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侍卫(1 / 1)

现在郁证不得不硬着头皮在第二圣环的马路上站着。

他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一个问题:我要怎么度过这颇为漫长的一段时间?

说实在的,郁证对自己现在在衍摩婆默达的声望还是有一个大体的猜测的。现在从巷子里跳出一堆脚男要刷他都不奇怪的。而第二圣环现在的样子也验证了这一点。

这里根本不像是刚刚办过喜宴,倒是更像是国丧期间。感觉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包裹着这里,举目望去皆是黑白电影的无言萧瑟感。街道上甚至连活物都没有,更别提行人了。脚边吹起的尘卷风卷起一些破碎的布片,都不知道是从何处而来。而道路的尽头……

“咕咕咕咕哒……”

额,你知道了。灯笼鸡们依旧在趾高气昂的游街,一堆橙红色的光团咕咚咕咚地朝着郁证这里涌动过来。可怕程度不亚于活死人黎明。

你看,现在的第二圣环和恐怖片片场一样。可想而知室韦蒙兀和赵笙韵结婚到底给这里带来了什么样的噩耗。

“阿拉格。”

“我在,室韦蒙兀。”

“你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些鸡吗?”

阿拉格考虑了几秒才回答道:“它们是撒德普拉的子嗣,一般衍摩婆默达人都这么叫它们。不过我们习惯叫它们发光鸡。您最好还是叫它们撒德普拉的子嗣。”

“你知道怎么赶走这些发光鸡吗?”郁证格外诚恳地问到,“或者把它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什么别的地方。我真的不想让它们接近我们这里。”

“我这里有一些鸡食,你看看能行不?”

“……”

大概半个小时后……

看着眼前的灯笼鸡们,郁证总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自己喉咙里的槽噎死。

当你给它们喂鸡食的时候,它们会非常安静的低头吃东西。就连它们烦人的“咕咕咕哒……”都会消失。除了有点亮以外,它们和一般的鸡没什么区别。

但这是一开始的时候。

毕竟它们是没有碰撞体积的,如果同时向一块食物啄去就会有鸡没吃到东西。然后它们就开始打架了。

毕竟是没有碰撞体积的,所以灯笼鸡打起架来非常的……滑稽。它们会发出嘹亮的打鸣声、不断地拍打双翅、然后用快速闪烁的光去晃瞎对面的眼睛。很快所有的灯笼鸡都开始一亮一亮的。

于是郁证感觉自己的眼睛离瞎掉不远了。

这还没完,郁证还看到有几对鸡一边大叫,一边噗啦噗啦的飞到了一些无人的角落,开始用一种奇特的频率闪光,并且发出足以让正常人患上帕金森的嘶鸣。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看到它们摆动着绚烂的身体相互碰撞,这样就会有很多彩色的碎屑掉落下来,并且发出各种奇特的声音。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你甚至会认为这里有什么魔法师在对波。

然后它们会通过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判断出胜负,再走回鸡群里。然后继续找鸡对线。

总之郁证觉得自己站在它们旁边智商都在飞速下降。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阿拉格居然一脸淡然地喂着它们,脸上还挂着宁静的神采。

想到这里,郁证对旁边的侍卫说到:“阿拉格啊,你这段时间过得不容易吧。”

“还行吧,除了鸡多了一些以外都不错。”和撒德普拉的子嗣们住了四个月的阿拉格这样回答道。

“你觉得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比较好?”

“去罗敕勒忒的居所。”

“你知道他的居所在那里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谁知道吗?”

“不知道。”

“……”

感觉和阿拉格待在一起不比和灯笼鸡们在一起好呀。

“听好了阿拉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之前说的是让你把我带去罗敕勒忒的居所吧。让你把我带去罗敕勒忒的居所。”郁证在“带去”两字上咬的格外的重。

阿拉格却摆出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室韦蒙兀,难道你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吗?”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可能知道?”

“您以前一贯是知道的。”

听到这里,郁证像是卡了壳一样,张开嘴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该死,冒进了。阿拉格作为室韦蒙兀的贴身侍卫必然对室韦蒙兀非常了解。现在自己表现出这么不正常的一面,肯定会让他起疑心。

要动手吗?

郁证握紧了自己的右拳。而阿拉格完全没有看到一样向前走了一步:“室韦蒙兀,昨天你也是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变得那样……古怪?”

