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真的不适合做艺术吧。”明安杰颇有些失意地打开了一罐啤酒,“可是我总想再坚持一下,这是我的梦想啊。说起我的梦想来,旁人都说可笑。清灵,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应该不要再做艺术梦了?”
“人要是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林暮回了明安杰一句电影台词,“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有梦想,明安杰,坚持下去,至少未来你不会后悔,你不会怨恨现在的自己放弃了。安杰,有梦想的人眼睛里是有光芒的,你眼中的光芒是你比那些钱财更宝贵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这些,可是,清灵,我很害怕坚持了几十年到最后还是一点点结果都得不到。”明安杰叹气:“人人都说做艺术这一行,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赋和百分之一百的努力。如果有天赋,再肯努力,才能成功。如果没有天赋,再努力也就是个笑话。”
林暮也知道这个道理,艺术从业者的天赋实在是太重要了,干这一行,是真的有老天爷赏饭吃这一说的。
就像钟清曙,人人都说他是天才,不需要做什么,灵感都会跑到他脑子里。
她想了想,开解明安杰:“其实依我看,做艺术,天赋固然很重要,但是遵从内心可能会让你更快乐。艺术本来就是自由的,要是非要给它计算出一个投入产出比,那岂不是太无趣了吗?”
她看着明安杰,笑:“你看看,你现在财务自由,也不靠艺术吃饭,那就由着自己的心就好了,这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啊。”
明安杰听不进林暮的劝:“我宁可自己是靠艺术吃饭,至少说明我坚持了这么多年有了好的结果,不是一个笑话。”
林暮感慨,明安杰现在固执地走进了死胡同里面,她说再多都是徒劳。
你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她也没有办法让一个执意钻牛角尖的人改变方向。
明安杰太想成功了。
林暮想了想,明安杰也帮过她不少,她如果没有办法给予感情回应,那在艺术事业上面帮明安杰一把也是可以的。
她告诉明安杰:“你也别太失落了,我想起来,我父亲那里有一本传统木雕设计图册,你知道,他从前是做传统木雕的,不过后来爷爷强迫他去画了油画。反正我父亲也再用不上了,不如拿给你,你参考参考,没准能找到更多的灵感。”
“真的吗?”明安杰眼睛一亮:“钟叔叔那样的才气,我若是有幸观瞻他曾经的设计图稿,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当然,我得空了就去我父亲的书房里帮你找。”林暮微笑,这份人情算是还上了。
钟父的木雕设计图稿,那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啊。
林暮又陪明安杰一起喝了些酒。
第二天,她本来想多睡一会,结果手机很早就响了。
“喂。”林暮的声音迷蒙。
对面是一个公式化的男音:“您好,是钟清灵小姐吗?我是负责您父亲案子的警察,我姓孙。”
林暮听到这个自我介绍,一下子清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清清嗓子:“您好,孙警官,我前两天去你们警察局查过我父亲的案子,你们说需要走一下申请流程,怎么样?现在可以了吗?”
孙警官给出来了林暮期待的肯定回答:“当然,如果您有空,可以在我值班的时候过来,今天早上八点到晚上七点,我都在,您随时可以来。”
林暮大喜:“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她随便收拾了一下,急哄哄地就去见孙警官了。
在警察局,孙警官给林暮倒上一杯水:“钟小姐,真抱歉,这也是我们的工作失误,不管怎么样,你父亲的调查结果都应该想办法通知到你。只是那时候你妈妈和你哥哥说你不在国内,他们会转达,我也就只跟他们说了。”
“您还告诉了我妈妈?”林暮诧异。
孙警官点头:“有什么问题吗?把调查结果如实告知家属是我们应尽的职责。”
“没有没有。”林暮摆摆手,“只是我以为那时候我母亲受了打击身体不好,只有我哥哥来警察局处理这些事呢。”
“您父亲的事情主要还是您的母亲处理的,您哥哥也只是陪同罢了。”孙警官让林暮放宽心:“你母亲并不像您想象的那样脆弱,相反,她是位优雅坚强的妻子和母亲。”
林暮发现了,旁人对于钟清灵母亲的评价和她印象里、以及剧情当中的都大不相同。
“哦,对了,这是您父亲的结案说明。”孙警官拿给林暮一份文件:“您可以仔细看看。”
林暮边看,他边简单介绍着:“您父亲钟先生是死于自杀,我们在他体内检测到了过量的可卡因,这让他产生了幻觉,并且做出了跳楼的举动。”
“可卡因?我父亲?”林暮震惊,钟父可不是什么瘾君子,明明使用可卡因的是钟清曙。
难道,是钟清曙把自己的可卡因想办法让钟父服用了,然后才导致钟父精神失常,伪造出自杀场面。
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我父亲为什么会服用大量可卡因呢?是误食吗?还是有什么人想要害他?是谋杀吗?”
孙警官眼神里带了些叹息和悲悯:“钟小姐,我理解您作为女儿对自己父亲的孺慕之情,不愿意相信一些事情。但是很抱歉,经过法医的尸检,您父亲有吸毒史。”
“怎么会呢?”林暮在记忆里面找不到一点点钟父吸毒的相关事情。
是钟清曙做的,一定是他,想办法让钟父染上毒瘾,然后借此除掉他。
钟清曙的心机和隐忍,无人能及。
从警察局出来,林暮就迫不及待地去见了钟清曙:“钟清曙!为什么尸检报告说我父亲有吸毒史,是不是你引诱的?我父亲体内过量的可卡因也是你的杰作吧。”
相比于林暮的气急败坏,钟清曙更显气定神闲:“小野猫是真的着急了,怎么都连名带姓地喊我了,哥哥可是会伤心的哦。”
“你为什么要害我父亲?”林暮质问钟清曙:“他把你好好抚养大,做你艺术路上的指引者,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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