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悠然魅声魅语,引得全星耳根绯红,红霞漫过脸庞。她羞涩地垂下眼帘。
“全儿!”不远处一记熟悉的喊声。
千丝万缕的思量瞬即化为了乌有。
章悠然放下她,看见关映雪和吴浩走了过来。
全星惊喜道:“关儿!”
“我们到别处说话去。”她拉上“救星”就跑,无情地撇下两个大男人,溜出了注目的人群。
“我来的及时吧?”
“太及时了!我差点被大家的眼神杀死。”
两人走到一处人少的餐桌前。
“这场子太酷了,我还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办生日宴会的!”
全星环顾四周,搜寻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桀骜的面容,指着他说:“那个是章悠然的堂哥,这个估计是他搞出来的。”
关映雪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外形不错嘛。”
“他现在是郭曼凝的男朋友。”
“谁?”关映雪吃惊到合不上嘴。
全星指着章晟旁边背对着她们的女人道:“她!”
郭曼凝侧身离开她们视线时,关映雪不禁感慨道:“这丫头风韵不减当年哪。哎,她要是嫁给了他堂哥,你和她岂不是成亲戚了。”
全星挖了一大口超棒的巧克力蛋糕道:“所以,为了跟她撇清关系,我决定不嫁给章悠然。”
“你疯了吧你,干嘛为了那种女人放弃个这么好的男人。太TM不值了。我坚决反对。”
全星看着她笑,“你可真好骗。难怪被吴浩骗走了。”
“好哇,全星,你学会忽悠人了。吴浩才不敢骗我呢!”
“你们相处得怎么样?”两人碰了碰杯。
关映雪很直接地回道:“尚过*了。”
全星差点没呛死。
关映雪拍着她后背说:“全儿,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谈恋爱还像你们这么磨磨唧唧的,睡在一起三个多月了,连对方的身体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全星赶紧嘘道:“小声点,姐姐!”她紧张地看看四周,幸好没人注意她们。
“为什么你跟洪禹在一起的时候就能放得开?是不是还想着他?”
“我哪里放开了?”全星狡辩着,喝下一大口酒。
“有天晚上,半夜两点钟,章悠然打电话问我:洪禹家住哪?而那晚你彻夜未归。”
她眼前浮现出斑驳的光影,熏染出一个人模糊的笑脸,还有梧桐树下满地的香烟头。
那天晚上,悠然*没睡,一直站在小区外等她?
全星晃了晃红酒杯,“这酒真好喝,满嘴的葡萄味。”
关映雪本想劝她尽快接受章悠然,没想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她叹了口气,“看你这副表情,情伤还没好利索,说什么都是白搭。”
她夺过酒杯,“别喝了,要是喝醉了,又得出洋相。他父母对你怎么样?”
全星讲话时鼻子里泛着酒香,“挺好的,你别总为我担心。关儿,只要你跟吴浩好好的,我就会很开心。”
夜悄悄降临,在黑幕上撒下一片璀璨的宝石。
乐队激情澎湃地演唱,引起阵阵掌声,其中有很多首Beyond的经典曲目。
两人聊得正兴,突然响起哀婉舒缓,chan-mian悱恻的小提琴声。悲伤中带着思念,魂牵梦绕、勾人心魄。
全星和关映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月半小夜曲》!”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
这首歌吸引了许多人的驻足。
主唱浑厚深沉的男音如歌词写得那样“如泣如诉在挑逗”听者的心。以至于身边何时换了人,她都没留意到。
章悠然搂上她的肩膀,全星微微抬头,倒入他的胸怀。
此情此景,她曾经幻想过,要和某人这样相依相偎。
而今,情已殇,身边换作了别人。
那些真正过了心的人和事,没办法说忘就忘,在某些特定的场景下,仍旧会抑制不住地涌入心头。
全星倚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慢慢割断了过去。悠然,幸好有你,一直在我身旁。
章悠然低头看着她,眼波柔情似水,“是不是喝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人不是很醉,心却醉得很。
章悠然搂着她慢慢走回宅子。
“悠然,你今天开心吗?”
“嗯。”
她问的慢,他答得也慢,尽管只有一个字。
“悠然,我还没想好要送给你什么的礼物。”
“嗯。”
“悠然,我二十岁生日时你送了什么礼物给我?”
章悠然横抱着她上楼梯,进了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晃得她眼前发虚,才听他回:“初吻。”
“为什么送给我?”
“因为你当时依偎在我怀里。”
“像现在这样?”
“嗯。”
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话,惊到了正在客厅里聊天的章父、章母。
章悠然抱她上了三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窗外依旧喧闹,显得屋子里格外的安静。
章悠然把她轻轻放在*上,“要不要洗澡?”
全星沉沉地摇摇头。
章悠然拿了温热的毛巾,给她擦拭了双脚。
不一会,他又拿了条温热的毛巾,给她擦拭面颊和小手。
全星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我又不是小孩。”
披肩从她雪白的脖间滑出,露出纤细的裸背。
章悠然站在*前,看着她肤若凝脂、曲线动人的身体出神。
他用力拽下领带,边解衣扣边走进浴室。
楼下的音乐声停了。
生日会有始无终。大家没再见到寿星下楼。
章悠然像往常一样躺在全星的右侧。但这张*只有家里的一半大。
他一伸手就能摸到她光洁如玉的后背,他竭尽所能地克制,就像他每天晚上尽量不去看她,克制着想要亲吻她的冲动一样。
外面的人声止了,全星反倒觉得不适了。是夜深了吗?
