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一天时间调整状态,明天去上班,会所的案子已拖的太久。”
“我的能力本来有限,现在又状态不佳,设计出来的东西也不是你想要的。倘若想要你的会所尽快盈利的话,还是另找设计师。”
景昕向嘴中送饼的动作顿住,刚刚冒出的饥饿感霎时全无。
“连自己都不敢挑战,你还能在设计界走多远?之前说能自己养欧阳的雄心壮志呢,不会是因为质疑他不是你的孩子而消失了?还是你根本就是说说而已。”
陆华年半倚在门上,双手环胸,刀刻般的五官连带着眉梢都染上讥诮。
“合约上不是说你可以养我吗?我现在就只想做米虫。”景昕把饼拍在床头柜上,身子缩进被中,世界上唯一能带给她温暖的亲人离开,她连悲伤几天的权利都没有吗!
“可以,但前提你不能出这栋别墅,我很忙,没时间整天去保护一个软软糯糯的虫子不被别人踩死。”
景昕闭上眼睛,暗骂你才是虫子,你全家都是虫子!
就在她沉浸在痛苦中的时候,鲁馨雅那边再放狠招,出示当年在市中心医院做试管婴儿的记录单,力证陆欧阳是她生的同时暗指陆华年性取向有问题,她才在陆家二老的劝说下尝试试管。
这么多年的等待和付出,只希望能感动陆华年,没想到却换来他一盆盆黑水。鲁馨雅表示已经被他的做法伤透了心,愿意离婚,但必须拿走她该得的。
至于这个该得的是什么,她没有具体明说。
舆论风向又开始改变,景昕盯着手中的报纸冷笑,鲁馨雅说的这些很大一部分都是事实,接下来陆华年这方又该粉墨登场了,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报纸上就出现一份疑似鲁馨雅八年前做试管婴儿前的体检报告单--卵巢畸形,无法正常分泌卵子。
当记者在陆丰门前堵截到鲁馨雅问她这则消息的真假时,她伤心摇头,“我可以随你们去任何医院检查。”
一句底气十足的话,不仅让记者心里没了底,也让景昕心生狐疑,难不成陆欧阳真是她的孩子?景昕快速摇头否定,虎毒不食子,鲁馨雅对陆欧阳怎样,她心知肚明,难道这里有什么猫腻?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陆华年,这份报告单明明是当年留在医院中的备份,李航花了一番功夫才拿到,不可能造假。鲁馨雅既然敢说,就应该有十足的把握。
S市医院那么多,她能买通一家,两家,不可能搞定全部。
“姐,别执迷不悟了。阿年,他不喜欢你,你这样只会让他更加讨厌你,你们的关系也会越拉越远。”
陆丰办公室中,鲁辰砚坐在鲁馨雅对面苦苦劝说。
“当年如果不是你,现在会惹出那么多事吗?如果欧阳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善待他,给他最好的,看在孩子的份上,华年总会对我有些情分。小砚你是我的弟弟,不是他的,你不再跟姐作对,可以吗?”鲁馨雅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眼含恳求。
“这是我欠他的,也是你欠的。你就算是把他逼到无路可走跟你在一起又能怎样?他一样还是不喜欢你,与其沦为一对怨偶,还不如各自向安。再说,阿年的实力你了解多少?他能力强,有经济头脑,八年的时间,他足以累积足够的财富跟华丰和鲁氏抗衡。不然,他不会回来。姐,你还有几个八年跟他耗,到头来,他有子,有家,你还是孑然一身,就算是坐拥金山银山你也不会幸福。”
“我不幸福,他也别想。”
幽幽的声音传来,鲁辰砚开门动作顿住,无奈回头望了眼鲁馨雅,“好自为之。”
办公室恢复寂静,鲁馨雅掷出手中的杯子,杯子撞击在墙上,碎裂成片,棕色的液体在白墙上泼出一副突兀的画来。
描绘精致的眉眼透露着狠厉与森寒,她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毁掉也不能留给别人!
“小少爷,慢一点,等等我。”
陆妈焦急的追赶着前面拿着报纸的一阵狂奔的陆欧阳。听到动静,刚回房间不知道干些什么的景昕急忙扯开门。
客厅空无一人,景昕快速下楼,陆欧阳已经跑到铁门前,刚才跑的太快,体力不支,小脸白里透红,手握着铁棍子,在那里不停的粗喘着,看到他手中的报纸,景昕瞬间明白。
大人们之间肆无忌惮的战争,波及到陆欧阳幼小的心灵。陆华年想为他好,尽快摆脱鲁馨雅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却高估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报纸我一直都有收,刚才厨房一忙,我就给忘了。”陆妈自责的站在旁边,满脸焦急。
“姐姐,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黑亮的眸雾气难掩其中的委屈,景昕来到他的身边,手捧住他的脸,指腹不断摩挲着他的脸颊,无声的安抚着他。
“姐姐,如果我不是她的孩子,我的妈妈又是谁?她为什么不要我?”