室韦蒙兀深吸了一口气,他凑到阿拉格身边,把他的左手搭在阿拉格的肩膀上,格外郑重的说:“为了你们。”

阿拉格看到他的表情一点点凝固,变得像是昨天的他一样。这陌生的样子甚至让阿拉格怀疑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哪个自己熟悉的、把自己从泥泞里拉出来的人吗?那个永远都在笑的人。

他的嘴巴还没有停下来:“

我答应过你们,要让你们被衍摩婆默达人接受。但我错了,它的困难远远超出我之前的想象,如果单凭我一个人是绝不可能完成这使命的。所以我要去思考如何来面对、有什么人能够帮到我们、什么人站在我们对面。”

室韦蒙兀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需要你,阿拉格。你是我的侍卫,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对于衍摩婆默达来说,你比我要更加了解。我相信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所以我选择相信你。你明白了吗?”

如果你胆敢说一个不字,我就给你来一下狠的。郁证心想到。

他煽情老半天完全是为了麻痹阿拉格的戒心,用左手搭在他的肩上也是防止他半途逃走。

接下来就看能不能瞒过阿拉格了。

“我明白了。”

“啥?”

“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

“你答应过我们,要让我们被衍摩婆默达人接受。但你错了,它的困难远远超出你之前的想象,如果单凭你……”

“停。你不要说了。”郁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他看着室韦蒙兀的侍卫,巨大的违和感出现在他身上。郁证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在看一个人。

“你为什么信任我?”

阿拉格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这是什么意思?”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要相信我,相信我的解释吗?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之前的话是可信的?”

阿拉格脸上的疑惑更深了:“因为这是您说的话,我难道不该相信吗?”

“你当然不该相信。你相信它应该是因为切实的证据,像是你一直被丝丽娜迦看不起、衍摩婆默达人并不支持这场婚礼之类的。而不是因为这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郁证的反应比他更大,“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话吗?”

“当然没有,我的王。”阿拉格脱口而出,就连一瞬间的迟疑都没有。

郁证的脸色相当不好,他死死地盯着阿拉格,试图从上面看到哪怕是一点点异常的神色。但阿拉格的脸上完全没有。

他绝不是在说谎。

“那好,既然你相信我。那我现在给你第一个任务:你要学会怀疑我的话。”郁证思考片刻,对阿拉格说。

“为什么?”阿拉格的声音中出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害怕,“王,您为什么要这么说。是我惹怒了赵笙韵了吗?丝丽娜迦的缘故?还是古瓦哈提大师……”

“都不是”郁证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去想想,是不是因为我的错误。”

“为什么……”阿拉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不断地重复着。

“不明白吗?”这时,郁证又对阿拉格说,“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只是会重复我的话而不是自己思考,又怎么可能帮助我。当我出现错误,我的对手不可能会提醒我,所以我需要你来拦住我。我需要你怀疑我。”

室韦蒙兀的双眼仿佛锋利的尖刀,从阿拉格的双眼刺入他的头颅。好似正在打量着食物的猛兽,而面前的不是他的侍卫,而是一块可口的肥肉。

突然,室韦蒙兀的双眉舒展了,露出了阿拉格熟悉的轻松模样。他拍了拍阿拉格的肩膀,并且轻声对他说到:“算了,我不指望你现在就能做到。还是干点更实在的吧。你告诉我,我们现在到底怎么才能找到罗敕勒忒的居所。”

“啊?”

最后他俩还是找到了罗敕勒忒的家,至于到底是怎么找到的……还是不知道的好。

“以后我随身也要带一些鸡食。”郁证忍不住感慨道。灯笼鸡虽然很烦人,但如果利用好的话用处可太多了。别提罗敕勒忒气急败坏的大喊多滑稽了。

他身后的灯笼鸡们个个吃的肚儿滚圆、歪七扭八。就连叫声都没有了,还有一些趴在墙角一动不动,不停地打饱嗝。阿拉格正在想办法把它们拉到一边的鸡圈里面。

不再理会身后的事情,郁证站在离罗敕勒忒家不远的地方整理自己的仪容。同时不断喃喃自语:“别被带到他的节奏里面,不要发表任何有实际观点的言论。遇事不决掀桌子……”

这可是老狐狸举办的宴会,里面有五百刀斧手等着把郁证剁成肉块都不是没可能。虽然郁证现在不怕一般的五百刀斧手,但是衍摩婆默达的刀斧手不一定一般啊,万一他们会大喊着“为了部落”冲上来就是一通剑刃风暴呢?

而且这可是宴会啊,会有多少暗中爱慕赵笙韵而且还不长眼的世家子弟跳出来大骂室韦蒙兀,自己就要不自愿地打肿他们的脸,然后就是那句经典至极的“查,x天之内我要知道他的一切。我要他知道,惹了我xxx会有什么下场。”

虽然这玩意只是扑街小说作者的臆想,但宴会作为封建社会社交的重要一环,里面的弯弯绕绕绝对让人头大。尤其是里面还有一帮老狐狸,一般的小年轻在他们眼前和没毛的老鼠一样。郁证只能尝试着让自己做到不被看透。

毫无疑问,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会非常重要。如果自己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就别想着什么地上之民了。

“王,不要紧吗?”

