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可以。留下你的眼睛耳朵。”慕容敬还能沉得住气,但却说出了如此古怪的一句话。
宁长秀摊开手,以示自己孑然一身。
慕容敬心情十分的复杂。
毕竟是跟了多年的弟子,又是早就中意的女婿。
原来这么多年,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慕容芳华此刻的心情更比不上她爹的沉稳,她第一次那么讨厌到恨一个人。
“宁长秀,你就等着修门的报复吧!”慕容芳华很恨道。
“我等你。”宁长秀不以为意。
等慕容芳华掌权稳固也是几年以后的事。
这时慕容敬开口了,“既然已经算完了。那么接下来就按照规矩来吧。”
慕容敬带着慕容芳华走向了一边。
早已经按捺不住的大弟子与小毒王等人纷纷跳了上去。
一时间竟将宁长秀团团围住。
柳清有点揪心,这不仅关系到他的生死,还关系到她的生死。
“夫子,你赶紧把咱们的人叫进来啊!从今天起,宁长秀就是归我罩着了。现在他被打,咱们得多帮着点啊!”
谢晋风很是沉稳的观察了一下局势,才看着柳清道:“你确信要相信这样一个人?将这样的人带在身边?”
怎么柳清咂摸出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那边不知宁长秀用了什么方法在拖延时间,一时间还没有打起来。
这边,谢晋风竟是毫不避讳的跟柳清说起来。
“公主,你若今天收留了他,那我们可就跟修门为敌了。即便没有到最差的那一步,恐怕将来也无法得到助力。而且,此人不是个良配。”
柳清默了。她想到了莫子明,她就奇怪呢,怎么莫子明一看到她身上披的外袍对自己的态度就是个大转弯。
后来在莫子明宅子里住着没留意,外袍不见了。
现在呢,就正好出现在宁长秀身上。
想起她从出宫之后一直到遇见莲芙的一系列的事。
这其中有巧合也有人为推动。
想通了这一点,柳清顿时感觉很是头疼。
谢晋风继续道:“我这几天被这位宁三爷关在一间屋子里。他倒也没有避讳我,可越是没有避讳就越是让人心惊。他掌握修门之广之深,如今说放弃便要全部放弃,纵使他肯,修门门主会愿意吗?这个道理就如你的身份一般。即使你对乾皇说你不会谋反,也挡不住乾皇的日思夜想。”
柳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夫子,你看,将宁长秀留下做个幕僚之类的如何?”
谢晋风眼前一亮道:“也可。但你不能对他有其他想法。”
柳清明白谢晋风的意思,他还指望她给大周朝生个接班人呢。
这种事,呵呵!以后你就知道我会不会听话了。
柳清很是随意的点点头。
谢晋风却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承诺。
他对着慕容敬道:“绣主,宁长秀是我们的人了。公主看重此人,可否行个方便。”
慕容敬回道:“背弃者,你愿意要就留着吧。”
接下来谢晋风回了一句多谢就再也没有说话。
“这就完了?”柳清诧异。
“是的,完了。现在就等着他自己杀出重围了。”谢晋风淡淡道。
这时柳清忽然惊讶道:“冷凝呢?”
不过柳清看到冷凝不在,心中反而踏实了一些。
待看向场中,那边围攻之人忽然全部跌倒。小毒王缓缓站起来神色复杂道:“你居然在自己衣袍上涂满了毒药。”
小毒王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带着必胜的笑容出手,“他们愚蠢,非要与你接触,你是个内功全失的废人,打死你废不了太大功夫。”
小毒王反手一翻亮出来十枚暗器上中下三路朝着宁长秀扎去。
宁长秀有内伤,本能告诉他应该要避开,可动作跟不上他的思维。眼看着暗器挨身。
宁长秀忽然掏出一物上下挥手一揽,叮叮当当一阵响,竟然将暗器都收在了手上。
宁长秀微笑道:“可惜你一心钻研毒功,内力不怎么样,不然只凭内劲……”
“呵呵!你果然没有内劲。”小毒王大笑起来。
伴随着他的笑声,慕容敬的大弟子也站起来。
宁长秀点头,“这才对嘛,你们二人一丘之貉,没道理只有小毒王不受影响。”
大弟子冷笑着:“我们不比招式,不比毒功,不比拳脚,只比内劲。”
宁长秀再次点头,“不错,用你之长攻我之短。”
话音刚落,大弟子一掌拍出,宁长秀也出掌对上。
场面一时之间哗然。
尤其是修门的人。
柳清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时,她身后传来冷凝颤抖的声音,“三爷最擅长的其实是医,他给自己下了药,这只能短暂的提升他的功力,过后将近一年,他的身体会虚弱的连普通人都不如。”
柳清有点不能理解,“既然这样,当初他为何要自废功力?”
冷凝摇头道:“若是现在他没有废掉功力,就不是小毒王与大弟子对上他,而是门主亲自动手。”
顿了顿,“我方才得到消息,今日婚礼若正常举行,会有三人单挑三爷,前二人就在台上,而第三个人会是门主,以一个普通父亲身份对三爷。”
柳清还没想通,冷凝说道:“那时,想让门主手下留情就只能做了门主的女婿。”
冷凝忽然转身对着柳清道:“三爷此时看着虽然危险,但其实性命无忧。门主碍于身份不会出手。”
冷凝话音刚落,慕容敬忽然高声道:“退下。”
大弟子闻言,立刻向上一跃收了掌力还没站定,忽然一口血喷出。
他脸色大变:“你居然手掌上也有毒。”
小毒王赶紧上前查看。
这时慕容敬轻飘飘落到台上。
宁长秀体内的力量还在膨胀,但他知道,这只不过是昙花一现。对上慕容敬,他没有一点胜算。
“为什么?若说你是那种沉迷于儿女情长的人。我不信。”慕容敬非常肯定道。
宁长秀忽然笑起来,开始时的低声到后来越来越大声。
他声音中透着一股苍凉,“你问我为什么?绣主,慕容敬,那些年,我写给老爷爷的信呢?都去了哪?是不是被你烧在了修门的后山悬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