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端着水盆往外走,唐蜜颠颠儿地跟上去。
路上碰见好几个船工,他们对秦烈都很尊敬,见面就喊烈哥,并主动让到一边让秦烈先过。
每次碰到这种情况,秦烈都会特意停下来,指着身边的唐蜜介绍道:“她是我媳妇儿。”
船工们看着一身男装的唐蜜,费了好大劲儿才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声“大嫂”。
万万没想到,他们尊敬的烈哥居然找了个男人当媳妇儿!
震惊之余,他们又更加佩服,不愧是烈哥,娶个媳妇儿都不同凡响!
秦烈完全不知道船工们心中的想法。
他将洗干净的衣服挂到晾衣绳上,嘴里说道:“这两艘船是我临时找来应急的,船上比较简陋,你先凑合着住一天。等明天到了石蚌庄,咱们就换个大船,保证让你住得舒舒服服。”
唐蜜对这些不是很在乎,随口应了一声。
秦烈凑到她面前,暧昧地说道:“到时候咱们找个最大的房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唐蜜将他的脑袋往外推:“你的脑子里面能不能想点正经的东西?”
“没有什么比圆房更正经的事情了。”
唐蜜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这个大色胚说太多。
就在这时,阿大走了过来:“殿下。”
唐蜜看出他有话要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他是自己人,可以信任。”
阿大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会信任秦烈,但他没有多问,说:“咱们上船的时候,行李全被送到了船底的仓库里面,伤药和干粮也都在里面。”
唐蜜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扭头看向秦烈:“能把仓库打开吗?”
“行啊,”秦烈随手摘下腰间的钥匙串,丢给阿大,“最大的那个钥匙就是开仓库的,你自己去拿吧。”
“多谢。”
阿大拿着钥匙走了。
秦烈看着唐蜜身上的男装,皱眉说道:“你还是穿裙子比较好看。”
“没办法,我必须要乔装打扮隐瞒身份,否则很容易被官差发现行踪,”唐蜜顿了顿,补充说道,“你记得别把我的身份告诉别人,知道内情的人越少越好。”
秦烈相信他手底下的人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说出去。
但唐蜜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便颔首应道:“嗯。”
在这种小事上,他很乐意听媳妇儿的话。
阿大很快就回来了。
他将钥匙还给秦烈,然后对唐蜜说道:“殿下,您今晚还是跟小侯爷住在一间房吗?”
秦烈一听这话,顿时就炸毛了:“你跟小侯爷住一间房?!”
唐蜜摸摸他的后背,帮他顺毛:“我跟他假扮成夫妻,当然要同住一间房。”
“那你和他……”
“我们只是单纯地在一间房里睡觉,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秦烈盯着她的脸:“你没骗我?”
“我发誓,我要是骗了你,就天打雷……”
“行了,”秦烈打断她的话,“我相信你就是了,不用你发毒誓。”
为免秦烈再次炸毛,唐蜜对阿大说道:“我今晚不跟小侯爷住一间房。”
“那您的行李放哪里?”阿大手里拎着两个包袱,分别是唐蜜和司徒衍的行李。
秦烈伸出手:“交给我就行了。”
阿大见唐蜜点了点头,这才将包袱交给秦烈。
阿大拎着另外一个包袱去找司徒衍。
等他走后,秦烈立刻就把唐蜜堵在角落里,逼着她把这些日子跟司徒衍相处的经过全部说出来,一点细节都不肯放过。
唐蜜非常无奈:“小侯爷帮了我不少的忙,他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恩人,你别想太多。”
秦烈一语道破:“他要是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会千里迢迢护送你到京城吗?”
唐蜜答不上来。
“不管他帮过你多少次,我都不喜欢他。”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随时都要抢走自家媳妇儿的情敌。
唐蜜:“他之前为了保护我,身上受了伤,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
“他受了伤还跟着你乱跑?他肯定是想借机粘着你。”
“二郎……”
“回头到了石蚌庄,我给他找最好的大夫,让他好好留在那里养伤。”
唐蜜皱眉:“小侯爷应该不会同意留下……”
“这可由不得他。”
“你别硬来,回头我跟他商量一下,看他怎么说吧。”
秦烈加重语气强调:“你绝对不能心软,不能给他可趁之机。”
他能接受跟兄弟共妻,是因为看在多年来的兄弟情分,但司徒衍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来横插一棍子?!
船上没有灶房,只有个小火炉。
小火炉被放在甲板上,上面吊着铁锅,等锅里的水烧开之后,柴晟将一篓子虾蟹蚌甲倒进去。
这些河鲜都是他们从河里捞上来的,非常新鲜,稍微加点调料,就能煮出一锅非常鲜美的河鲜汤。
主食是他们各自带来的馒头。
馒头有点硬,好在汤很鲜,搭配着吃还挺不错的。
所有人都聚在甲板上吃饭,那些船工时不时地看了一眼秦烈和唐蜜,看完之后还会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
司徒衍在唐蜜身边坐下,从怀里拿出两个煮鸡蛋给她:“拿去吃吧。”
唐蜜盯着他的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他拿出两个鸡蛋后,他的胸脯似乎变小了一点儿……
司徒衍注意到她的目光,故意往前挺了挺胸:“我这里还有好几个鸡蛋呢,你要是觉得不够吃,可以再来找我要,保证能让你吃到饱。”
唐蜜:“……”
这家伙居然用鸡蛋垫胸,不觉得硌吗?!“
唐蜜分了个鸡蛋给秦烈:“你也吃一个吧。”
秦烈刚才看到了司徒衍掏出鸡蛋的全过程,鸡蛋被他揣了不知道多久,肯定沾满了他的气息,秦烈非常嫌恶地表示拒绝:“我不吃。”
唐蜜只得自顾自地剥掉蛋壳,将鸡蛋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吃了。
吃饱喝足后,司徒衍邀请唐蜜去下五子棋。
秦烈立刻将唐蜜拉到身后,他板着脸说道:“我和我媳妇儿要午休,你自己一个人去下棋吧。”
司徒衍无视秦烈的话,眼睛一直盯着唐蜜,似笑非笑地问道:“相公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