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名身强体壮的侍卫持剑奔来,他们将李婉柔架了起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这阵势婉柔哪里见过当即吓昏过去,整个人瘫到了两个男人身上,这下原本毫无表情的两人不知所措起来,难以抉择地抬头看向发号施令的君主。
离苏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茶,细细品着慢慢咽下,嘴角还露出似有若无的笑容,这让那等待解围的两人对目相视无言以对,他们身上的负重越来越大,抬也不是抱也不能,情况甚是难堪。
“不,不要杀了她,不过是一点茶水,我看她并不是故意的。”鱼玄机连忙站了起来,拼命替女人逃脱罪责。从茶水洒到身上到来人拖走女人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鱼玄机始料不及,她越来越捉摸不透离苏的本性了。
离苏听到这样的话才将茶碗放下,冷哼一声没有言语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快些处理好眼前的污秽,他嫌弃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不肯再理那晕倒的女人。
侍卫听令,他们二人四手合作齐齐将李婉柔抬了起来,提步就要离开。
鱼玄机再不顾自己的境遇,她一把拉住离苏的手,离苏刚刚重新拿起的茶碗收到猛力的作用,茶水溅了出来,好在水温合适并未令离苏感到任何不适。她的声音比之前高了许多,也多了一些急切,“放过她吧!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她失去生命。”
即使这样,离苏还是有些不悦,他淡然的表情发生了一些变化,眉头一皱,冷言说道:“这可不像你说的。”
两名侍卫听到了二人的争论便停了下来,等待君主对李婉柔命运的最后抉择,那女人从昏迷中渐渐苏醒,她想要呼救求饶却看到已经有人替她出头便打消了往枪口上撞的想法,也开始静静等待离苏最终的决定。
鱼玄机听到离苏如此评价自己有些难以理解,她疑惑不解地看着刚刚讽刺她如此好心的男人,那深邃的目光让她无所适从,她迟疑可以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离苏用那散发着睿智光芒的眼睛盯着鱼玄机,一字一句地说出先前发生的事情,“你还是做你自己的好,那样的你我甚是喜欢,想当初你在天山之巅可是杀红了眼呐!莫非这些你都忘记了?”
离苏试图让鱼玄机找回一些血洗天山之巅的印象,他想要的正是喜欢杀戮爱好嗜血的鱼玄机,他想要激发女人体内的凤魂之力,他想不断的语言要刺激应该会让他的愿望实现。
鱼玄机愣了一下,不住地摇头:“不,不可能,我不记得发生过这样的事。”她难以置信离苏的话,她的记忆从洛阳晕倒之后就一片模糊,她只知道她身上的伤痛莫名产生又莫名出现在北蟒国的国土,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到了离苏的身旁。
离苏并未停止对玄机的刺激,他继续说道:“我到了那里就看到了地上满是鲜血和遍布的残骸,你的双手也被鲜血染红,眼睛里冒着**的赤红之光。”
鱼玄机松开了握着离苏胳膊的手,双眼放空地望着远方,她有气无力地自言自语:“我,我真的做的这样的事吗?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的心情低落起来不停地对着空气摇头。
离苏见状知道时机已到,立刻下令:“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女人给我拖出去砍了!”
李婉柔自知生还无望,只能任凭两个男人将她拖着往门外的方向走去,她现在是不是昏迷已经没有区别,只能痴傻地等着即将到来的身首异处。
其他参加选秀的美人看到这样的场景纷纷冷汗直冒,全都不敢往前走去,一个妃子还没选到就出了这么可怕的事,谁还愿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于新皇。
鱼玄机原本陷于深深的自责之中,却被一些人的窃窃私语将心智找了回来,这眼睛抬头一看,那拖着女人的侍卫已然到了门口,她才发觉事情到了如此紧迫的地步,她快步跳了下去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侍卫身边,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抽出了侍卫的剑架在了脖子上。
原本抬着一个女人已经有些吃力,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做快速反应就被鱼玄机钻了空子,所有人的脸色苍白,他们甚至离苏有多重视这个女人,一旦她在这里出现什么意外没有人可以逃得了干系。
“胡闹,你这是干什么?”离苏生气了,他没料到这个女人会给他表演这一出,而且是为了与她毫无关系的女人,他用纳妃的事做引子只是想刺破鱼玄机前来阻拦,哪曾想却引出的这样的事端。
鱼玄机不慌不忙,她一手执剑架在脖颈之上一手只指当朝皇帝,“我刚刚奔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如此看来你也不会轻易饶了我罢,我想我还是自刎,这样死的还算有尊严。”说着就将那剑离近细嫩的皮肤,在那里割出了一道细细的红色痕迹。
离苏虽然离得远却看出鱼玄机没有善待自己,他大叫一声:“玄机,怎么如此伤害自己!我放了这个女人,你也要把剑快些放下!”