陆欧阳只看了这一期的报纸,并不知道陆华年说关于她是孩子母亲的事情,景昕张了张嘴,过了半响才缓缓开口。
“欧阳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不管你是谁的孩子,我跟陆妈对你的态度都是一样的。欧阳乖,进去把早饭吃了,一会李叔叔该来接你上学了。”景昕帮他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陆欧阳可怜,阴谋的产物。出生后,没有享受过亲情。迟来的父爱好不容易回归,又以他为中心掀起席卷S市的离婚风波。
倘若陆欧阳不是鲁馨雅的孩子,这则消息绝对是陆家最大的丑闻!就算斗转星移,春秋更替,多年后,陆欧阳的身世还会被人津津乐道。
“我不去上学。”缓过来气,陆欧阳用力晃着几下铁门,“我要去找我爸问清楚,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随着他的动作,景昕看到他脖间几道新添的疤痕,秀眉不禁紧蹙。
“这些伤是哪来的?”
陆欧阳捂住脖子,叫着陆妈给他开门。
“你去哪找他?等着李叔叔来,让他带你去。”她对陆华年知之甚少,除了是她现在得罪不起的客户外,不知道他还有哪些产业。
客厅中,景昕让找来医药箱帮他把脖子上的伤口消毒。
“在学校打架,老师不管吗?”
贵族学校每个孩子都是得罪不起的主,老师哪个不当祖宗供着,为什么他才上了短短几年学,身上新伤叠着旧伤。
陆欧阳又开启他沉默模式,手中的报纸被他拧的全是褶子,景昕把报纸从他手中抽走,冷声叫了句陆欧阳。陆欧阳抬头看向景昕表情严厉的一张脸。
“告诉我在你的心里鲁馨雅算什么,母亲,还是陌生人?”
用这句话去问一个孩子无疑有些伤人,可现在景昕必须挖出他心里的痛苦去直面这个问题。
陆欧阳眸子低垂,泛白的唇紧抿。
“既然你已经把她从母亲的位置上拉下,她是不是你的母亲重要吗?”景昕捧起他的脸让他跟她对视着,“我从小一起生活的母亲也不是亲生的,我也没感觉有多么的伤心而是一种解脱。更让我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年,她会用两种态度对我和姐姐。现在你的心里也应该跟我一样恍然大悟,明白她对你刻薄的原因了吧。”
陆欧阳眼中泪花闪烁却始终没有掉下来,景昕松开手,他窝进景昕怀中,小手紧紧抓住景昕的衣服。
胸前一片温热,景昕的心狠狠的揪着,两人无论是身世,还是经历都是那么的相像,同命相连的感觉,让景昕对他又多了几分疼惜。
刚才情绪太过激动,身体弱,陆欧阳在她怀中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景昕给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小小年纪已浓密的眉毛紧紧的皱着,景昕轻轻帮他舒展开,动作轻柔的擦着他脸上的泪痕。心,不自觉又泛起疼。
“能不能不让他再拿孩子说事了!”景昕瞪着眼睛对着来接陆欧阳上学的李航低低的吼道。
“景小姐的意思我会向先生转达。”李航并未即刻离去,沉思一会,再次开口,“当时在的婚礼上景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孩子是你的,你们也去医院做了鉴定,这些都是事实摆在那里。如果你一口咬定孩子是你的,没多少人会怀疑。先生那边再给鲁馨雅施压,这件事情差不多就可以接近尾声了。就是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为了小少爷站出来。”
“是他让你跟我说的?”景昕抱着陆欧阳起身,这是他们陆家的战争,她为什么要冲出去?
“事情解决,你的生活也会平静很多,小少爷在学校也不会再受到其他小朋友的挤兑和他们动手了。”
景昕脚步微顿,李航是拿捏准了她心疼陆欧阳!景昕嗤笑声,加快步子,她的心里一直矛盾着,倘若陆欧阳是景然的孩子,她对他那么好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可看着他眉间与自己几分相像的长相,她的心又是莫名一软。
陆欧阳睡的时间不长,醒来后一直很沉默,在景昕的诱哄下才吃下点东西,时间不长全部都吐了出来。
“心脏不舒服?”
