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笑容一僵,尴尬道:“这位客人,这个……恐怕不行。”
慕容凤斜睨一眼,冷冷道:“为何?有赏钱不要,难道你家的大厨见不得人吗?”
“不不不是的!”掌柜的连忙摆手解释道:“其实小店的那位大厨不是见不得人,只是脾气不太好,我是怕他来了不懂规矩顶撞了您,那可就太糟糕了。”
慕容凤哈哈一笑道:“掌柜的你真是多虑了,我找那位大厨来是要夸赞他的手艺,又不是和他吵架的。他怎么会和我顶撞呢?”
掌柜的苦笑连连,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应下,转身出了包间去将那位大厨给请出来。
结果慕容凤等了半天,桌上的酒菜都快吃光了,掌柜的才满头热汗的才将大厨请了来。这要是换做别的客人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好脸色,但是慕容凤这番举动本就是为了将比尔博·巴金斯给引出来的,所以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
“客人实在对不住,小店刚才忽然又来了一批客人,所以大厨忙到现在才抽出身来。”掌柜的一进门就连忙歉意道。
慕容凤摆摆手表示不在意,然后扭头看向脸色臭臭的比尔博·巴金斯。
相对于上次的见面,现在的比尔博·巴金斯明显衰老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而且眉宇间满是忧愁,根本没有了以往的平和与淡然。
慕容凤将桌上的金币丢给掌柜的示意他退下,掌柜的得到赏钱自然是唯命是从,堆满笑容的对比尔博·巴金斯嘱咐了一番,然后退到了房间外头。
“这位客人你找我?”比尔博·巴金斯懒洋洋的开口问道。
慕容凤没有废话,掀开罩帽露出了真容。
比尔博·巴金斯瞬间瞪大了眼睛,原本灰暗的脸色竟然转瞬间就恢复了神采,神情激动的难以自制。
慕容凤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又指了指门外,然后端起架子咳嗽道:“嗯咳,是我找你。你这几样小菜做的甚和我的胃口。找你来是想问问你怎么做的?”
比尔博·巴金斯咧嘴一笑,配合着慕容凤大声回答道:“那客人你可就问对人了。”然后吧啦吧啦一大堆烹饪手法。
躲在门外偷听的掌柜的见屋内没有吵起来,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乐颠颠的抱着赏金回去数钱了。
慕容凤察觉到那位掌柜的已经离开,便不再演戏,直接问道:“巴金斯老爷你怎么流落到这里的?村子里的其他人呢?”
比尔博·巴金斯一脸黯然道:“唉,此事说来话长了。”
“没事,你慢慢说。”慕容凤示意他坐下边喝边说。
随后在攀谈间,慕容凤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上和从城门口那位卫兵口中打听的剧情差不多。当然也有出入的地方,首先是袭击袋底洞村的确实那些树怪。村民们在那夜袭击中就死伤了大半,而且全都是尸骨无存的死法。因为尸体会被那些树怪当场用根须吸收吞噬,当真是连点渣渣都不会留下。
而幸存者们在逃离村庄后就走散了许多,比尔博·巴金斯也是几经流转才跑到酒桶镇落脚。只不过他前脚刚进城门,后脚那些树怪就杀到了城下。所以在这几天里他几乎就没睡过一夜好觉。
不过这并不是最令他烦忧的地方,因为在逃亡的过程中他结识了一位来自邻村的远房亲戚,这还是双方互相通报姓名后才知道大家居然有亲戚关系。
“德罗哥·巴金斯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比尔博·巴金斯敲着烟斗,叹气道:“去年刚刚结的婚,今年他的老婆还为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慕容凤见话题有点跑偏了,脑补道:“是不是他在逃亡过程中和他妻子孩子走散了?”
比尔博·巴金斯点头道:“是的,你猜的没错。不过在我们俩抵达酒桶镇后他又和他失散的妻子和孩子重逢了。”
慕容凤讶然道:“这是好事啊,你为什么一脸犯愁的模样?”
