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当即愣住了,她还从未见过如此贵重的礼物,这白小姐到底要干嘛啊。
“海云妹妹,你是嫌礼物太轻了吗?这次是我唐突,没有好好准备,下次一定再送你一个大礼。”
“白小姐,你误会了,我海云怎么能收你的礼物呢。”海云连忙把手里的玉坠塞回去。
白盈盈扳起脸孔:“海云妹妹就这般讨厌我。”
海云其实也没那么不喜欢她,通过一夜相处,她对千金大小姐有了改观,并不是所有富户人家的小姐都娇生惯养。
白盈盈就是个例外。
看着二人争执不下,杜兰笑着拉住海云和白盈盈的手,“咱们三个有缘,今后就以姐妹相称,海云,盈盈喜欢跟你交朋友,你就收下吧。”
海云愣怔的看着白盈盈,不敢置信:“可我只是一个贫贱老百姓,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家的千金,跟你拜把子,我可高攀不起啊。”
白盈盈也不强求她,做姐妹都是自愿的,合得来就做,合不来就散,她只是觉得海云正直,值得深交,既然海云不喜欢自己,那她也便算了。
白盈盈尴尬的笑了笑:“要不就算了,咱们喝完甜汤出去逛逛散散心。”
听到这个,海云禁不住兴奋了,只是她还需要给杜兰打工,于是询问的眸光看向杜兰。
“那就一起去吧,就当咱们大家放一天假。”杜兰慷慨的道。
三个女人来到小河边,小河边除了潺潺的流水声,再就只剩蛙鸣虫叫,衬托的小山村更加祥和。
微风吹来,沁人心脾,所有的烦心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展开双臂感受着这种惬意。
“如果有来生,我好希望成为一名普通的村妇,安安稳稳过完一生。”
杜兰没接话,如果人的骨子里流着争强好胜的血,那么不管在哪她都不甘于平庸。
海云却不以为意的摇头:“如果真有来生,我希望做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家小姐,一辈子吃喝不愁。”
白盈盈弯唇笑了,原来每个人都向往着别人的人生,三个女人在河边悠闲的散步。
顾佑安牵着马车准备去酒楼时,便瞧见三个女人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他立刻觉得不对劲,还不等尾随着追上去,顾佑安就已经在没人的地方将他抓住,那人被吓了一跳,慢慢的转过身去。
顾佑安一看这张脸根本不是山洼村的人,顿时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追在她们身后?”
这人低沉着眸子不说话,这种表情正说明此人有古怪,如果他没有目的,直接坦然说明白就行,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沉默。
顾佑安勾唇冷笑,一字一顿的威胁他:“如果不说实话,休怪我手下无情。”
说着,他大手按住男人的肩膀,只听见他肩膀的骨头发出咔咔的脆响。
这人立刻疼的直冒冷汗,这才抬眸直视着顾佑安的眼睛,却一下被他眼中的冷鹜吓得颤了颤。
“还是不想说?很好!”顾佑安自觉有相当大的耐心,但从这人的态度来看,并不是耗费时间就能得到答案,他干脆从怀里摸出一颗黑色药丸,硬扒开他的嘴喂了下去。
这人觉得喉咙有异,物滑过,顿时吓得魂不守舍,“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看着眼前人如同死神一般的眸子,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仿佛主宰着一切生杀大权,让他感觉到那种强烈的将死之感。
“现在你能说了?”顾佑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人只觉得只觉得整个身子如火烧一般,好像五脏六腑都被烧着了,他惊恐地倒在地上痛苦求饶。
“快救我,快救我!”
“你完全可以自救。”顾佑安给他机会:“如果再晚一刻,你就算求神仙都无济于事了。”西施文学
说着,这人吓的浑身轻颤,他是真的怕死,“我说,我说......是......哲世子。”
轩辕哲?
顾佑安心里深沉疑惑,轩辕哲为什么派人来这里?