“当然,他只是一个大师,我还真不是太在乎。”

“不,我是说你裤脚上的鸡屎。不用清理一下吗?”

“……”

谢谢你嘞。

“斋普尔怎么样了?”

“他好像现在还没醒过来。估计是来不了了,师傅。”罗敕勒忒面前的年轻人低着头,有点拘谨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那也没办法,谁知道他会睡多久。都快要七十岁的老骨头了,怎么能坐在卡皮尔身上。”罗敕勒忒颇为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对他的徒弟笑了一下:“你也没必要和平时一样,现在你不是我的学生而是我的客人。别太紧张,来,让我看看你的笑脸。”

那个年轻人抬起头,做出一副有点生硬的笑容。他一点都不习惯这个表情,现在要他做一个实在是不太容易。

他的老师又笑了,和他的学生一样,他并不习惯这个表情,于是两人只得讪讪地看着对方。最后还是罗敕勒忒打破了尴尬:“还行吧,你要不去和神殿里的人打打招呼。我这里应该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了。”

打发走了自己的学生,罗敕勒忒稍稍放松了一点。他环顾四周,依旧没有发现室韦蒙兀的身影。就在他刚想去和各位大师们打一个招呼的时候,有一个人凑到了他的面前。

“罗敕勒忒大师,能来到这里真是我的荣幸。”

勒木库纳,一个在这里并不是很受欢迎的人。

“哦哦哦,勒木库纳。能在这里看到你真是令我感到欢喜。我还以为你身为外环的通报员,不会来和我们这些过时的老头子说那些无聊的话呢。”当然啦,脸上不能表现出来。

“怎么可能,我可能一辈子也没法说出一句您所谓‘无聊的话’。达兰萨拉一直都因为我的蠢笨而头疼不已。如果我能在这里得到您智慧的零星碎末都能让他开心好一段时间了。”勒木库纳依旧是满面堆笑,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向达兰萨拉问好,他可是一个老好人。估计是没有时间来在我这里浪费。虽然我很想为他分担一点责任,但勒木库纳你是知道的,我一会要去和那些……地上之民的管理者交谈,恐怕没有足够的精力和你分享来自老头子的经验,这点你明白吧。原谅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吧。”说完,罗敕勒忒用手指点了点勒木库纳的胸口。

“当然,我之所以现在来到您的面前就是因为害怕您忘记了我,所以厚着脸皮来和您打招呼。如果您要吩咐我什么,现在告诉我就行了。”勒木库纳诚恳地应答到。

“真是不错啊,我一个神殿大师还没你想的多。这样吧,一会你和我的学生一起看着吧。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去问达兰萨拉。这点你明白吧。”罗敕勒忒摆出不好意思的模样,对面前的年轻人说着。而对方也很快答应了。

这个小家伙还有一点用处,起码这样就可以通知到外环了。而斋普尔和古瓦哈提他们……

“不及也来了吗?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可是斋普尔的首席,怎么会来这里?难道罗敕勒忒也给了他邀请函吗?”一些切切私语传入了罗敕勒忒的耳朵,他便知道这一次的另一位重要客人来了。

他看向喧哗的地方,一个颇为格格不入的人影站在那里,他走到那里那里就会有一个无人区出现。人们投向他的目光同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而他却像是完全看不见一样,直直地朝罗敕勒忒这里走了过来。

这个可比勒木库纳难对付多了。

“罗敕勒忒大师,感谢您的邀请。斋普尔大师和古瓦哈提大师都未能来到这里,所以派我来传达消息。如果您有什么要和他说的话,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他像平时一样,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让罗敕勒忒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克久霍拉呢?他应该没有什么脱不开身的事情吧。为什么他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他的两条腿都被古瓦哈提大师打断了,现在还不能走路。”

“额……也不能算少见。是因为祭词的事情吧。”

“是的。”

“如果卡皮尔没有出现意外的话,他应该还能过来,这可真是太不幸了。”

“我代他感谢您的关心。”

“不过这样也好,你应该知道这一次的宴会是为什么而开的吧。”

“不知道。”

“咳……”罗敕勒忒被呛了一下,又不露声色的掩盖过去“是为了那个室韦蒙兀,他答应我今晚会来这里就我们之间的关系达成一致的看法。我同样希望古瓦哈提和斋普尔最起码在这件事上能够和我达成共识。衍摩婆默达不该被他们肆意玩弄。这一点,你明白吧。”

“您的意思是要我们反对赵笙韵的旨意吗?”不及的表情立刻变得凶恶起来,“难道您已经不满于身为一名神殿大师了吗?”