比尔博·巴金斯叹气道:“唉,他那个才一岁的孩子在逃亡过程中受到了树妖袭击,虽然在母亲拼死保护下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却受了严重的伤势。德罗哥带着孩子找遍了镇上所有医生,但却没有一位肯出手相救。因为大家伙都说那个孩子是受到了树妖的诅咒,非医术能够救治。医生们虽然对此束手无策,不过也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去寻求镇上那位老牧师的帮助,也许他有办法解除诅咒也说不定。”
慕容凤哦了一声,又问道:“瞧你这模样,那位牧师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吧?”
比尔博·巴金斯点点头,叹气道:“那位老牧师虽然不能驱除掉孩子身上的诅咒,但是利用圣光却也暂时压住了诅咒的爆发,但是这也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慕容凤轻笑道:“原来你刚才见到我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不是因为老朋友想见,而是想请我出手救那个孩子一命啊?”
比尔博·巴金斯尴尬的笑了笑,苦笑道:“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救那个孩子一命,恐怕也只有教皇陛下您了。”
慕容凤微笑道:“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的话就叫我阿尔托莉雅。行了,废话不多说了,救人要紧,你赶紧带我去。”
比尔博·巴金斯一阵犹豫,无奈道:“我现在恐怕无法走开,因为这几天为了给那个孩子求医治病,德罗哥和他的妻子欠了一趣÷阁根本无力偿还的债务。而那债主也不是什么好人,竞想要德罗哥的妻子卖身还债。我为了帮助他俩还债才找了这家愿意提前支付我三年薪金的酒楼当了这个大厨。所以说在这三年内我是不打算离开这里了,反正我原来的村庄也被毁了。”
比尔博·巴金斯见到慕容凤要掏钱,连忙阻止道:“如果你也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这样做。这里掌柜的虽然贪财了一点,但却是一位好人。我跑边了整条街也只有他愿意提前支付我三年的薪酬。所以我这未来三年也算是吃住不愁了,呵呵。”
慕容凤收回手,凝眉道:“那你不能请假离开一会儿吗?”
比尔博·巴金斯耸肩道:“那些树妖昨天刚退走,镇上好不容易解除了戒严,正是酒楼最忙碌的时候,我是实在抽不开身。就我现在坐在这里和你聊天还是因为掌柜的以为你是位大金主的面子上呢。好吧,你确实是一位超级大金主。若是让掌柜的知道了你的身份,估计他连一枚金币都不敢收你的了。哈哈哈。”
比尔博·巴金斯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块木雕递给慕容凤,说道:“我离不开,所以只能麻烦你亲自去一趟了。带着这块木雕去镇上的教堂,德罗哥和他的妻子还有孩子都暂时寄住在那里,见到这块木雕他们自会相信你的身份。”
“好吧。”慕容凤接过木雕塞进包里,起身道:“等我回来再找你叙旧,其实我本来想给你介绍一位更大的老板的。跟在那位身边保你十辈子都吃喝不用愁了。”
比尔博·巴金斯惊讶道:“谁呀?”
慕容凤耸肩道:“黑龙公主奥妮克希亚,她一直想找一位厨艺精湛的御厨呢。”
比尔博·巴金斯此时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
经过沿途打听慕容凤很快找到了位于小镇东边的一座略显古旧的圣光教堂。
斑驳的木质大门上充满了岁月的痕迹,显然这家教堂的香火似乎没那么旺盛。
慕容凤站在门外敲了半天门才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招呼声:“来啦,来啦,别敲的那么大声,要是把我的大门敲坏了可是要赔的。”
慕容凤撇撇嘴,心说这普天之下的所有教堂在名义上都是属于她的私有财产,真要是敲坏了,到底是谁给谁赔钱啊?
说话间教堂陈旧的木门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缓缓打了开来,随即须发皆白的老牧师出现在了慕容凤面前。而慕容凤也瞧清了这位老牧师的头衔。
(大贤者·隐藏)
生命值:100/100
等级:10(???)
