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树冠上长出密密的小叶片被暖风一吹就变成了手掌大,整个丛林里再看不见黑白两色,白雪化成了水,黑土被绿草盖得严严实实,绿苔又一次爬满了树桩大石,鹿群再也不饿肚子了,挨过了冬天的野兔野鸡又一次吃的毛皮光亮。
贝克造的木筏子扎好了,可怎么拖到溪流边成了大问题,他们扎的时候没想到运送的问题,在林地里砍完了树就拖到空地上排列起来,用树皮搓成的绳子绕圈打结。
林薇的兔皮手套已经磨掉两付了,她的手因为搓绳子又红又肿,每干上一段时间都要浸在凉水里面给自己降温,经过那么长时间的丛林生活她的手掌上早就长满了老茧,就是这样搓绳子也依旧会痛,手掌肿涨难消,一天比一天严重。
林薇一开始忍着不肯让贝克知道,他每天要干的活已经够多了,那些砍倒的树全是他扛到空地上的,削掉主杆上横七竖八的斜枝,用刨子一点点把它们推平,累得一身一身出汗,每天都要灌下几竹筒的凉水,饭量也变大了。
等贝克发现不对的时候,林薇的手掌上已经起了一层泡,他心痛的不得了,握着林薇的指尖吻了又吻,拿湿毛巾给她包着手,不肯再让她干活,于是他除了砍树推平又多了另外一项工作,搓足够用的绳子。
贝克扎好了木筏,用尼龙绳子绑在一头,两只胳膊绕在绳子上,拉着木筏住溪边去,这些木头大概碗口大,挑的也是丛林里能找到的最轻的木材,可贝克一个人还是拉不动,他们只能想别的办法把木筏运到溪边去。
最后是林薇想出了办法,从空地到溪边的距离不短,她清出两米长的小路,跟贝克两个人把没派上用场的木头横过来放置在小路上,木筏一头搁上去,另一头用力推,顺着圆木很轻松的就滚动起来。
虽然省了很多力气,但把木筏挪到溪边还是用了三天,木筏下面那一面的绳子被圆木刮擦松开了,虽然没有断,但他们为了安全还是重新又扎了一次,等到木筏能下水,已经又快过了一个星期。
贝克已经完全像个野人了,他的刮胡刀坏了,浓密的胡子长了满脸,赤着上身下面只穿一条牛仔裤,因为干活,他的裤子也磨得不成样,东一个洞西一个洞,有一次下蹲的时候后半片屁股“滋拉”一声露出来吹着了春风。
林薇抱着那条破烂的裤子拿骨针缝了半天,她带了两条裤子一换一洗,贝克却偷懒只带了一条,又不能再套上冬天的毛裤,只好光着两条腿,只穿一条三角裤,穿成这样不能再林子里干活,春天的小飞虫粘在皮肤上就下不来。
贝克汗出得多,回来一抹就是一片,背上全是细细的小红点儿,痒得他不住拿手去蹭,这样还不够,用背去磨树皮。
林薇身上带着的清凉油还剩下一半,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只能省着用,她用指甲挑一点跟洗澡水混在一起,贝克泡在水里半天还不住用手去抓,最后是沃夫解决了这个问题。
它算是家养的山猫,可它越长越大,也越来越不喜欢在屋子里呆着,草木丰茂的丛林就是它的乐园,它跟好些小动物成了朋友,原来一看见它就要欺负它的布鲁斯二世现在已经唬不住它了,沃夫的动作比它快的多,挠它一爪子再飞快的蹿上树,布鲁斯二世只能在树下冲它怒吼。
它们这样玩了两次就谁也不再招惹谁了,沃夫的学习能力很强,林薇把它放出去一天,它就学会了捉小麻雀,春天是它掉毛的时候,痒的难受的时候它自己会去金雀花丛里打滚,滚的一身是刺毛球才觉得好受些。
它现在一点也不漂亮了,全身的毛就像秃了似的,这里一块那里一块,一看见贝克就用背去蹭他的腿,蹭下一片毛来才觉得舒服。
林薇看见它那样滚,想起国民神水六神,草本植物本来就有清凉消毒镇定的功效,她开始观察这些动物们都会去啃些什么草,原来她以为那是它们的食物,但在仔细观察之后发现,这些动物并不以草为生,比如鹿群,它们爱吃茸草跟鹿苔,但偶尔也会去吃一种外面包着紫色花衣,咬开来全是绿汁的草,嚼一嚼又吐掉。
林薇把这些草全摘了回来,捣成汁抹在手背上试了试,光用根茎并不明显,加上花朵跟草根下面的小刺球之后捣出来的汁闻上去苦苦的,抹上手背上会有一丝丝清凉感。
她像之前那样把它们用水稀释过抹在贝克身上,他背上那片红点慢慢消了下去,也不再抓破了皮还觉得痒了。
这些草不知道夏天还有没有,林薇当这些汁水过滤装进化妆水的小瓶子里,过了几天显出了沉淀物,效果也打了折扣,她对中药一窍不通,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个做成膏药,只好现用现磨,幸好现在这些东西长了一大片,挖一些出来,用竹筒当花盆种在树屋的平台上,把平台打扮成了小花圃。
傍晚的时候谁也不干活了,他们俩会爬在平台上,躺在晒软的鹿皮上面,看着太阳一点点落到山的那一边,晚霞伴着归鸟,累了一天的两个人靠在一起,盘子里放着洗好的水果。
林薇枕在贝克的胳膊上看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古老的生活平淡又甜蜜,她捉着贝克手,摸着他越来越粗糙的手掌,拿指甲去抠贝克手上的老茧。
贝克笑眯眯的:“等回去了,我就告诉我的家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威尔森。”贝克一直以曾祖父开荒而自豪,林薇却怕他太累,胳膊上的肌肉越来越粗壮,他满不在乎的甩甩手,笑得特别荡漾:“用这个,你是不是更舒服?”
