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1 / 1)

记者随身带着录音笔,记者把里面的录音放给景昕听,胡蝶问景然鲁辰砚的消息时怕景然起疑,没有直接问,只是简单提了下,说听人家说鲁辰砚生病住院。景然太长时间没有跟她好好说过话,心中憋闷的紧,把自己知道的,全部给抖了出来。

不得不说鲁震天是个老狐狸,他根本就没有把鲁辰砚给藏的多深,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暂时放在鲁家老宅。

陆华年得了消息,没有让自己的人过去而是给陆奇打了个电话,让他给鲁辰砚安个罪名,直接让警察上门带人。有了上次的经历,就算是鲁宅中的保镖再强悍也不敢再跟警察动手,这样安排倒是省了很多麻烦。也不会让景然觉得自己是钻进了别人设计的圈套。

书房中景昕帮陆华年按着肩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加重下手中的力道,正惬意享受服务的陆华年仰起脸看着看向景昕。

景昕叹了口气把今天宋洁说的话跟陆华年讲了遍。

“他们如果真的分开,会不会可惜了些。”两人都有感情,鲁辰砚这一辈子也只喜欢过她一个人,只可惜宋洁眼中容不得沙子。她能跟蒋毅订婚是因为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她却是无法原谅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鲁辰砚的所犯的错误。

“人各有命,如果缘分尽了,别人怎样撮合,他们也不会重新走到一起。如果他们之间牵扯的绳子未断,兜兜转转还是会在一起的。”

陆华年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在腿上坐下,紧紧箍着她的长了些肉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眉眼低垂。亏得他喜欢上的第一个女人就是她,她的性格倔强不假却不似宋洁那般拧巴不过来。她倘若敢不喜欢他,他可以把她给困在身边,反正她们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而宋洁不一样,倘若鲁辰砚把她困住,估计两人感情会更早完没。

他们两人的感情别人插不得手,倘若错过了也只能怪命运弄人。

景昕又暗自叹息几声。算了,她也算是尽力了,只能听天命了。只求宋洁如果真的跟蒋毅结成连理,他能善待宋洁,善待孩子。鲁辰砚不要难过才好。

市郊,一栋刚刚建好的别墅中,范曼莹披散着一头波浪卷的头发,妆容精致,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米色风衣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黑色包殿皮裙下是肉色丝袜,红色的高跟鞋轻碰着茶几。抽了口烟,红唇轻吐,灰白色的烟雾徐徐升起,脸上遮挡住一层白雾,即便是这样,她眼中浓重的嘲讽还是难以遮掩。

站在她对面的景然现在可是通缉犯,就算是鲁震天给她再多的钱,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百货商场专柜去买行头。今天去咖啡厅,选了一个不显眼的咖啡厅而且还做了精心的伪装。现在伪装未换,黑色没有任何特点的短款风衣,下面是黑色皮裤,黑色短靴。这样一身装扮,在范曼莹面前简直就是女王对土妞,气场瞬间就显现出来。

偏生景然是一个压不住火气的女人,见到范曼莹红唇边的嘲讽笑容越来越大,火气突突上蹿。

“笑什么笑,不过是个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婊子,你能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别骂我把你自个也给骂里去,我睡的人都是我自愿的,我可不想某人,被男朋友骗取地下趴会,被人轮的滋味怎样?痛苦?还是你本身就带着一股浪劲,越是那样你越觉得舒服?鲁叔叔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耐不住寂寞跟这些保镖玩在一起?”

范曼莹语气嘲讽,说着把手中燃了一半的烟头扔在景然身上,“说吧,打电话叫我来干什么?想要让我欣赏现场直播,那就开始吧。”

“开始泥煤!”

景然暴怒,她跟唐叙的事情是她这辈子最不愿意触及的往事,偏偏第一次见到她就不顺眼的范曼莹三番两次那这件事情来激怒她。因着范曼莹身后有范家,鲁震天一直让她忍着,她还得仪仗鲁震天护着,也只能压下火气。没想到范曼莹越来越过分,特别是跟鲁震天发生关系后。不但没有责怪鲁震天,还心甘情愿躺在他的身下当起了情妇。撺掇鲁震天赶紧把她这个没用的人给赶走。