她微微睁开眼,看到窗外星空灿烂,月光银亮,笼了半张*的光影。
她光着脚下*,轻轻打开阳台的门,夜风拂过,吹散了她残留的酒气。
楼下的草坪已收拾得干干净净,车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
半山腰上的这座宅子,在夜的衬托下幽静而又神秘。远处重重的树林和连绵的山丘,暗黑浓郁得有如一幅墨迹瑰丽的画布。
满天星辰她却找不到自己的那一颗。
“怎么醒了?”章悠然从背后搂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温热的气息渗入她裸露的脖颈和后背里。
夜让她的神经格外的敏感,全星甚至能感觉到他蚕丝睡衣下肌肉轻微的起伏。
“现在几点了?”她扶着栏杆,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抠动。
“快一点了。”他的脸颊轻轻靠在她的头上。
“对不起,我睡着了,礼物也没送成。”
“没关系。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
“悠然,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
“呃……还是躺*上,我再唱给你听吧。”
章悠然抱她走进房间,全星单手一推,带上房门。
两人本来面对面躺着,可是看着他,全星真的难以启口,她润了润嗓子,背过身去演唱:(我心永恒)
Everynightinmydreams
Iseeyou,Ifeelyou
ThatishowIknowyougoon
(夜夜在我梦中,见到你,感觉你,我的心仍为你,悸动)
……
唱到副歌时,章悠然贴近她的后背,手臂轻轻圈住她的腰。
全星心中一悸,发出的声音微微一颤。
章悠然跟着她的歌声轻哼,带着磁力的鼻音牵动了她的心。
她不该选这首歌的。
“怎么不唱了?”
“忘词了。那个,我以后再给你重唱一遍。”
屋子里安静得让人发慌。
全星扑闪着两只大眼睛,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章悠然松开她,轻声问:“我答应过不碰你,今晚可不可以破个例?”宛如一剂噬心的毒。
全星嘴唇动了动,紧张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等她再想起回答时,已经到了第二天早晨。
枕边摆放了一条新裙子,全星敲了敲自己糊涂的脑袋:昨晚她怎么就睡着了呢!她极度郁闷地走进卫生间。
悲剧发生了,她来例假了。
难怪她昨晚那么困!
等她收拾好一切,发现*单上的污迹,想死的心都有了。
“全星!”章悠然叩了两声,推门而入。
全星赶紧拉上被子盖住血迹,脸一阵红一阵白。
章悠然走到她身边说:“下楼吃饭!”
“我那个不太准,等我洗……”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不需要。”章悠然拉上她的手,大步走出房间。
早餐很丰盛,桌子也很长,用餐的人却很少,只有章母一个人坐在正中间。
全星很礼貌地说了声:“早!”
“早。”她的声音依旧很冷淡。
章悠然为她了拉出椅子。
“谢谢!”全星坐下后,安静无声地吃着餐点。
“妈,爸呢?”
“花房里。昨晚连客人都不送,太没礼貌了。”
全星脑子里闪过四个字:指桑骂槐。
“地产公司的事,你要多留点心,别给有心之人钻了空子。这些家业可都是你爸花了半生心血换来的。不要随随便便就拱手送人了。”
“这件事我会跟爸谈。食不言寝不语。妈,请别影响了大家吃饭的心情。”
黎凤秋先瞟了全星一眼,对他说:“都是我把你惯坏了!”
全星上楼收拾东西时,*单已经换过了。她简直一个头三个大,丢死人了!
下楼的时候,全星问章悠然,“要不要跟你爸打声招呼?”
“他们在楼下等我们。”
全星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章氏掌门人时,着实吓了一大跳,“你不是花房的园丁吗?”
“是啊。”他还是穿得那么朴素,果然人不可以貌相,以衣着定身份本身就是个错误。
全星呵呵笑道:“我真傻!”
“跟小然一样。”两人自来熟,还很投缘,说话也没那么拘谨。
章母一反常态,递给她一个长盒子,“看看喜不喜欢?”
全星战战兢兢地打开来一看,不知道多少克拉的蓝宝石坠子,惊得她张开O型大口,“太……美了!”
“昨晚歌声不错,今天送你个相似的‘海底之星’!”黎凤秋讲话慢条斯理,抑扬顿挫。
全星啪地合上,推拒道:“不不不,这个您还是拿回去吧,我……!”
“我送的东西从不往回收。”
“谢谢妈!”章悠然一把接过,搂着全星的肩膀,笑盈盈地谢道。
“嗯!以后多注意身体!”黎凤秋终于嘴角挂上笑。
玛莎拉蒂开离章宅。
“章悠然,你为什么要代我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还有,你妈怎么会突然态度大变?”
“我说过,她迟早会喜欢你的。你们有共同的爱好,喜欢桔花,喜欢跳舞。她送你礼物,无论贵重,只是为了说明一点,她接纳你了。所以,恭喜你,章太太。”
“可是,吃早餐的时候,她还不是这个态度?”
“噢,这要感谢你自己,那个来得正是时候。”
“什么那个?”全星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章悠然不回答,只是高深莫测地笑。
全星突然惊叫一声,“你妈不会以为我们章悠然,你又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