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茶油鸭，秦时明觉得并不好吃，只是好奇，看到一家新开的茶油鸭前全是大爷大妈十几个人排着队伍等待购买，香味浓郁的飘出百米远。
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鸭子，于是好奇的也排上队买了两只，价格不贵，一只十九元。
带回宿舍后和战友一起尝尝鲜，闻上去是真的香，吃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鸭子肥的滴油，肉也没什么滋味，咽下去就有想吐出来的冲动，大家伙吃了几口就放那，没人愿意再去吃。
最后大壮把皮拔下来给吃了，一边吃还一边说不如家里炖的兔子好吃，剩下的肉暴殄天物的就给扔进了垃圾桶。
过了几天，秦时明又路过那里，看到还是一群大爷大妈在排队。
按理说，中老年人不喜欢吃肥腻的东西才对，那么难吃的鸭子为什么得到这群中老人的喜爱？
秦时明想到了一个字：托！
“托”，每个人都知道，就是滥竽充数凑份子的人，每个行业都有，甚至有给人专门当托的公司。
想到这里，秦时明眼睛一亮！是啊！他们为什找托，因为人喜欢热闹！看到这么多人排队没吃过的一定以为是什么天下难得的美食。
自己为什么不选安静的地方吃饭？答案只有一个，热闹！
自己为什么会买茶油鸭？香味是一个，另一个还是热闹！
还有……好奇？对！就是好奇！从小到大鸭子自己吃过，但是茶油鸭却第一次见过。
自己何不给王明柱当一回托做个实验呢？
不过自己也不会当托，总不能一直蹲在他身边扒拉袜子吧，嗯……再好好想想，应该加上一些对话引起旁人的好奇！
至于说些什么好呢？
第二天，上了一天班，下班后回到宿舍，可能早上王福禄起床后清理了卫生，地上凌乱的袜子被王福禄收拢起来装进塑料袋里，塑料袋就放在空板床上。
一把又将塑料袋扔进墙角垃圾堆里，省的看着心烦。
秦时明没有忘记许诺请王福禄的事情，路过食堂的时候买了四根鸡腿留给王福禄。
秦时明却吃着方便面心里在流泪，他是真的想多买几根鸡腿自己也过过瘾，可是钱真的不多了，不能再大手大脚。
“娘的！反正自己没说请他吃几根！”
闻着鸡腿的肉香，秦时明最终还是按耐不住，选了一根小点的放进嘴里，只留给王福禄三根。
古人说得好，一时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秦时明没有因为第一次买垃圾袜子就放弃了理想，不过一整天的考虑怎样吸引顾客的对话却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他决定偷师！去夜市听听那些老油条是怎么说的，如何做的。
跟着王明柱来到夜市，依然是热闹的场景，帮着王明柱把摊子铺好，又从附近找来两块砖头当座位。
这次王明柱没有把大方便袋垫在大屁股底下，而是铺在摊子头的一边，把秦时明的垃圾袜子放在上面，这样整个摊子就多出了几公分，显得摊位上的品种多了许多。
忙完，两人坐在砖头上，王明柱从烟盒里抽出一颗烟，秦时明还以为他会给自己一颗，没想到对方自己点上了。
“我呿！你不会给我一颗啊！”秦时明郁闷了。
“啊呀！习惯了，不好意思！以前都是自己来摆摊，突然多了一个你，我给忘了！”王明柱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赶忙又抽出一根给了秦时明。
秦时明无语的接过烟叼在嘴里，从怀里掏出zippo打火机给自己点上。
“吔？这打火机不错啊！给我看看！”
王明柱拿过打火机左看右看甚是稀罕，指着上边的名字问道，“胡天强？呵！有点像土匪头子的名字，这是谁啊？”
“尼玛！这是我姐夫！”秦时明捣了对方一肘子。
“哦！送给我行不？……或者二十块钱我买，高仿的也就这个价了！”
“去你大爷的！”秦时明一把抢过打火机，“简直开玩笑！六百多块钱的东西我二十块钱卖给你，除非我脑子进水了！”
咦？六百块钱的东西卖二十？秦时明一愣，拿起自己的袜子仔细看起来。
不是纯棉的，也不是纯丝的，到像是普通的塑料加工而成的丝线，只是加了一些其它的原料。
用力撕扯一下，还算结实！就是有点变形，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
又在地上摩擦几下，起毛了，可能不耐穿。
自己的东西，自己必须要了解，不穿上试试怎么给别人介绍？
把原先的袜子脱下来扔的远远的，反正一个星期没洗，不要了！
穿上自己的袜子试了试感觉，和平常袜子没什么不同。
茶油鸭……，嗯……
素丝！
一听这名字就高端大气上档次，秦时明想着想着笑意慢慢爬上了脸。
“你发神经呢？”
“没事没事！收摊后请你吃夜宵！”秦时明眉开眼笑，没有把突然想到的好点子告诉对方。
他打算涨价，不再是两元三双，而是一块钱一双。
一块钱一双的女士直筒袜也不过如此，自己的比直筒袜要厚，但是网孔大就不会让人感觉到热，而且花色多，想要什么颜色都行！
糊弄不了行家，糊弄一下消费者还不是轻而易举？
自己的袜子现在还不能卖，等把自己的想法彻底理清后再说。
不然按照自己的想法现在就卖，就会让赚钱的机会被王明柱学去，多一个竞争者自己就少赚一份。
如果不按自己的想法就这样卖，等自己开卖的时候，就会让一少部分买袜子的人琢磨出事情的真相。
凡事就怕琢磨两字，这些人就是潜在的危险，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想到这里，秦时明匆忙把自己所有的袜子收进了大方便袋里。
“神经病！你不卖了？”
“你猜！”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好请王明柱吃夜宵就一定请。
秦时明坐在旁边，胳膊肘搁在膝盖上，拳头顶着下巴，一边想事情一边等着王明柱收摊。
王明柱也不发一言，脑袋随着穿的越来越少的肉色来回摆动。
等到收摊，王明柱只卖了十五块钱，但是他很满足，因为大大饱了眼福。
秦时明问道，“昨天你卖了多少？”
“475！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王明柱自豪的说。
秦时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听到昨天的数字，加上今晚一共陪了他两晚上的收入，不能不让人怀疑。
这其中很有的推敲，不过自己的袜子好像没有少，这倒有点奇怪。
秦时明摇了摇头，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有了小人心理，王明柱虽然算不上什么正经人，但是凭着这段时间的感情，他也不会为了这点钱来坑自己不是？人家就是来欣赏风景的，又不是图那点钱！
肯定是李杰这个狗东西给害得！一定是了！也不知道这个案子现在怎么样了，估计给密封起来存档了吧。
王明柱看他摇头，以为他不相信，“喂！你还不相信是咋滴！几个人买了几双，什么颜色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秦时明摆摆手，“不是不信，我是在想请你吃什么好！”
“嘁！请啥啊，刚吃了饭现在又不饿！”
“不行！我一定要请！”秦时明倔强的说，一多半是为自己小人心赎罪，至于另一半……他差点忘记是来偷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