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莫果儿用手指着他,眼里除了惊恐,还有深深的畏惧。八 一中文 w网w w .
忽里烈眼看她要崩溃,伸手捏住她的手指,冰冷的温度透过他的指尖传到莫果儿的心里,只听忽里烈轻叹一声,开口道:“你如果再磨蹭下去,他就必死无疑了。”
“给我来背,翻过这座山有一处水源,那里有闲居的牧民。”
忽里烈说完,也不征得她的同意,抱起她背上的扎皮换在自己肩膀上,拇指与食指一夹放在口中一吹,特殊的口调就传了出来,一匹红光漫天的骏马狂奔而来,这马一看就是草原绝种,毛色滑亮,膘肥体壮,眼神如鹰像他的主子一样。
“快上马,这里不能再呆了。”
忽里烈并不牵马绳也不蹬马鞍,直接抱着扎皮纵身一跃便轻轻松松落在马背上,对着兀自怔愣在那里的莫果儿伸出手来。
莫果儿看着那只大掌,咬了咬牙把手搭上去,就着他的手臂翻身坐在马背上。
“抱好他。”忽里烈在她坐好后,把扎皮放到她怀里,便夹着马肚,向前方奔去。
莫果儿在离去前回过头来,那片曾经最快乐的土地,如今只剩了血色荒芜。
额玛,玛父……
她紧紧攒着双手,任短茬的指甲嵌进掌心里划出一道又一道血痕,她却毫无所察,眼里燃烧着熊熊的复仇火焰。八 一中文 w w说w.
进得山来,眼看扎皮的气息越来越弱,莫果儿果断的扯着马前男人的手臂,急道:“先休息一会儿,再跑下去扎皮会受不了。”
说完把扎皮交给他后就准备翻身下马。
由于她身材较小,又逃奔一天导致体力不支,突然就从马背上跌了下来,摔在铺着厚厚荆棘木的坚硬的碎石上面,碎石混和着木屑全都扎进了背里。
莫果儿痛的呲牙咧嘴,冷汗直冒,却是不吭声,忍着疼站了起来,满脸虚弱苍白。
忽里烈睨着深黑的眸子看了她片刻,把扎皮抱在怀里也翻身下马,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三人暂时栖息于此。
“你帮忙把他衣服脱掉,血迹清理干净,我去采些草药。”篝火架起来后,湿冷的山洞稍微有些暖意,莫果儿说完,勾着头向洞口走去。
忽里烈的目光触到她背上的血迹时,冷眸一眯,急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山洞,沉声道:“我去,你在这里照顾他。”
“不用。”莫果儿极度厌恶的甩开他的手,怒道:“我的朋友我自己会救,你如果不想帮忙,我也不勉强。”
她说完后看也不看忽里烈,就急离去,她有时间耽搁,扎皮却没时间等。
望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忽里烈平身第一次感到了愤怒。 w小w说w说.八8小1zw.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莫果儿采好草药回到洞里,由于没有捣药的罐子,她把需要使用的草药都含进嘴里,细细咀嚼后混和在一起,涂抹在扎皮的伤口上。
“你会医术?”忽里烈问,在看到她一系列的动作,尤其在看到她居然用嘴捣药时,他的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惊奇和一丝敬佩。
“不会。”莫果儿一边为扎皮涂药,一边轻声回答。但见她动作温柔,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可眼神却是极其闪亮,“这只是我平时用来治疗家畜的方法。”
忽里烈听后闭上了嘴巴,虽然此女柔弱不堪,但说话却是很呛人。
莫果儿涂完上身,望着扎皮的下身,顿了顿道:“你帮我把他下衣脱了吧。”语气平静的好似在说,今天天气还好吧。
忽里烈此时倒是真佩服她了,只见男人挑了挑眉,回道:“你既是打算动手,何必让我来脱。”
扎皮此时已是陷入昏迷状态,对于他身体的所有权毫无知觉。他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体被心爱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看光光了,不知以后会不会钻地洞。
莫果儿本也不愿意请求他,当下听他如此一说,也不再犹豫,把药放在用裸石堆的小凹槽里面后,就开始动手脱扎皮的下衣。
她的眼神澄澈,直至把扎皮下衣脱完,眼内都是平静无波。
忽里烈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专注的上药,扎皮的**呈现在她面前,每个地方都涂抹一遍后,她才轻轻的为他穿好衣服。
从始至终,她的情绪都是毫无波澜的。
“等他醒了,我们再赶到山下吧。”她边收着残药边说。
忽里烈收回视线,淡道:“嗯。”
夜晚的山洞冷风呼呼直冒,莫果儿拢了拢破烂的长衫,凑近火源,还是感觉凉气沁入心肺,冻的她直打哆嗦,后背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虽然白天她在山外处理了一下,但毕竟是在后背,她无法自已上药,伤口虽然不大,却是痛入骨髓。
她盯着火红的火焰呆,突然把手伸出置于火上烘烤,慢慢的,一股皮肤的烧焦味传了出来。
忽里烈猛一睁开眼,待看到眼前之景时大步向前,把她狠狠扯了过来,怒道:“仇敌不灭,焉能自毁其身?!”
他的眼光很凶狠,语气冰冷,在半昏半暗的山洞里,那张英俊硬朗的脸忽闪忽闪,映着鹰隼似的目光,仿佛摄人的魔。
莫果儿本身就极度虚弱,被他这样大力一扯,晕晕沉沉的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倒下去的女子被忽里烈接住放在一边,他脱了裘皮外套盖在她身上,又在她周围加了几团篝火,随即歪着头靠在一边休息。
直至后半夜,睡的并不安稳的忽里烈总感觉有几道冰冷的视线盯着这里,睁开眼一看,居然是两匹狼蹲在门口。
忽里烈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山洞,四周都是石壁,只有那一个洞口可以出去。
他从腰间取出匕,只见匕亮如白雪,锋利无比,纯金色的匕上面镶着红色的宝石,宝石璀璨华光正闪着血色锋芒。
忽里烈把匕插在腰间,猫着腰摸着石壁慢慢向洞口走去。
两只狼一左一右蹲在洞口,正伺机而动。
忽里烈捏了捏腰间的匕,仔细观察一番便快出手,只见匕被他从腰间拔出,“飕”的一声插破气流刺中右前方的公狼心口。
公狼倒地不起,母狼悲鸣一声,向洞内狂奔而来。
忽里烈眼看母狼扑向自己,身子一闪在空中翻腾一圈,直直落在公狼倒地的地方,拔出匕,伸出舌尖舔了舔带血的刃口,眼里闪着冷冷的杀气。
母狼眼看此人不好对付,立马疾倒退,欲要逃跑。
忽里烈哪里肯放,阴狠的目光在母狼稍有异动时,就紧紧追上,母狼眼见逃脱不开,跃身回扑,只见忽里烈手起刀落,正中母狼的下腹,母狼痛的撕裂狂嗷一声,伸出血色大嘴就咬在他的胳膊上。
忽里烈痛哼一声,迅拔出匕斩在它的脖颈上,一刺一拔,一拔一刺,狼血喷薄而出,全部射在他的脸上和身上,直到母狼砰然落地,他才舔着唇角的血迹笑了起来。
忽里烈收起匕,转身欲回,却看到山洞口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