鱼玄机不可置信地看着离苏,她原以为这事没有这么简单需要周旋一二,没想到这剑不过是往里移近了几分就有了这样的效果。
离苏生怕女人再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立即下令叫侍卫放开假一昏睡的女人,“再做出这样伤害她的事,我想下一次可就没有这样幸运了!”离苏冷冷地对李婉柔警告道。
女人听令,跪谢以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从此断了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
鱼玄机确认李婉柔安全逃离,这才把自己肩上的那把剑取了下来交还给了侍卫,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心里紧张得厉害,她感觉离苏越来越陌生,已经不再是曾经她以为的那个样子。
此时此刻另外一边,可不是什么高兴的样子。
一名女子身上穿着一身翠色的衣裙衫,身还披着一件淡蓝色的薄烟纱,头上斜插着一根镂空簪子,还缀着一点点的紫玉流苏垂在青丝上。
有着玉嫩的肌肤,手指如同削葱根一般,口如同含着朱丹一般,本来这样一颦一笑就可以动人心魂的样子。
可是女子眼里面全是狠毒,而脸上很是阴暗,而头上出来一根簪子,什么首饰都没有,乌黑的青丝更是乱七八糟。
很是狼狈,简直和之前那心高气傲的样子就是天壤之别。
这狼狈不堪的人,正是阮南歌。
之前阮南歌因为私自调动南侯的兵马去剿灭鱼玄机。
却差点把洛阳给伤到了,所以现在的阮南歌可以说是很狼狈的样子。
而阮南歌的面前还站着几名男子,然而最前面的男子就是南侯。
身着一身深蓝色的服饰,因为是在自家府上,所以南侯也穿的是平时穿的衣服,并不是官服。
南侯一脸可惜的看着阮南歌,怎么这么傻,为了对方鱼玄机既然将自己造成这样。
想要杀鱼玄机必须要从长计议,但也不能这么草率的调用南侯的士兵,现在必须要给一个交代,不然都得死。
虽然南侯是一位侯爷,但也是有着完美的身材,英俊的脸,也是很有魅力的男子,所以就算南侯脸上带有可惜,但也不影响他。
南侯看着这样的阮南歌很是痛心,然后开口说道“南歌,你怎么这么傻,这么糊涂啊!鱼玄机是肯定要死的,你又何必如此着急,既然调用兵权,哎!”
而阮南歌听到南侯的话,一下就激动起来了。
“怎么可能杀的了鱼玄机,只要有洛阳在,他一定会保护好鱼玄机的,我们怎么可能有动手的机会。”
“鱼玄机这个贱人,仗着洛阳在他身边,我们想要杀鱼玄机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我之所以用府上的兵权,还不是为了杀死鱼玄机这个贱人,她以为只要有洛阳在他身边,我就杀不到她吗?”
阮南歌越说越气,只要一想到鱼玄机,眼里面全是狠毒,恨不得杀死鱼玄机这个贱人。
为什么?鱼玄机这个贱人身边要有一个这么爱她的人,事事全以鱼玄机为先。
就算你有一个这么爱你的人在身边,我就会放弃杀死你吗,不可能,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恨不得,抽你的血,吃你肉,鱼玄机,我恨你。
想着想着阮南歌双手紧握,而且特别的用力,在手上留下了血痕。
而南侯看着阮南歌这样,这知晓她痛恨鱼玄机,但没有想到她既然如此痛恨鱼玄机。
可是现在必须的将南歌押走。
“南歌你现在的委屈一段时间了,等这段时间过了就好了,只不过的辛苦你了。”
说完南侯也是很痛苦的样子,因为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阮南歌被关押着,而且还是被自己亲手给关押的。
阮南歌听到南侯的话,已经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了。
看着一脸心痛的南侯,也知道自己私自调用府上兵权的事情给,他惹来了麻烦,所以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南侯点了点头。
而南侯看到阮南歌点头,也知道她现在也理解自己,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
抬起手,摆了摆,示意身后的士兵,将阮南歌带走,然后给关押起来。
士兵们会意,就走到了阮南歌身边,然后对着阮南歌微微鞠躬说道“夫人,还请与我们走一趟,还望夫人见谅。”
阮南歌并没有打算说什么,就起身站了起来。
而士兵看到阮南歌起身,两个士兵就一人抓住阮南歌一只手,动作十分的轻,就只是像是扶着一般。
并没有把阮南歌当犯人一般押着。
因为士兵们知道,关押阮南歌只是一个行事而已,只是为了给外面的人,一个交代罢了。