鲁震天昨晚就已经找她说过话,那些话语听着是发自肺腑,实则是想让她牺牲自己,去弄死景昕和陆华年。她又不是一个不要命的傻子,她才三十出头,还有大把的青春。之前跟陆华宇在一起的时候他给她不少钱再加上鲁震天的,她只要能换个脸换个身份就能衣食无忧过下半生。她表面上应下,实则在心中盘算着寻找机会。

巧的事昔日好友给她指了条明路,她还有什么迟疑的,直接抄起她之前就放在茶几上用来锻炼身体的哑铃,气势汹汹的过去一只腿压住她的腿,捂住她的嘴,一哑铃对着她的头下去,范曼莹还来不及呼救,身子就一软,瘫软在沙发上。

客厅中的保镖都给她支出去,没有一个人在,景然也就大胆的抱起仇来,一下一下的砸着,知道血染红了沙发,感受不到沙发上女人有任何气息,她才停手。

把范曼莹的尸体拖到隔壁房间锁上门,气喘吁吁的看着浑身占满血污的范曼莹,心中那么多的窝囊气终于发泄完毕,想着美好的明天,景然是一点都没有觉得害怕,还掏出手机把范曼莹此时死的惨相给拍了下来。才扯了房间的床单把拖进来滴的血跟真皮沙发上的血迹给清理了,进入房间清理完身上的血迹,换了身衣服出门。

“范小姐说是累了,在房间中睡觉。她的脾气你们也知道,最好不要进去打搅。”

守在外面的保镖应下,鲁震天并未限制景然的自由,景然迈着优雅有条不紊的步子除了别墅,拦了辆车坐了进去,给胡蝶打了个电话,询问护照的事情。

“你事情都办妥了?”

胡蝶还在跟记者因着头条的事情讨价还价,哪曾想她做事效率这么高,胡蝶心中喜滋滋的,这样一来,记者就算是不给他头条,也不行了。

“办妥了,那女人死了。我怕鲁震天回来要我的命,你得给我快点,钱不是问题,我手头上不少。”

景然此时恨不得已经过了安检,坐进飞机等待起飞。

“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你也知道办这些东西不可能马上拿到,得需要一两天的时间。不然这样,你去丰泰小区门前,我去把我的护照跟身份证那给你用。反正我们两人长得有事大眼尖下巴,也是有几分相似。再说证件跟本人不太像也是有情可原,有个差不多,检查的人不会看的这么仔细。”

胡蝶按照记者在手机上屏幕上打出来的念着,既然宋洁把跟胡蝶打交道的事情交给记者,记者自然是对事情了解的。他听到两人电话内容做出正确的做出相应的处理措施。

“谢谢你胡蝶,没想到最后帮我的人是你。”景然心中有愧,眼睛红红的,想当初她跟胡蝶打交道的时候完全是利用她来踩景昕的。

“我们都认识了那么长时间跟自家姐妹似的,说谢就太见外了。先不说了,我现在就过去跟你碰头。”

胡蝶说这话的时候是心虚的,想着曾经心中也难免有些泛酸难受。可那又怎样,当今社会有几个人不是自私的,特别是鱼龙混杂的娱乐圈,她的心早已经百炼成钢。

“你看,事情已经帮你办成了,你应我的头条是不是能多登两天。”

胡蝶挂断电话后,眼中全是兴奋,好不容易等记者打完电话,急忙问出声。

记者端起面前杯子轻啜口,眼睛弯弯盛满笑意,低着头,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胡蝶的心一点点下沉,琢磨着可能是被人给诓了,着急的再次询问。

记者不紧不慢抬起头,扫了眼腕表,招呼服务员添续杯。

“这家咖啡很好喝,尝尝。”记者把杯子向胡蝶面前推了推。

“你倒是给句话呀!”

记者的表现太过高深莫测,弄的胡蝶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就算是她面前放着玉露琼浆她也没有喝的欲望。

“你说多加几天就几天吧。”

胡蝶长吁口气,心头上的大石头轰然落下,喝了口咖啡润润嗓子,“那个你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下,报社最近要办一个明星专栏,还在拟定嘉宾名单中,你有没有兴趣跟我聊聊。”

记者这话一出,胡蝶一脸欣喜,慌忙坐回原位,急切询问,“可不可以让我当第一期嘉宾?”