种族:人类(赫拉迪姆后裔·隐藏)
状态:虚弱
头衔:牧师/贤者/博学者
阵营:绝对守序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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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凤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看不出丝毫讶色,平静的微笑道:“您一定是凯恩牧师了吧?我是比尔博·巴金斯的朋友。”
“巴金斯的朋友?”老牧师一脸怀疑,但见慕容凤拿出那块木雕后立即换上了热情的笑容,招呼道:“快进来,快进来。我还以为又是那些该死的混蛋来骚扰那对可怜人了呢。”
慕容凤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走进了教堂大门。
昏暗的大殿内只挂着一盏油灯使得周遭忽明忽暗,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的腐朽味道,慕容凤觉得若是在这里拍鬼片都不用改任何一点布置了。
慕容凤忍不住问道:“这大白天的干嘛把门窗都关起来搞得这里跟鬼屋似的?”
老牧师扯了一下嘴角,摇头失笑道:“还不是被那些地痞给闹的。”
慕容凤立即联想到了比尔博·巴金斯跟她说过的剧情,问道:“是那个债主?那欠款不是已经还清了吗?”
“巴金斯都告诉你了吗?”老牧师叹气道:“唉,对方若是怎么容易打发走就不是这镇上的一霸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巴金斯介绍你过来,想必你肯定是一位强大的驱魔师吧?”
“驱魔师?”慕容凤摇摇头,然后轻笑道:“我不是什么驱魔师,其实我和你算是同行。”
“同行?”老牧师惊奇了,然后就见慕容凤掀开了罩帽露出了真容,客气的自我介绍道:“在下阿尔托莉雅。”
老牧师浑身一颤,脸上的表情也是恰到好处的布满震惊之色。
“陛,陛,陛下!”老牧师舌头打结就想给慕容凤下跪行礼。
慕容夫伸手虚扶,轻笑道:“圣光面前人人生而平等,阁下不必多礼。”
老牧师也顺势直起了身,但还是一脸紧张的打量着慕容凤。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就好比一个小公务员突然遇到大首长亲自来查岗一般惊悚了。也幸亏老头见识非凡,若是换一个真正的普通老牧师估计被吓昏过去也说不定。
“陛下您怎么会来这里?”老牧师平复下心中的震惊后立即问道。
“原本打算去埃姆林的摩瑞亚,就顺路来见一见一位老朋友,就是比尔博·巴金斯。”慕容凤感叹道:“早前我还不是教皇的时候曾路过他的村庄,和他在厨艺上较量了一番,结果败的心服口服。临别时曾说过有空会再来探望他顺便再吃他一顿大餐,没想到当初一别今日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老牧师也是一阵唏嘘,慕容凤说道:“那个孩子在哪?带我过去瞧一瞧吧。对了,我的身份请保密,免得吓到人家父母。”
“是,陛下,请随我来。”老牧师点点头,恭敬的将慕容凤引进了教堂后院来到一间客房前。
在路上,老牧师已经简单介绍过那孩子的伤情,很糟糕,老牧师只能尽力而为延缓住那个诅咒爆发的时间,但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另外孩子的父亲也受了伤,不过只是一些皮肉伤。老牧师虽然没有明说,但慕容凤已经猜到是何人所为。
敲开房门,开门的是一位模样极为清秀的妇人,也难怪那些混蛋会纠缠不休了。
这时老牧师向这位名叫普丽谬拉·烈酒鹿·巴金斯的妇人介绍慕容凤是比尔博·巴金斯花重金聘请来的高阶驱魔师。
普丽谬拉虽然对慕容凤的身份将信将疑,毕竟她表面上看起来更像是一位贵族小姐,但既然对方拿着比尔博的信物,这位妇人也就相信了老牧师的话将慕容凤请进了充满苦药味的房间。
而当慕容凤一踏进房门立即察觉到了一缕淡淡的邪秽气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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