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发出去,唐黎很快收到回复:“平时在弥娑河畔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
读着内容,她想起一句诗——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说的好像就是这种状态。
虽然没有直白明确的甜言蜜语,只是寻常的叮嘱,却足以让她读出短信里的关心。
唐黎打字回道:“收到。”
发送成功,她的唇角不禁弯起来。
宋柏彦再收到短信,散了会刚回办公室,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显示在手机屏幕上,哪怕结尾是句号,每笔每划依然能看出某种欢欣鼓舞的情绪。
他看着短信,又想起唐黎绯红的脸颊,还有闪烁的小鹿眼,昨晚女孩直勾勾望向自己问他会不会找其她女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有些按捺不住,却又希望他给出承诺。
这样想着,宋柏彦失笑,伴随着无声的叹息。
——分不清自己在叹息什么。
按照他的身份和地位,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不难,何曾想过,最后让自己心动的,却是多年前救过自己的那个小丫头。
近乎荒诞的感情,忽然在朝夕间迸发。
作为男人,如果不讲感情,长期对着一个用爱慕眼神凝视自己的年轻女孩,心里不可能毫无波澜。
或许这就是人性的弱点。
再理智的人,终究还会存在感性的一面。
这种感性起初源于欲望二字。
宋柏彦倚着大班桌,随手点了支香烟,薄雾般的烟丝后,五官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态。
三十几岁的人,去喜欢一个堪堪二十岁的女孩,这样的事听在旁人耳里,总是容易引来某些异样的眼神。
32岁和19岁,跟42岁和29岁,或者52岁和39岁,还是存在差异。
十九岁在大多数人看来,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就是这样一个孩子,让他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情愫。
这份情愫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已经多少年,没对一个人那样和颜悦色,或许在重遇唐黎的那刻,他就注定要去一再妥协。
为报当年的救命之恩也罢,为了某种不寻常的情意也罢,不管是哪个原因,终究逃不过一个结局。
过去几年,从未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对,习惯了在黑暗里行走,早就适应黑暗,精于算计的官场,一步步走到今天,在情感方面,他以为自己早已冷硬如斯,没去想过,哪天会出现一个人,让他改变眼前的生活状态。
宋柏彦想起季铭在滇南时说的那句话——
“爱情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其实,何止兵荒马乱。
傍晚六点半,唐黎和余穗回到弥娑河畔的村庄。
接下来,她都在剧组完成剩余的戏份。
随着新年氛围散去,二月下旬,全国掀起竞选总统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