“他要你来做什么?”顾佑安脸色阴沉。
“世子说,只是关心兰姑娘最近过得如何,并没交代小的任何事。”这人战战兢兢,看上去像贪生怕死之辈,不过顾佑安不会轻信任何人。
如果此人撒谎,那么倒不如将计就计。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在地上,“这里就是解药,以后不要再出现,否则那便是你的死期!”
这人捡起地上的瓷瓶,如获大赦地扣头,忍着火烧般的痛感急忙取出药丸吞下去,顿时身上的火辣劲慢慢退下去,他再也不敢逗留,向顾佑安千恩万谢便迅速逃命去了。
“冯大哥,派人盯着他。”顾佑安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实则对隐藏在深处的暗卫交代。
“是。”轻飘飘一道声音传来,身边便静悄悄的了。
黄昏,用过晚饭,白盈盈便准备离开。
她拉着杜兰的手,恋恋不舍:“兰兰,咱们姐妹一场,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今日告别后,我们恐怕真的不会再见了。”
“傻瓜,你不就住在洛安城吗?我每日都会去酒楼,想见随时可以见啊。”杜兰安慰她,其实她自己也不喜欢离别这种感觉。
白盈盈淡淡点头,她知道盛京传来信,要她时刻准备着去盛京,虽然没定具体日子,可越是让她准备着,她的心越是不上不下的,还不如知道是具体哪一天来的痛快。
“白小姐,请上马车。”顾佑安还算客气的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她这样霸着自己的娘子一天一夜了,作为兰兰的相公,家里来朋友,他自然不能赶人,可这客人赖着不想走,他也不能无动于衷。
白盈盈自然感觉的出顾佑安笑里藏刀,自己如果再耗着不走,某人就该赶人了。
为保全自己的面子,她还是赶快上马车,坐进马车里,白盈盈苦着一张小脸,兰兰能嫁个这么好的如意郎君,自己的未来还不知是福是祸。
掀起轿帘,她真诚的看着杜兰和顾佑安,千言万语都在眼神中了,她希望杜兰能够一直幸福下去。
杜兰朝她挥了挥手,也没有说话,而是给了她一个极尽灿烂的笑容,无论生活给了我们什么,我们都要坚强的生活下去。
海云随后也跳上马车,钻进去时却见白盈盈红了眼眶,一时心头如堵了什么,她弯腰走过去,挨着她坐下,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别难过,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白盈盈抬起受伤的眸子,“什么,慢慢习惯?海云妹妹是告诉我,今后还会有分别吗?我不要。”
海云叹了一声:“对啊,一些接受不了的事,见的次数多了,习以为常了,自然就不感觉难过了,我从小跟我爹走南闯北,结交了不少好朋友,但只要我离开那座城,今后大家就不相往来了。她们只是我生命里的过客。”
海云说的云淡风轻,好像真的不当事一样,想想海云从小的遭遇,白盈盈立刻觉得安慰多了,海云经历那么多人世间苦难,她还能乐观的积极的面对生活,她才受这么一点打击,就要死要活的了。
想想真可笑,白盈盈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抹了几下含在眼眶的泪水,展颜笑了。
“谢谢你,海云妹妹。”
再度朝身后挥手,白盈盈收回目光朝前看去,忽然前面一辆马车哒哒哒的朝这边跑来,她急忙掀起轿帘定睛一瞧,是徐府的马车,来这里的只有徐鹤宁了。
微风吹过,掀起对面马车的轿帘,看见徐鹤宁侧颜那一刹那,她差点喊出来,只是突然意识到她们之间再无可能,硬生生把徐鹤宁这三个大字吞回肚子里。
而徐鹤宁恰巧也看见她,嘴唇张了张,却也没有出声。
如此错过的两人,这一刻仿佛错过了一生,白盈盈的眼眶立刻红了,但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被拒绝的彻底,现在她也不可能厚着脸皮求他了,即便落泪,也不能被他瞧见,飞快放下轿帘,她再也不往回看。
驾......车夫一声叫喊,马儿向前飞奔而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杜兰心头也不是滋味,明明喜欢的人近在眼前,却一生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