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蔓被大白蛇送回家后,母亲喜极而泣,她跛着脚用条毯子裹在了越蔓身上,也顾不得自己的手背正疼痛不已,先帮越蔓处理起了伤口。
冉老爷子从楼上下来了一趟,看见人没死又转身上了楼。只有西征后怕的朝门外望了一遍后才惶恐的跑过来说:姐姐,你没什么事真是太好了!
西征是真心担心越蔓,小半个男子汉了,此时说话时眼里正蓄着泪水,越蔓冻得直颤抖,看西征后怕的样子勉强笑了笑安慰西征没事。
母子三人顾影相怜了好一会,等到越蔓体温恢复后,天开始蒙蒙亮了,一阵睡意袭来,三人在厅堂火箱旁有些昏昏欲睡!外面一阵叫喊声响起,来人叫着冉老爷子的名讳。
母亲朦朦胧胧听了一阵不见有应答声,勉强支撑起来开门去应付,于是越蔓便听到来人告诉母亲是罗家的满月婆婆出事了,叫冉老爷子过去帮忙收拾一下。
母亲带着来人去楼上找到冉老爷子,也不和冉老爷子搭话,瘸着腿径直下楼来了,西征正困得东倒西歪,母亲又在厅堂安了张临时床让其睡下。
越蔓看了看时间,已是卯时尾了,母亲正瘸着腿帮她也安排睡榻,她心疼的道:妈妈,你的腿没伤到骨头吧,我自己来架榻子睡,你歇下子!
母亲疲倦地摇摇头:不打紧,被大白蛇甩到墙脚扭到了脚,等睡一觉看是不是经络会自己通顺,不然等醒后再处理。
母亲把床架子递给了越蔓架好,拿出备用的棉被铺好,吃力的爬上床呼呼大睡起来。
越蔓与母亲同榻而眠,她刚闭上眼便感觉到白羊的存在,但她此时不想理会他。
白羊轻轻一叹:我知道你怪我没有帮你脱困……雪灵他还是来了!
越蔓不得不妥协,她缓了缓情绪用意识对答:你知道雪灵?
白羊点了点头:自然识得,我们同样在一个不完全属于这里的界外,但却是星宿里的危成星宿关系。
越蔓对星宿略知一二,凝神问道:你不是我的命魂吗!如果你们是危成星,那谁是谁的成星?
白羊正了正身子,耐心地解释着:我这个形态除了有你的命魂在其中凝结外,也有其他人的气息在其中贯穿,比如外婆的,还有祖父的心性,另外几位巫医沟的长辈传承之术也在当中,所以我其实也不再是你单纯没有自主的命魂。而雪灵他是你荣星,你是他的亲星,只是我在的地方他势必会受一些影响,特别是在冉家这一片阵法之边,对妖魔鬼怪有着威慑和压制作用,雪灵他毕竟界于妖魔之间,《鲁班经》中的阵法对他还是有些不可避免的伤害。幸亏阵眼被无意破坏了,阵法威力大减,不然雪灵来寻你的话会神形皆损。
越蔓道:如果阵法俱全的话大白蛇和秋阿公的恶念是否就不能进入冉家?
白羊笑了一声:世事皆有因,雪灵为了宿命来寻你,不过他终究太冷了!大白蛇也不过是从阵法中得以逃脱,本想把小白蛇藏于家中等待时机再潜出,不过却被符坠误杀了,符坠上满是你的气息,大白蛇是来报复的。如果阵法俱全,大白蛇它还只是阵下的一个囚徒。
越蔓沉思了好一会,她努力抵挡住睡意,幡然醒悟般又问:雪灵的宿命?
白羊没有说什么,他点了点头,其实,万物都有宿命,白羊亦有他的宿命。
越蔓张眼虚望了白羊一眼:我记得很久以前,他从山林间的那片雪中走出来,远远的站在雪地里对着我笑,满身的雪白,那时我竟然不惧怕,迎上前去想看个清楚,但雪灵他却与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一着急就跑去追他,结果被树枝绊住从山顶滚了下去,雪灵在半道中出现想救我,不料一出手周遭的树枝和岩石都被冻住了,他马上把伸向我的手转向了一个空地方,在空地上弄出来一个雪人挡住了往下滚的我。
白羊举头望向远方,那时的他还是混沌状态,他的意识还未形成,他依附着越蔓存在。不过日月变迁,白羊逐渐有了能力,他预知着越蔓即将到来的命运,试着去改变它,但对于越蔓的精神、情感依托,白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蔓陷入沉迷其中,就像越蔓是他与雪灵想拥住却不能的一个人。
白羊拉回心思,靠近越蔓的身旁,他幻成的样子也是白发白衣,他用手环住越蔓的肩,却清醒的明白一切不过是徒劳,他什么也环不住,他的存在就像光一样,能照耀却不能拥抱。
白羊努力平复了情绪,对还在忆往昔的越蔓道:越蔓,明天就是十八了,约好了仙人潭见的事可记得!
越蔓应道:自然记得!
白羊再说:你要注意苏小朱,命理中她虽与你属相相合,但星宿里两人是衰友星,苏小朱因着苏氏一族六煞星入命,你要提防她把地劫之运带给你。
越蔓不以为然:红莲血咒缠身的人还怕地劫!
白羊微微摇了摇头:母亲此次前去,我想还是为你寻求护身或筑魂的法子,如果你本人有地劫阻碍,事必难成。再者,明日前去仙人潭要多加小心,在我的感应里,那是个尸血满地的地方,但具体怎样,我不知!
“上次去黄鳅泥遇到泥石流不也没事嘛!”
白羊退开一步,只道:不要大意了,有时的幸运不代表每次那么顺遂!
越蔓打了个哈欠,被窝里已经响起了母亲轻微的鼾声,她也正困得不行了,见白羊无实质性的交代便挥挥手道:我实在太困,白羊儿,我睡醒再与你说道!
白羊知趣的在越蔓的周遭隐去,他的宿命是她,所以他必须尽一切所能去守护着她的世界,他虽相伴她左右,却不能在她的世界里相拥着她,他于她,只像个影子一般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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