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安,二十三岁,出生不详,职业不详。逃狱后畏罪自杀,死于坠崖。”
冷冰冰的男声钻进盛淮安的耳朵,让她原本便迷糊的意识骤然清醒。
她被绑在汽车后座,艰难抬头看向前座的黑衣男子,开口声音沙哑晦涩:“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中午,她被按着亲眼看沈绍南下葬之后,便被沈夫人的人给带走送往监狱。
八天前,她醒在沈绍南浑身是血的尸体前,那是她新婚的第二天。
在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沈夫人便带着人冲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景寒年。
杀人凶手的罪名被按在她头上,可她却连一句冤枉都没喊。
因为在景寒年进门时,她看向他,只见他抬起食指,放在紧绷的唇边摇了摇头。
他表情森冷,眼神如同高居天境的神祇一般慈悲又冷漠。
这是让她闭嘴的意思。
第二天他来看她,连原因都没给她解释,只说了一句:“沈绍南下葬之后,我送你出国。”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还在耳畔,导致她听到黑衣男子的话有些恍惚。
“盛小姐,这是景爷为你准备的死因。”
死?
这个字宛如一把利剑扎在她的心脏之上,让原本涣散的目光骤然凝聚,一把抢过了男人手上的“死亡报告单”。
“我不能‘死’!”盛淮安一把撕碎了报告单,赤红的双眼染上一层血腥。
她不是凶手,她只是替罪羊而已!
哪怕是为了感谢景寒年十八岁那年收留她回家,用这五年的时光来换她顶罪,她也是愿意的。
但是如果她‘死’了,哪怕只是身份死亡,这罪名也会永远跟着她,再也甩不掉了!
她倒是无所谓,但是……
捂着平坦的小腹,她表情写满了慌乱:“景寒年呢?他在哪?我要跟他谈谈,即便要送我出国也可以有别的办法。或者……给我一个别的身份也行!”
伸手去拉车门的时候发现上了锁,正想让男人开门,抬头却发现汽车竟然真的停在崖边!
一股凉意从脊背一路爬上头顶,每一根头发丝都感应到了危险。
男人轻笑一声,看着恐惧蔓延她的脸,眼神变得格外血腥:“盛小姐,你只怕是误会了。景爷的意思是,报告上就是你的真实死因。他啊,要你死。”
他要你死!
恐惧好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从脚底一路爬上头顶,经过伤口时掀起剧烈的疼痛导致抽搐。
此时她才看到报告单最后家属签字上明明白白写着景寒年的名字!
是啊,他让她做替罪羊,怎么会给她翻案的机会呢?
死了,这个秘密就会被永远埋葬,他要保护的人就会永远安全了。
可是她不能,最起码现在不能死!
“不,你告诉景寒年我现在还不能死,他在哪?你让我亲口告诉他,我怀……”
惊恐中,盛淮安疯狂地去拉车门把手,可是话还没说完她便被人从后脑一阵重击。
身体被人拖出汽车,暴雨中,她能够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在意识彻底消散前,她眼前还能看到初遇时景寒年的脸。
“你叫淮安?跟我走吧,我保你一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