林薇抓过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她转过身去,贝克这回甩得更用力了,抽了两口冷气嘴里嗷嗷直叫,半真半假的打滚,一个翻身把林薇压在身下,嬉皮笑脸的对着她猛亲一通。
林薇一边扭动身体想从他胳膊下面钻出去,一边拿手挡住脸,贝克可不管亲的是什么,手掌上全是他的口水,林薇又是叫又是笑,一会儿就不再反抗了,她抬手抱住贝克的脖子,又好气又好笑的冲他瞪眼睛,刚觉得他成熟了,转眼又变成这付模样。
林薇心疼贝克每天的工作量,她加倍做好吃的饭给他吃,春天的竹林子里破土冒出一茬茬的嫩竹笋,林薇刨开土把竹笋挖出来,只取最嫩的那一段,煮过水给贝克抖色拉吃,她倒是想做个竹笋烧肉,无奈没有调料,贝克也吃不习惯,他总觉得肉就该是肉,菜就该是菜叶子。
这个季节没有坚果可以磨成粉烘薄饼吃,秋天那些发了芽不能再吃的球茎也长出一大片来,只有鸡蛋那么大,硬的像是石头,放在水里煮上半天也煮不软,林薇只好找新的淀粉类食物,他们不能靠着吃肉过活,没有碳水化合物总觉得塞不饱肚皮。她找了树上的水里的,都没有能代替坚果跟球茎的植物。
木筏第一次下水的时候贝克让林薇在岸边呆着,他把木筏推进水里,爬上去用木棍撑着岸边的石头让木筏行到溪流当中。
林薇一直蹲在岸边看着他,直到木筏绕过一片浓密的灌木丛,惊起一片水鸟,贝克的声音从里面转出来:“林,你一定得来看看这个。”
他把木筏划了回来,林薇摇摇晃晃的爬上去,她从没想到在离他们那近的地方,竟然还有一样一个地方,刚开头那只容木筏通过的水道越到后面越是开阔,各种水生植物长得有半人高,一片片开着粉红粉白的花朵,贝克停下木筏摘了一片递给林薇。
他们绕着一个又一个的浅屿在宽阔的水面畅游,这里冬天的时候是一片白雪,到了春天又被密枝覆盖,林薇跟贝克从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风景。
水底的枝杆水草清澈可见,水底开着一片蓝莹莹的水生花,细细的游鱼绕着木筏游过去,林薇拿手去捞,鱼儿从她指缝间溜走,水倒映出蓝天白云,要不是站在木筏上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水。
林薇跟贝克分别坐在两头,贝克站着撑筏子,在路过草丛的时候停留一会,让林薇去摘水面上开的花,重瓣里紧紧包裹着花心,沾着露水半绽半收,她摘了满满一捧散在身上,折了细草缠绕着做成花冠顶在头上。
要不是怕划的太远认不得回去的路,林薇能在水面上呆上一整天,她抱着一捧花回了树屋,插花那样剪掉多余的枝条,配上银红色的细枝跟绿叶插在竹筒里。
这些花本来就是水生的,插在竹筒里吸饱了水照样开出花来,那朵白色花瓣紫色条纹的花朵完全绽开之后里面掉出个刺球来。
林薇把那东西剥开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像莲子一样,甜甜糯糯的,咬上去又软又香。下次贝克再去的时候林薇让他多带一些回来。
这种花连片生长,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贝克像打渔的渔夫一样来回运送,林薇剥的指尖发红,被这带球的莲子扎伤了手,但他们总算又吃上了主食。
贝克每一次都会划得更远一点,顺着水流他们能够走得更远,有时候他们会干脆在木筏上呆一整天,贝克又给木筏加了两根木头,更能沉重,带回来的东西也更多。
天气越来越暖和,林薇只穿一件单衫在水面上捞鱼时,贝克远远盯着一个方向出神,他用木棍搅了搅水面惊走游鱼,林薇抬起头瞪他一眼,见他神色严肃,她也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远处的山林间,炊烟正袅袅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嘛,问我后来夏苒有没有跳舞
当然跳了
专门跳给酋长看了
他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爽着
啦啦啦
林薇就要跟夏苒胜利会师啦
之前要先爬雪山过草地(咳)
求包养的标题要长,包养我的妹子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哟,最重要滴是有肉吃~~~
推荐好机油的文,坑品良好人软易倒,大家不要大意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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