干活,也怕飞起来给飞丢了,这东西可是价值连城呢!
“你!简直是不识好歹!”两句话说不对付,展昭又急了。
展昭自认为自己忍耐力很强,绝对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女人认真,可是这女人软硬不吃,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展昭!你送我东西我就一定要吗?你以为你是谁!你在我面前装什么男神!你以为我和那些女人一样,一辈子非你不嫁吗!”丁月华也火了,展昭竟然这么说她!
“好!很好!你不是要休书吗?我现在就给你!”展昭扔下手中的东西,扯过纸笔,奋笔疾书,两三下就把休书写完了。
“休书给你!”展昭把休书拍在桌子上。
梦寐以求的休书摆在眼前,丁月华竟然没勇气伸手拿。拿了就代表一切都结束了?她的开封之行以此告终?她要回茉花村去吗?回去之后做什么呢?脑中蹦出了很多问题,丁月华有些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