景昕拿下陆欧阳放在胸口的手,慌忙抱起他。
“我来。”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背后的陆华年接过景昕怀中的陆欧阳,景昕急忙跟上。
医院病房中,医生给陆欧阳检查完打上点滴,交待着一些注意事项。
刺鼻的消毒水气息刺激着景昕每一根神经,在这里她才刚刚失去父亲。
察觉她情绪不对,陆华年把她拉到身边,琥珀气息销蚀鼻间的消毒水气味,景昕轻抹下眼角。
“你跟鲁馨雅的战争该有个了结了,这样无休止的死缠下去,伤着的是孩子。”
“你是这场战争的终结者。”
景昕抬头对上他泼墨般的黑眸,两道视线在空中碰撞,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紧紧攥起。
“你是不是也太过自负!”吃定她可以为陆欧阳站出去!
“你不会让欧阳走你之前的老路,对吗?”
低沉的声音如钢琴低音部五连弹,蛊惑人心。景昕慌忙移开视线,他的眼睛好似住着魔鬼,多看一眼,迷失心智。
陆华年一声不响离开,房间中只剩下景昕跟昏睡的陆欧阳。站在窗口,父亲跳楼的画面不停在脑中重复着,血映红她的眼睛,她轻轻推开窗户,倘若她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所有的烦恼跟麻烦都会统统消失。
耳边突然响起闫素珍跟景然肆无忌惮的笑声,魔音入耳,搅得脑中思绪翻江倒海,景昕痛苦的捂住脑袋。眼前闫素珍跟景然的脸孔交替出现,陆华年说的对,害死父亲的不是她,而是他那份对闫素珍无望的爱情!
星眸暗沉,折射出森寒冷光,缓缓关上窗户。
“爸,对不起,你的要求我没法答应。因为我要活着,就必须还击她们的欺凌。”
回头看向浅浅呼吸着的陆欧阳,粉拳悄悄收紧,她一团糟的生活该结束了!人生如戏,就让她好好的当一回戏子!
陆华年拎着保温桶回来时多看了眼景昕,景昕回了他一抹诡异的冷笑。
“我可以帮你结束这场离婚拉锯战,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陆华年放下保温桶,帮她盛了碗稀粥,景昕接过,站在窗口,看向远方的蓝天白云。
“会所的设计稿我会倾尽所学达到你满意的标准,报酬方面得提高。”
“需要钱,可以跟我开口。”
“我只拿我该拿的。”
陆华年低敛的眸子中波光流转,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他动作很快,景昕这边刚刚答应下来,当天下午,他召开记者发布会。记者发布会上,景昕见到很多天没有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景然,两人离得距离近,浓妆也掩盖不了她脸上的憔悴。
面对无数闪烁的镁光灯,景然表情很不自然,带着狠厉的余光狠狠刮过景昕精致的脸孔。
陆华年悠闲的坐在桌前,好似面前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等了半天,景然都没有开口,记者开始有些急了。
“陆先生,你把我们招到这里来,不会给我们通篇沉默的新文稿吧。”
说话的人景昕认得是唐叙的大学同学曾泉,也是把她跟陆华年的事情给报道出去的。景昕扫了眼身边准备陶烟的男人,他的心胸还真是大度,被人这般胡乱报道都没有任何反击。
“景然小姐今天要说的话,就是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事情。”
言外之意,你们自己想法办让她开口。记者采访人的办法多,几个问题下去,景然就有些招架不住。
“当初是你把孩子带到景昕的婚礼上才引出陆欧阳的身世,今天可以给我们一个明确的回答,陆欧阳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妹妹景昕的。”景然缓慢抬起头,微微咽了口唾沫,“当年我刚到陆丰工作,分给总裁当实习助理,有一次忘记拿文件,我让我妹妹帮忙送过来,无意中撞见陆总,他们就是那样认识的。当年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怀了孕也不敢跟家里说。陆总跟鲁总结婚后我才发现她的不对劲,为了妹妹以后的人生着想,我劝她打掉孩子,她脾气倔不听,后来我只能去找陆总。当时他辞掉陆丰总裁出国,联系不到他就把事情跟鲁总说了。鲁总让我把妹妹的孩子留下,妹妹生下孩子时,被鲁总抱走,这也是鲁总提前产子的原因。”
景然的话让一众人目瞪口呆,继续追问,“你说的这些全部都是真的?”
“是,鲁总为了让我保密,还给我一笔钱。”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出尔反尔了?”
“你就不怕鲁总报复吗?”
