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律师在处理边宁外婆的遗产时,着实吓一跳:想不到边宁外婆这么有钱,仅牧场都有好几处,渣打银行的资金管理约一千多万英镑。
从来没听边宁提过他外婆和姨妈的事情,心想这真是个奇怪的孩子。自己不想回忆的那段往事,慢慢又浮现脑海,也是与边宁的第一次相遇。
几年前姜智慧因为一个案子,出差深圳,晚上当事人请吃饭,饭后大家高兴,一帮人又跑去K歌。智慧被旁边一个帅哥劝了不少酒,到K房时有点高了。
出来醒酒透气,那帅哥跟着出来,很关心的搀扶着智慧,举动有些暧昧。那时的智慧也正跟老公冷战期,加上酒精作用,帅哥整晚的温柔体贴地一旁照顾。就被帅哥牵扯到紧急通道楼角,那帅哥上下其手,手法娴熟高明,智慧被撩得有些把持不住,半推半就,两人在墙角热吻起来,生理需求,在酒精的作用下,终究战胜了理智。
智慧有生第一次与其他男人,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人,在公共场所隐蔽的一个角落里,彻底放纵了自己,享受这外遇的刺激。
还没从*的感觉中缓过神来,整理衣物时,眼光里却发现对面侧角,两个年轻人正看着这边。
智慧当时就惊醒过来:我一定是疯了,怎么可以做这么无耻的事情?我是位母亲,以后如何教育女儿?脸也因为羞耻涨的更红。那帅哥以为智慧是因为刚才的快感,抱着智慧,在她耳边吹风似的:"爽么?等会儿我们去你房间,我会让你爽个够,你可以肆意叫唤。"
智慧沉下脸,一把推开他:"你先走吧。"
用余光,智慧见一个化着浓妆的娇小女生,一直笑嘻嘻地看着这边,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背对着智慧,一边不停用手遮那女生的眼,似是不让她看。
智慧低着头,羞愧地从他们身边绕过,却听那女生娇滴滴地:"欧巴,你就像刚才那位勇士一样,要了我吧!不然,我就去找别人~"智慧禁不住回头瞄了一眼,那小女生已经挂在男孩脖子上,垫着脚,一边亲他,一边不停摇晃着身子,那男孩却一直躲让,两手抓住女孩:"跟我回去再说。"。
智慧急急忙忙出了楼道,去洗手间收拾。出来时,意外的又碰见刚才那两人,不免尴尬地低下头,惊讶的是,那个瘦高的年轻人,也在女厕洗手池弯腰洗脸上的口红印,智慧看了一眼那小女生的欧巴,发现也是位女生。
智慧心想:这个社会已经疯狂了么?明明两个漂漂亮亮的女生,也像自己一样空虚找刺激?
智慧发呆间,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边宁回头见智慧手按着心脏,刚才通红的脸色,渐渐惨白。忙上前:"心脏不好?"
智慧无力地点点头,边宁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哗啦啦倒出一把:"这是人参滴丸,快速缓解心脏不适的,如果你相信,就含在舌下,我自己也经常吃的。"智慧看看边宁一双无邪的大眼睛,不知为何,就很相信她"谢谢!"接过含在嘴里,一阵苦味从舌根慢慢润化开来,心想,确实是人参味。
边宁将瓶子送给智慧,"如果不舒服,就含十几粒,你也可以去买着带在身边,以备万一。"
智慧过一会儿,感觉果然没那么难受了,正想问边宁怎么称呼,要表示感谢。那小女生出来,娇喝:"边谨,你要干嘛?"拉过站在智慧身边的边谨:"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女人啊!?"
那个叫边谨的女孩,急忙拽着小女生出去了。
原以为,萍水相逢,擦肩而过,再无交集。智慧怎么也没想到,两个月后,在皖城湖心亭的酒桌上,会再次遇到边宁。智慧一眼就认出了边宁,边宁却无任何表情显示两人见过。
开席前,智慧亲热地挽着边宁手臂:"陪我去一下洗手间。"
边宁当然明白智慧的尴尬,所以只做初次见面。而智慧却开门见山:"想不到你也是皖城人,你的那位呢?没一起回来?"