记者沉思片刻,胡蝶在那边不断磨着嘴皮子,记者就是不松口,胡蝶撒娇低声下气各种招式都用上了,记者仍旧是没用松口,就在她思索着记者是不是看上她,要约炮滚床单之类的的时候。

记者手指在腕表下轻点几下,黑黝黝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嘲弄,依旧是笑吟吟的看着胡蝶。

“抱歉胡小姐,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情,我已经早就给报社递交了辞职报告,手头上的工作已经交接的差不多。因着我跟范曼莹和景然有点小过节,在得知同事要对你进行采访时,偷拿了你的联系方式。亲手设计了这场闹剧。”

“你,你说什么?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满心欢喜被晴天霹雳给劈的连渣滓都不剩下一点儿,胡蝶疯了一般摇晃着记者的胳膊,不断的质问着。

“不是,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现在竟然被抓,肯定会恨你设计与她,进了局子不用想也会把你给供出来,你多半会扣上一个教唆杀人的罪名。趁现在还没有进行审问,你还有些时间,赶紧收拾东西,离开S市吧。”记者说完,拿掉她的胳膊,按照景昕的意思在桌上放了一张卡。

鲁震天是个眦睚必报的人,现在范曼莹死了,已经因为女儿被人睡了的范家人,早就窝了一肚子的怨气,这事会像导火索引燃范鲁两家的矛盾。好不容易平衡局面的鲁震天当然不会甘心他谋划已久的事情被人搅乱,势必会找出始作俑者报复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只要查很容易就能查到胡蝶身上,到时候胡蝶会有怎样的下场的,谁也不知。胡蝶虽讨厌,但也罪不至死,景昕不想手上再多出一条人命,索性给钱让她逃命去吧。倘若胡蝶不听,出了事也跟她壶关。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才刚刚起步的事业就这样完了,完了······”胡蝶用力捶打着记者,记者不耐,一把甩开她,离开咖啡厅,他也得出去躲躲,避开风头。

胡蝶在包厢中哭够了,拿起卡放进包中离开,她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上了别人的当,走到这一步也是她咎由自取,站在没有温度的阳光下,她仰头看了看,目光有些呆滞。

景然跟范曼莹已经落到这个下场,她继续作下去会不会比她们的下场还要惨,她不过才二十七岁,浪费了那么多年的青春是不是也该好好的活一次了。

景然还在满心欢喜的幻想着以后绚烂人生,没想到一下车就被蹲守在小区门前的警察抓到,瞬间她就明白事情的原委。得知景然被抓,景昕沉默半响,决定去看看她。两人从小就互看两相厌不假,可毕竟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再说这一面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面。

陆华年没有阻止,让请来的保姆照看好宋洁,亲自驱车送她过去。

她赶到局子时,警察刚好已经审讯完,知道自己这次活不过,景然提了一个要求在临死之前能去从前住的地方看看后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不过这些也只是陆华宇跟她所犯的事儿,没有一点儿关于鲁震天不法的事情。想着鲁震天做事滴水不漏的本事,景然不过是他的棋子根本就不会让她参与核心事情,就算是再审一百遍的,答案恐怕也是一样,警察也没有再为难她。

暂时先把她带到局子中的临时监狱中,景昕隔着铁丝网看着已经换上一身囚服的景然。

她此时正双手环着双腿,头埋在腿和身子之间,听到脚步停留,缓缓抬起头,看向景昕时的眼中瞬间闪过浓重的恨意,下一秒却消散个彻底,只留下些许不甘,苦笑起来。

“你是专门来看我的笑话的?”

“谈不上,只是想问问你死的时候想埋在哪里,爸的骨灰还没找到,墓地空着,把你埋进去怎样?”

“送就算是暴尸荒野被野狗撕也不用你来给我收尸。”

景然红了眼睛,起身来到铁栅栏前,伸手去抓景昕,“你让我妈连骨灰都没留下的,景晧没了骨灰也是活该!”

闻言,景昕积压的心口的怨恨统统涌了出来,扯住景然在外面乱抓的手,死死的拽着,让她的脸与栅栏死死的贴着,整张脸完全处于扭曲状态。两人之间隔着栅栏,不然景昕早就甩她个十几二十几巴掌泄愤了。

冷眼看着她难受挣扎,景昕拉扯她的胳膊越发用力,“闫素珍有你那样的下场是她自作孽,怨不得别人。你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你的报应,跟其他人无关。我爸他太无辜,任劳任怨把你拉扯长大,现如今你连他的名字都给唤上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放一百个心,我不会让你被狗撕,我要把你葬在我爸空坟的旁边,让你下去给他赔罪!”