“难道修正赵笙韵的错误就是反对赵笙韵的旨意了吗?难道斋普尔就教出这样的徒弟吗?”罗敕勒忒毫不惊慌的斥责到。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难道您认为赵笙韵是会犯错的吗?认为我们的神明会犯错?罗敕勒忒大师,您是否应该考虑一下您的想法是否有一些错误。”不及丝毫不惧,狠狠地回击了他。

罗敕勒忒咬了咬牙,放大了自己的声音:“你也应该明白,赵笙韵是被那个家伙蒙蔽了。如果我们还不提醒她,恐怕就没人能戳穿那家伙的阴谋了。这点你总该……”

突然,第三个声音插入了他们的对话里:“那家伙是指谁呢?这里还有人胆敢蒙蔽赵笙韵吗?”

二人闻声,立刻把脑袋转向声音的源头。室韦蒙兀就在那里,一幅相当好奇的神色。他几步走到罗敕勒忒他们站着的地方,并向两人点头示意

“地上之王,您怎么现在就到了。我都没来得及向众人宣告。”

“我等待别人总好过别人等待我。如果我身为客人却要主人等待我,未免太过傲慢了。如果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也请您原谅,我对于衍摩婆默达的礼仪并不是很了解。”室韦蒙兀的举动相当礼貌,与昨天的他可谓天壤地别。他的脸上也挂着温和的微笑,让人觉得他已经和这里的每个人都熟识。

但他开口就朝着罗敕勒忒最不想提及的地方问去:“那个大胆狂徒到底是谁?居然欺骗了我的……妻子。身为她的丈夫我可无法当做没有听到。”

室韦蒙兀的眸光从他们身上扫过。莫名的,罗敕勒忒不想直视他的眼睛。他总觉得那眼睛的主人正在若有若无的嘲笑着他。这让他大为光火,区区一个土人也敢嘲笑自己这个尊贵的神殿大师?

可是,现在要怎么回答他?总不能和他说是他听错了。

“恐怕是您听错了。”一旁,不及不咸不淡的回答道。听到这句话,罗敕勒忒差点没忍住给不及一拳。

郁证看向那个回答他的人,那个名字叫不及的人。他的身高大约一米八,看起来有一点瘦。浑身上下一丝不苟的打理整齐,头发也被他梳到了后脑勺。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额头上的几道深深的抬头纹,让人忍不住猜测他到底是为什么留下了这么深的皱纹。

“哦,是这样吗?那就让我们忘掉我的一点错觉吧。”室韦蒙兀点了点头,直接揭过了这一页。甚至还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罗敕勒忒心中大定,再怎么说室韦蒙兀都只是一个土人,完全不用担心他会做些什么。

但他没有看到,室韦蒙兀的双眼在那一瞬间变得狭长,以及那里面蕴含的嘲弄。

在郁证最初的印象里,封建贵族都是非常愚蠢的。等到了稍大一些,他知道了其实他们并没有那么蠢,只是因为他们总是沉浸于各种各样的内斗,导致他们整体看起来有一点蠢。再后来,郁证知道是他们的阶级性质导致了他们的短视和愚昧。

那么现在郁证是怎么看的呢?

他们可能是真的蠢。

不提他们成天磕重金属和剧毒物、好几百年的近亲交配历史。但就他们不事生产实践就足以让他们变成某种没有脑子的寄生虫的近亲了。

而这里的权威人士,稍微想想也知道他们八成是屎壳郎中的拼命三郎。指望他们有什么真知灼见完全就是期望公鸡下蛋。如果有的选,郁证宁可去喂灯笼鸡也不愿意和他们待在一起。

好歹面对灯笼鸡的时候不用想着怎么“咕咕咕咕哒”的回答对面。

郁证已经和罗敕勒忒浪费了将近三个小时了。他们两人一直侃侃而谈,期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刚开始的时候不及还能插两句话,不过他很快也跑了。

罗敕勒忒作为衍摩婆默达的神殿大师,的确是非常健谈。而郁证则靠着自己大学四年成天在宿舍吹水练出来的扯淡功力和自己二十年来应付亲戚磨砺出的耐心和罗敕勒忒说了个旗鼓相当。期间各种明枪暗箭弄得两者都是身心俱疲。

在无数轮心理博弈后,罗敕勒忒发现他什么有效信息都没有得到。室韦蒙兀的应对方式实在太过保守了,无论罗敕勒忒怎么明里暗里挖苦他,他就是一个字:稳。

无论怎么说他,他都和善的笑着。让罗敕勒忒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在说什么。

郁证则情绪稳定,如果这都能让他自乱阵脚的话,当年他就不会喝着红牛在小舅家里和贴吧里各路喷子鏖战两天一夜、对骂上万层楼了。和他当年对喷的人比起来罗敕勒忒绝对算的上温文尔雅、言谈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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