“知道那场婚礼的,应该知道我这么做的苦衷。抱歉,事情发展到现在我才站出来说出实情。因为妹妹的事情,我父亲已经走了,虽然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养育了我那么多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希望接下来大家,不要在这件事上大肆纠缠,还我们一个平静的生活环境。”
景然说完对记者深深鞠了躬,在李航的护送下离开。
记者视线转移到陆华年身上。
“陆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婚姻里容不得欺骗,我会起诉离婚,希望各位媒体记者报道完今天的事情告一段落,给我的孩子留点接受现实的时间和空间。”
平淡的语气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慑力,记者面面相觑,面对这样好的新闻稿,他们不把它炒的的滚烫,就没了价值。
凤眸微眯,缓慢掠过面前装傻充愣的记者,凉薄的唇瓣勾起似有似无的笑,听话的可以放他一马,不听话的就······
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景昕的手,温热的温度渗进皮肤,景昕觉得这个时候她该说点什么。
第一次面对那么多的记者和长枪短炮,景昕还是有些不适应的,深吸口气,平静下砰砰乱了节奏的心跳。
“陆欧阳是我的孩子,年幼无知生下他却不能给他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从今天开始,我会尽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
“景小姐的意思是,他们离婚以后,你们会立即结婚?”
一石激起千层浪,记者刚刚灭下去的激情又高涨起来,话筒对准两人,景昕嘴角轻抽,刚刚她就应该一直闭嘴,当个哑巴。
“我们有这个打算,做下决定的时候肯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语落,陆华年牵着景昕的手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我什么时候说过会跟你结婚?”跟他结婚就等于一辈子守活寡!她还想要开始一个新的生活,有个自己的孩子呢!
“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不是跟说的差不多吗?”
陆华年嘴角狐狸般的笑让景昕恨不得抽他几巴掌,深吸,轻吐几次,对他莞尔一笑。
“你如果真敢娶我,我就出去绿你的帽子。”
陆华年脸瞬间黑成锅底,牵着她的手一用力,景昕吃痛,倒抽口气。
看着电视中的滚动报道,鲁馨雅气的砸了办公室中的所有东西,陆华年撇开一切,一心要跟她离婚,如果起诉,她没有一丝胜算,两人分居八年是事实,孩子不是她的也是事实,敢情这耗费了八年青春,她除了拿到了一些不知冷暖的钱,什么都没落下!
愤怒过后,鲁馨雅逐渐冷静下来,拿出包中的化妆盒,补上妆,交代助理整理好办公室,乘坐电梯来到市场部经理陆华宇的办公室,轻敲下门。
“华宇······”
“叫我陆经理,如果是再给我塞女人的话,还是免了。”
“华宇到现在你是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
鲁馨雅在她对面坐下,精致的五官蒙上层忧愁。
“我很忙。”陆华宇冷冷丢下三个字,拉扯百叶窗,让外面的人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我知道你是在怨我当年执意嫁给华年,可是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他,这辈子唯一的梦想就是嫁给他。”鲁馨雅轻敛眼睑敛去眼中的不悦,低低的声音中难掩哀伤。
“现在梦醒了,回归现实了?”陆华宇坐回位子上,翻动着手上的市场开拓企划书。
“是他伤我太深,八年付出一场空,我不甘心。我知道你恨陆良他们,我可以帮你。”
陆华宇转动手中的笔,倚靠在大班椅上,五官冷硬,琥珀色的眸子平静的看不出丝毫情绪。
“帮我杀了他们?你有这个胆量吗?”
“我现在就恨不得杀了陆华年!”鲁馨雅背对着窗外,声音压低,脸上的狠厉一览无余。
“女人,可怕的生物,幸亏当年你没有选择我。不然,倘若我哪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脖子上还不是随时架着一把刀。”陆华宇冷笑几声,低低沉沉的笑声在办公室中回荡着。
“我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我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我要毁了陆华年,毁了陆家,毁了陆丰!”
陆华宇双手交叉,拇指的指甲相互碰撞,发出几声清脆声响,眉梢轻动,“回去吧,今天你说的这些话也不过是头脑发热。他倘若给你一个笑脸,你此时的仇和怨都会抛到九霄云外。”
“信不信由你!就算是现在他想回头,我也只会把他当成一只狗养在身边!”鲁馨雅起身,正了正脸色,“你不是一直嫌弃她烦人吗?你想对她怎样,随你,不用再顾忌我。”蠢货,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破脏水,倘若知道今天会留下那么多的麻烦,当初就不该留着她!
“今天忽然觉得景然还不错,好歹人家也喜欢了我那么多年,我打算跟她试着交往看看。”
“华宇,你知不知道她······”鲁馨雅脸上表情一僵,接受不了他刚才说的话。
“她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撮合我们吗?现在我按照你的意愿来,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陆华宇带着些粗犷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真正意义上的笑,鲁馨雅脸色难看,快速离开。
身后,陆华宇眼睛微眯,脸上的笑骤然消失,好似刚才是笑是别人的错觉,手中的笔在企划书上重重签下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