说完,景昕一松手,胳膊被扯的快要脱臼的景然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头靠在铁栅栏上的,如疯癫般大声笑了起来的。

“哈哈······养育之恩吗?我呸,小时候如果不是我妈帮我报什么兴趣特长班他就帮你报,你能抢走属于我嫁进豪门的机会,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他,你让我下去给道歉简直是痴人说梦。”冥顽不灵的女人,面部狰狞可怖,血红着眼睛低吼出声。

“就算欧阳是你的孩子,我也不会娶你,因为你不配。她之所以会嫁给我,是你们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别人。都已经是将死的人了,还放不下这些东西,死时注定痛苦。”

陆华年手环住景昕的腰,举手投足间全是满满的温柔。景然看着他这般心中更加难受,诅咒起两人。

“现在得意不要紧,就算是你们再有权有势,也是抗争不过生老病死。现在感情有多深,失去的时候就有多疼,我在底下等着睁大眼睛看着。”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从今天开始,特别注意两人的身体情况。忘记告诉你,你所在这件监狱关过不少死刑犯。”陆华年顿下脚步带着景昕离开。

“没想到她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心情不好,陆华年没有开车,带着她在缓步在路上走着。

父亲骨灰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想着在景然口中得到一些消息,没想到依旧一无所获,还招惹来一肚子火气。

“固执了三十多年,你能让她一下子把心里扭转过来。”陆华年用力捏了捏景昕的鼻子,“景,爸妈的骨灰我一直在找,有消息的话,我会立刻跟你说。”

“算了吧,是我太强求了。像陆华宇那样的变态,拿到的时候早就应该毁了。”

景昕对陆华年勉强扯了扯嘴角,告诉自己就算是找回来也不过是多了一个祭奠的地方,把他们放在心里便好。

“真不找了?”

景昕点点头,陆华年忽然牵着她跑了起来,看着他如一个孩子般的举动,景昕笑了起来,走的有些累,两人又住在环山别墅,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走回去估计两条腿也就废了,陆华年出乎意料的带着景昕去了公交车站。

站牌前,景昕看着夕阳下他清隽无双的侧颜,他的气质跟等候在站台上的上班族格格不入,惹来很多人好奇的目光,他倒是一点儿不自在都没有,笔直的站在原处。

景昕没忍住碰了碰他的胳膊,眼中盛满不解。

“怎么想着带我来坐公交?”

“总得做点浪漫的事情留着老了回来品味一番吧。”

景昕扑哧一笑,脸别向一边,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人家说,一起坐个公交算是浪漫。一般都是开着敞篷车,女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抱着一大束玫瑰兜风才叫浪漫吧。

陆华年不自然的咳嗽声,跟随人流上车,处于下班高峰期,车上人多,没有空位,两人站在走道中,车子走走停停,陆华年却一直把她的腰环的紧紧的,她站的很是安稳,加上他宽大的身子挡在他的身边,一路上愣是没有一个人撞到她的身子。

景昕心中暖暖的回身抱住陆华年精壮的腰,闭上眼睛感受着她强有力的心跳,即便是人生有生老病死那又怎样,与其去担心那些控制不了的事情还不如好好珍惜当下。

下了公交离家还有一段距离,两人很有默契的手牵着手,缓步的走着,许久没有锻炼过,走着走着,景昕有些上喘起来,陆华年在她面前蹲下,示意她上去,景昕也没矫情,直接趴在陆华年的身上。

反正四下无人,景昕笑着扯着他的耳朵,陆华年也由着她。忽然听到汽车的声音,景昕循声望去。如果景昕没记错,这辆车是陆华年车库中的一辆,车速很快,看样子有什么急事。

思考间车子已经从两人身边驶过,看着车窗里面的模糊影子,瞬间想到是宋洁,景昕从陆华年身上下来,掏出手机给宋洁打电话询问,拨了几遍,宋洁一直不接电话。

那边陆华年也在打电话,第二个电话还未挂,已经有人开了一辆车停在两人身边,陆华年拉着景昕上车。

“发生了什么事?”陆华年面色不好,景昕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陆华年轻抿下薄唇,按着她的头靠在肩头,“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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