所以对于阮南歌自然要区别对待,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
而南侯看到士兵这样,也没有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关押阮南歌只是想让她可以不被洛阳的人给伤害到,而且也必须给外面一个交代。
毕竟,她去杀鱼玄机用的可是自己府上的士兵,怎么可能不对她坐一些惩罚。
虽然只是关押,但也希望阮南歌可以知道反省一下。
看着阮南歌渐渐远去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了阮南歌的房间。
可就在这时,回到书房的南侯,手里面正拿着一封信,而这信是下人送来的,说是洛阳送来的。
看着手中的信,南侯觉得有一点奇怪,主君为什么要给自己送信来。
南侯疑惑的打开信,就看到信上的内容,大概说的是让自己现在处决阮南歌,也知道南侯心疼小妾,所以就叫自己将阮南歌给送出去,让她赶快离开。
还让自己帮南歌做成出逃的样子。
而且还说现在在凤临她是待不下去的,天璃国更是不能回去,现在四处到处张贴这她的画像全国通缉。
看完信,也明白洛阳可能是在帮自己,然后立马命人按照洛阳信的内容去安排,并让人也将阮南歌的衣物收好,再多备一点银票。
并命人让刚刚关押阮南歌的人立马将阮南歌处决掉,然后再悄悄的将人送出去。
南侯现在觉得很是兴奋,现在这是唯一可以救南歌的办法了。
而关押阮南歌的士兵的到南侯传来的消息,就立马将阮南歌给偷偷换了下来。
阮南歌看到士兵将自己给换了下来,觉得很是奇怪,等自己又被送出去。
还将自己的包袱给收拾好了,就更奇怪了。
开口问道“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夫人,是南侯说让我们将你偷偷给换下来,然后将你送出凤临国,还让嘱咐您说凤临国和天璃国都不能待下去了,现在四处都张贴这您的画像,让你小心点。”
听到男子的话,阮南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着手上的包袱,眼里面闪过一丝丝复杂。
男子看阮南歌一直看着手上的包袱,并没有动手离开,就张口说道“夫人,你还是快些离开吧!现在应该暂时安全。”
阮南歌也明白男子的意思,要是现在还不离开,要是有人发现被处罚的人,根本不我,肯定会追我的,而且现在到处都贴有我的画像,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算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这里不宜久留。
阮南歌对着男子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说完也不管男子,就转身离开了。
然后将包袱背到背后,刚刚走了几步,男子就说道“夫人,鱼玄机现在还没有死!”
而阮南歌听到男子说的话一愣,什么,鱼玄机既然没有死,为什么,我都用了南侯的士兵都没有将鱼玄机杀死,为什么,鱼玄机,你为什么命总是这么好,这样你都死不了。
眼里面全是狠毒,鱼玄机既然如此,你命这么硬,而我现在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正好可以去鱼玄机所在的地方,呵
鱼玄机,没想到你既然还在北蟒国活的好好的,那就去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有机会将鱼玄机给杀掉,呵呵!
嘴角邪恶的一笑,眼里面也全是狠毒。
阮南歌并没有转身,只是停了一下,然后就继续向前走了。
而男子看到阮南歌离开了以后,自己也就转身离开了。
阮南歌向着北蟒国的方向前去,为了可以安全的到达北蟒国,一路上阮南歌还是可以伪装了一下自己,因为南侯让人准备的银票很多,阮南歌一路上也没有吃什么苦。
而北蟒国这边,因为新帝登基,所以就有藩国的使者来送贺礼。
北蟒国皇宫大殿里面,藩国使者现在已经在里面了。
因为藩国人的穿着和北蟒国的人的穿着不同,礼数自然也不同,而大殿里面最突出的人就是藩国的人,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本次藩国派来的使者。
而其余的是随从,随从身边都是贺礼。
“陛下安好,我藩国大王听闻陛下登基,所以命我等人,送上藩国的稀世之宝,还望陛下笑纳,并结友好之邦!”
说话之前藩国使者将右手放在左肩,并对着离苏鞠躬。
而离苏听到使者的话,就说道“免礼,使者说的话朕自然是认同的,朕已命人准备好了晚宴,使者先稍着休息,到时朕会命人来带使者参见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