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提到顾立,家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
顾成咣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去找他要!”
“回来!”顾老大叫住扭头往外走的顾成,“他既能偷了去,你指定要不回来!说不定等你问他,他会一推四五六,反说你诬陷他。”他对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了解了。
顾立一向是错在别人,自己永远没有错的。哪怕就是顾成在他家搜到手帕,他也会认为自己是冤枉的。
“那就任他拿着小妹的帕子?”顾成气得敲了一下自己的头。
顾老大转头问荷花,“你那帕子上有没有什么标记?比如绣了你的名字之类的?”
“其他的倒是没有,只是……”荷花叹了口气,“只是在一个我很喜欢的绣帕上,绣了标记。”因为她绣的3d牡丹绣特别喜欢,就绣了一个手写的h。
恰好是荷的英文缩写。
顾老大皱紧了眉,“那这个标记可有人知道?有人认识?”
荷花摇了摇头,想来这个时代的人,还没人认识英文的。更何况,就是认识英文,也肯定不知道这个h是什么意思。
“以后不要再用了!”顾老大做了决定,“这件事情,以后家里不要再提!”
帕子肯定要不回来,反倒让顾立俩口子知道那帕子对荷花很重要,反倒会让他们生出要挟荷花的心思。倒不如就此不提,省得麻烦。
荷花张了张嘴,又随即闭上。
如果她告诉阿爹,那个绣帕很重要,阿爹肯定会着急上火的。倒不如以后想个办法,从顾立手里把帕子要回来。
一番商谈之后,顾老大终是被荷花说服,同意她出让两张图纸。
“你们要告诉孩子们,将来要让他们一辈子承小姑的情!”顾老大意味深长地叮嘱顾成。
顾成点了点头,“阿爹放心好了,不仅是大宝二宝,就连我也一辈子承小妹的情!”
李秀站在他身边,也在用力地点头。
顾老大轻轻吁了口气。
荷花为这个家付出的越多,他的心越是不安。他怕顾成跟顾立一样,不珍惜轻易得来的,所以才会时时叮嘱顾成。
眼见顾成对荷花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他的心终于安了。
“明天你俩带着荷花和孩子去城里一趟,我和你娘在家看家。”顾老大呵呵一笑,抽出一根丝瓜藤抽了起来。
李秀的眼睛猛地一亮。
“阿爹。”大宝二宝立时扑到顾成身边,“我们明天要进城吗?”
“对啊,进城!”顾成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茶壶盖。
大宝二宝顿时欢呼起来。
顾老大则是转向了荷花,“荷花,你给阿爹画张图。”
“好啊!”荷花与顾老大走向她的小院。
顾老大一边说一边比划,“就是一杆竹子,竹秆头可以放个小铲子……”
一听顾老大的话,荷花顿时明白过来了,“阿爹,你是准备补种豆子吗?”
没想到荷花竟然能听明白,顾老大脸带喜色,“对,就是种豆子的工具。”
“那最好放鸭嘴型的……”荷花笑了起来。
……
作坊里,萧亮皱紧了眉头,“这顾家是怎么回事?”
继顾顾辞工之后,今天顾二顾三也向他们委婉表达了将来可能不会在崔家作坊长干的事情。
顾二和顾三不是旁人,而是掌握了秘方的核心工人。
他们不准备长干,置崔晋原与何地?
难道顾家人忘了,若不是崔晋原,顾老大兄弟三人能分得起家,置得起田,盖起得宅?
当年顾二顾三进作坊时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
萧亮总觉得顾家人有些不知好歹。
萧平挑了挑眉,“当年大郎并没和顾二顾三签订终身合同,你可别忘了!这件事情,要尽快告诉大郎!”
萧平的脸上有些踌躇,“姨奶奶曾吩咐过,作坊里的事情不许和大郎说,免得大郎分心。”
“这可是火烧眉毛的事情了。”萧亮瞪了兄长一眼,“他们若是离开作坊,转眼间就能再起一间。你也别忘了这个岔!不要把希望寄托于人性之上,有钱谁不想赚?”萧亮沉默了一下,“当年我就不同意把秘方给顾家人,还不是因为大郎心软?现在瞧瞧,人家翅膀硬了,就想另立门户了!”
“顾二顾三说,顾老爹要做生意……”萧平沉吟了一下,“顾家要起什么生意?”
“肯定是蜡烛作坊!”萧亮冷笑一声,“想来这顾家打得好算计,把顾二顾三送过来,学了大郎的秘方,然后再回家自己开作坊。难道这顾家人就忘了?离了咱们大郎,他们屁都不是!”
萧平眯起了眼,“眼见白书喜就在路上了,顾家搞这么一出,这背后是不是有问题?”
“你怀疑顾家和京里联系上了?”萧亮抚了抚下巴。
萧平看向弟弟,“京里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萧亮勾了勾嘴角,冷笑道:“这京里的事情,也不过就是瞒着大郎和姨奶奶罢了!我能会不知道?”
“你再想想,这段时间村子里的流言……”萧平继续说道。
萧亮眼前不禁一亮,猛地看向萧平,“你是说?”
萧平颌首:“我怀疑顾家已经听到京里替大郎和白丽华定下婚事,着急了!这才想着脱离作坊另立门户,好替荷花争回颜面。”
“只不过,”萧平轻轻叹息,“顾家越是如此做,只怕那顾荷花越不会得好结果……”
“门不当,户不对啊!纵是顾家愿意荷花为妾,也配不上大郎!”萧亮也跟着叹息。
萧平轻轻一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
陈州府南北大街上车水马龙,大宝二宝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他们左手举着糖葫芦,右手拿着捏面人。
兴高采烈的。
街上人流熙熙攘攘的,荷花与李秀跟在顾成的身后,一人牵了一个孩子。
“这陈州府还挺热闹!”荷花咬着糖葫芦,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炸裂,令她幸福的眯起眼睛。
正领着几个皂差在街上闲逛的郑皂头就像是被人点中了哑穴,一动也不动。
“头儿这是咋了?”几个皂差看着郑皂头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好奇不已。
只有跟在后面的老何心中明白。
他也看到荷花了。
他曾去过几次江边村,也曾在河边见过画画的荷花。
那时的荷花看起来有些瑟缩,像是个毫无主见的小丫头。虽长得漂亮,却更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可今天的荷花身上穿了一件杏色长衫,下面配了条紫色纱裙。纱裙上绣着白色梅花,梳着凌云髻,髻上只簪了一根金钗。面如敷粉,唇若施脂,一笑起来杏眸弯成了月牙。
双眼中涌动着智慧的光芒,脸上的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
别说郑皂头,就连老何看到荷花时,心都漏了一拍。
这是愤怒的小剧场
荷花:你们这群冷酷的读者君!看到作者妈妈感冒发烧流鼻涕不仅没安慰还一个个的置若罔闻。
读者君:我们哪里冷酷了?我们哪里没有安慰?我们哪里置若罔闻?
荷花大哭:你们哪里不冷酷?哪里有安慰?哪里没有置若罔闻?作者妈妈好痛苦的。
读者君:好吧好吧,不要哭了!本来就傻,一哭就更傻了。
荷花:→︿→扎心的走开,我没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宋佳桐在一旁拍手:哇,哥哥你看,这有一个老实人!快来欺负老实人。
赵从道:……
荷花:你们回去好好呆着不行吗?干嘛要提前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