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离开新郑到阳翟上任郡守,受到了当地百姓的热烈欢迎,随后蒙毅就颁布告全郡书,他在书中说,他一定会履行郡守职责,稳定社会秩序,促进百姓生活良好发展,更好的促进本地由军管向官府过渡。
首先,蒙毅要做的就是,在全郡范围内发行秦国的官方货币半两,稳定当前的金融秩序。但是,韩国旧势力的势力还是很庞大,他们对韩安的投降极其不满,因此他们千方百计就想对郡守府发难,然而他们手里无兵,秦军又强大,他们不敢公然造次,于是他们就准备造假币,扰乱颍川郡的金融秩序。
正好,张良也从半路秘密逃回到了颍川境内,由于颍川郡城和县城到处就贴满通缉他的画像,因此他不敢轻易的进入新郑或者是郡城。新郑城中最大的旧韩势力代表就是韩国的前上卿韩熙,他由于表面上拥护秦国因此没有被秦国所抓捕,张良就打算,联合韩熙,暗自对颍川郡发难。
张良就和随从一起,在城外的七里沟搭起了草棚,然后他派护卫乔装成商人进城跟韩熙会晤,让韩熙找适当时机出城跟自己会面。
他的护卫混进了新郑以后,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韩熙,把张良的信交给他。
韩熙看了张良的信以后,大为惊喜:“太好了!上将军没有遭遇秦人的毒手,这是韩国的大幸啊!”
“大人!上将军还说,以后你要见他的时候,最好小心!最好选择商队出城的高发期出城,而且事情尽量交给手下人去做。”
“好!我明白了!”
第二天清晨,这是商队出城的高发期,韩熙混入商队中出了新郑城来到了城外的七里沟。此时的张良,正在铸造假币的模板,他就准备用假的秦半两来扰乱秩序。
韩熙来到草棚之外时,张良就放下手里的活,出门来迎接,韩熙拱手道:“上将军无险乃我韩国之大幸!有上将军英才在此,韩国有救也!”
“秦人灭我邦国之仇,不是我们这些人一时半会能够抱得了的。现在,我们得从小事做起。韩大人请!”
之后,张良带韩熙进入了草棚,张良拿起假币模板,说:“这便是我们最新版的假币模板,采用了赵国名匠徐夫人的技术,只要咱们用这模板来制造假币,那么这假币一定会不为一般人所察觉,但是一旦察觉,秦人将失信于韩人,信,对于刚刚占领韩国的他们是非常重要的。”
“上将军打算要多少人?”
“杂役?你们怎么不就对外国人宽厚一点吗?”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任何人触犯了法律,不管他是谁,都要正法!现在你只能选择两样,要么五十鞭子,要么一天杂役。五十鞭子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足以可以让你疼痛几个月了。杂役要相对轻松很多,免去了皮肉之苦。”
“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刘季喊道,“虽然我只是一个门客,我有大志向,但是我绝对不会被这样侮辱!来吧!郡守大人,给我五十鞭子!”
“好!这才是有格!这才是汉子!打完以后,你就在郡守府待上几天,我要好好的招待你这条敢做敢为敢于担当的汉子!”
就这样,蒙毅就把这起民事纠纷给解决了,但是这起民事纠纷折射出的度量衡造假问题,度量衡造假,其实就是官员贪污*,徇私枉法,这问题接下来一定要严惩。
“桓恒!”蒙毅对他说,“其实今天这起纠纷,只是普通的民事案罢了,但是这度量衡造假一事,真的要引起重视。市场上的每个商贩的度量衡工具,都是由县衙统一颁发的,这度量衡造假,我想肯定会增加这些商贩的收入,但是县衙也会从中征收到更多的杂税。这事态还是相当的严重的,论性质的话,这叫徇私枉法,要重判的。”
“我只需要你们的两百奴隶和大量的铜,然后就在草棚里制假币。到时候,我们就把这些假币给流放到新郑和颍川郡各县的市场上,到时候假币一泛滥,那个郡守蒙毅就算是有上天入地的功夫,也不会怎么样的!”
“好!”韩熙拍手道,“上将军此计甚妙啊!”
就这样,韩国的旧势力酝酿起大的阴谋来了。
蒙毅上任的第二天就遇到难缠的琐事,这琐事相对于军政来说,那是很小的。但是,秦法对这样的小事是处置很严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是因为一个魏国的门客在考察阳翟时,由于吃酒的问题,打了起来,结果被群众举报送官。为什么打架?那是因为,度量衡的问题,秦国灭掉韩国以后,将秦国的制度和律法都推广在颍川全郡,其中度量衡也包括在其中。但是,秦的度量衡比韩国的度量衡要小一些,一些不法的店家在结算酒时,依旧依照着韩制来牟取暴利。但是那个魏国的门客却识破了店家的诡计,拒绝以秦制的方式结算,结果因此打起来了。
随着郡守府外的大鼓响起以后,蒙毅立刻宣布升堂。之后,衙役们就把店家和门客押了上来。
“升堂!”蒙毅一拍堂木,衙役们齐声喝道:“威武——”
“大人!”郡监蒯彻喊道,“刚刚经有人举报,阳翟西街客栈发生斗殴事件,我接到举报以后,立刻带人平定现场。现在已经抓捕斗殴的嫌犯,请大人定夺!”
“嫌犯报上名来!”
“我是王小二,西街客栈当家的。”
“大人!你一定要给我讨个公道,虽然现在韩国没了,但是你们秦国执法一向公正!这店家不讲理啊!”门客大喊道。
“大人问你叫什么?你听不懂话吗?”蒯彻喊道。
“我是魏国张耳门客刘季!”
“那这案是怎么回事呢?王小二先说!”
“大人!他没有给足钱,我好生要他给钱,他竟然说我投机取巧,拒绝给钱!最后还打我!”王小二指着脸上的淤青说,“他这一手打得可狠,一拳把我给打青了!”
“大人!”刘季喊道,“你不要听他胡说!这事情是这样的。我买了四两老酒,按你们刚刚推行的度量衡来讲,我只给十文半对吧?而他非要依照韩国的旧制行事,多收我两文钱!大人,我可不是为两文钱而触犯律法,而是这个店家太过分了!他这样做,是公然挑战秦国的权威!”
“蒯彻!”蒙毅喊道,“证据拿来了吗?”
“拿来了!请大人鉴定!”
蒙毅一鉴定这量酒用的秤砣,发现这既不符合韩国旧制,更不符合秦国新制,它比韩国旧制要少,比秦国要多。如果他是按照韩国的旧制来行事的话,这店家的性质就是严重了,但是这度量衡出错,有多种原因,不能轻易判断。
“秦国兼并韩国以后,所有的度量衡工具都是由官府统一颁发的,你这度量衡是谁给你颁发的?”
“回大人!这是阳翟县令亲自颁发的!”
“那照这么一测量的话,你倒不是依照韩国旧制行事了?”
“大人!真的是如此!”王小二冤屈的说,“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只求能够过上好日子,哪里敢期满官府啊!度量衡都是官府统一发放的,谁敢更改度量衡啊?”
“这事情有些严重!桓恒,先记录在案,回头调查再说!”
“明白!大人!”
“不过!”蒙毅一拍堂木喊道,“你们斗殴就已经犯法了!秦人私斗,重则可以判死刑。而你们一个韩人,一个魏人,私斗相对要从轻处罚。韩人刚为秦人,就不用重杖了,改打五十鞭子!至于你这个魏人,你可以用钱申请保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