"您认错人了吧?我是榕城人呢,姜律师认识我男朋友?"边谨一副意外的样子。边谨本意是装作从不认识,尤其是知道她老公是杨丛后,怕大家以后都尴尬。
智慧心里想的却是:原来她也不愿意别人知道,她是同性恋者。好吧,大家心照不宣地,各自为对方守住这个秘密吧。
后来几次接触后,智慧才发现,边谨根本不在乎任何人对她的看法,身边也没关系很好的女性,大多数男人围着她。
一次一个援助中心的查主任,因为边谨不肯陪他喝酒,恼羞成怒,当面取笑边谨:"说你是女的吧,又像男的,说你是男的吧,又太娘了。所以是称呼你小姐呢?还是称呼先生?"一桌子人都很吃惊,尴尬地看着边谨,她却笑嘻嘻慢慢回道:"男的女的,都和你没有关系。"
智慧当时就气愤地对着那人说:"查主任真有素质!知道边谨的素质、教养和文化方面,确实在座的都要尊称一声‘先生’的。你果然自知。"
大家见市委书记的女儿,这样维护边谨,再也不敢有一点言语不敬了。智慧一直很亲密地和边谨说话,不时抱着边谨的手臂,在她耳边耳语。而边谨一直无所谓的样子,依然很客气礼貌地对待任何人。
"她身上有一股贵气"。杨丛这样评论边谨,智慧对于老公说出自己表达不清的意思,就是‘贵气’这两字,倒有些刮目相看这个自己一直称为粗人的男人。
刮目相看不到两天,杨丛冒出一句:"我们局长说,像边谨这么贵气的女孩,高院杨院长的公子是根本配不上的,你有机会侧面提醒一下杨院长,不要到时无趣。"
姜智慧因为给市长面子,当初将就着与杨丛交往看看,这个市长口中的大好青年、大有前途的青年,见面第三次,就连哄带骗地将智慧骗到手。结婚后,发现杨丛生活习惯非常糟糕,智慧本就后悔,而在生完宝宝后,居然发现杨丛竟然在外面有女人。
姜智慧哪里忍得下这样的侮辱,自然闹着离婚,大好青年自然不肯,千认错、万赔罪的搬来表舅,也就是市长。
智慧父亲也看在市长面子上,发话,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若再犯,就无任何回旋余地了。
智慧一方面女儿还小,一方面也得给长辈留点面子。只得忍下了,但实在忍不了自己心里的厌恶感,所以总借口出差工作忙躲避。
自从自己在深圳经历了那么荒唐的一次,慢慢也原谅了一些杨丛。
后来同边谨说起这件事,边谨笑着说:"这就是人性的弱点,放大别人缺点,容易原谅自己犯的错。愧疚感某些时候,也会改进夫妻关系的。"
那个查主任,因为边谨和姜智慧让他栽了面子,不知从哪得知,高院杨院长的儿子,看上边谨了。有意无意地就散播出,边谨是同性恋者,跟姜智慧两人暧昧不清。那晚在座的听到后,都开始耻于和他交往,而不知道事情经过的周群,听到后,当真信了。
当智慧听到这样的流言,笑得岔气:"我倒希望这是真的。"心里刚开始也认为边谨不正常,交往后,发现自己也是真心喜欢她,无关性别。也许,深圳那小女孩也仅仅是像自己一样。
边谨亲眼目睹自己的荒唐,却能理解,没有误会自己是个放*人。就凭这份包容、这份理解,又岂是一般人能有的胸怀?
自此,姜智慧把边谨当成自己的知音,甚至是自己的心灵导师。
边谨现在这样,智慧知道自己不能伤心难过,也不能够亲自陪在他身边,一心只想,做好边宁希望自己处理好的事情,是自己这次来的责任。
躺在皇后镇边宁姨妈家的床上,智慧想起与边宁以前的点点滴滴,止不住泪流满面。
坎普街71号对面的小旅馆里,智慧记忆中的,浓妆艳抹的,喊边宁欧巴的那个深圳小女孩,此刻正和她男朋友陈维,趴在床上查看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