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响起,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外卖到了,我下去拿。”苏迢迢抽出手,害羞得落荒而逃。
“哎,迢迢,你别那么快。”陈星垂想叫住她,奈何苏迢迢头都不回地关上门,他的话就卡在了木门合上的‘吱呀’声中。
苏迢迢在电梯里用手按着心脏,“我的天,你别跳了,丢死人了。还好我跑得够快,不然又在星垂面前脸红。”
刚出电梯门,手机又响了,屏幕上陈星垂跳跃的名字让手机都变得烫手。
“出息点,不就摸了个小手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碰到手了。咳咳,”苏迢迢按下接通键,“喂,我,我还没拿到外卖呢,你再等一会儿。”
“怎么跑得那么快,跟个兔子似的。要你是龟兔赛跑里的那只兔子,这结局指定给改了。”
“没,没有啊,我就是怕外卖小哥等太久,后面的单都给超时了,那影响多不好。”
“那你拿到三文治后在酒店楼下再等一等。”
“为啥啊?有谁来了要我招呼上去吗?”奇怪的“滴滴”声从手机传来,苏迢迢拿到眼前看了看,“星垂,我有电话来了,我可能要先接......”
“你接电话吧,我先挂了。”
“哎,”苏迢迢还没说完,陈星垂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她只好接起另一个陌生电话。
“您好,饿了嘛外卖到了,下来拿一下。”
“哦,好。”苏迢迢挂断了电话朝酒店大堂走去,
不对!我的三文治明明是用某团下单的,怎么是饿了嘛给我打电话。她疑惑地走到大堂的外卖放置架,确实有两份外卖在等着她。
苏迢迢正想给饿了嘛的外卖小哥打电话,陈星垂的微信来了。
“我给你点了你喜欢的抹茶拿铁,和三文治一起拿上来吧。”
“啊,原来是你点的。”
“三文治不配点什么喝的,还有灵魂嘛?”
“那倒也是!”
“快上来,你家艺人饿得不行了。”
“马上到,等我!”
苏迢迢听到星垂说饿了,小跑着奔向电梯,回到房间,陈星垂已经收拾好了一张小木桌,打开了PS4。
“迢迢,我们边吃边玩吧,好久没打游戏了,陪我来一局?”
“行。”陈星垂哀求的小眼神一摆,苏迢迢的世界里就没有不行这个词。
“快快快,迢迢跟上!”陈星垂的手指快速操作游戏手柄,“左边,迢迢,左边有丧尸。”
“来了来了,”苏迢迢吃力地摆弄着手上的几个键,紧张得身体都跟着画面左摇右摆了。
“别急,你躲我后边,我来搞定这些怪。”
苏迢迢这次听话了,她跑到陈星垂的后边,大喊道:“可是,可是你的后面也有啊啊啊啊啊!!!”
她一边躲一边用枪射击一只八级丧尸,就在丧尸快要死翘翘的时候,旁边窜出一只九级变异蜘蛛,扑过来就把苏迢迢给秒了。
“什么破游戏,这么难!”连续输了三把,苏迢迢暴躁地放下手柄,才发现她的身体不自觉地跟着游戏左摇右摆,和星垂靠在了一起。
“我还是吃三文治吧,这游戏不太适合我。”苏迢迢喜欢这种暧昧的距离,她假装没发现两人的距离已经靠得这么近,拿起桌上的三文治吃了起来。
“好吃吗?”陈星垂看苏迢迢吃得那么香,也放下了游戏,吃起了晚餐。“你那个里面有什么馅?”
苏迢迢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三文治,“我这里边有鸡排,肉松,火腿和煎蛋。”
“那我们的面包里夹的是不一样~”陈星垂盯着苏迢迢手中的三文治,抓着她的手,低下头咬了一口,“你的也好好吃,下次给我买这个口味的吧。”
苏迢迢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被陈星垂咬过的三文治,“星垂,这个三文治,我吃过了......”
“我知道啊,我看你吃得好香,忍不住就想尝一尝。”
“噢......”
苏迢迢低下头,默默地在陈星垂咬过的位置上咬了一口。
这是不是,间接接吻?
这顿暧昧的晚餐过后,苏迢迢脸蛋红红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一向有上床前洗澡的习惯,所以一进她那屋子,拿起衣服就往浴室跑。
“诶,我手机呢?”苏迢迢穿着宽大又舒适的酒店睡袍扑上床,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哪儿去了。
陈星垂在自己的房间,也是刚刚洗完澡。他从抱枕下拿出苏迢迢的手机,把十几个未接来电调成了已读。
而苏迢迢已经急疯了,她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个遍,连床垫的缝隙都没放过。“到底放在哪儿了?”
她坐在床上冥思苦想。
!!!
该不会,丢在酒店大堂了吧?
她急得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把拉开房门,陈星垂直直地站在门口。
“星垂,你……”
陈星垂把手机举到她面前,“是不是在找这个?你这个大头虾,手机都能落在我房间。”
“原来在你那,吓死我了。”苏迢迢从陈星垂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我还以为丢在大堂了,里边那么多内部资料,把我吓得够呛的。”
“小傻瓜,看来我要买个有绳子的手机套,挂在你的脖子上才行。”
“你就别笑我了。”
陈星垂说着,伸手点了点苏迢迢的鼻尖,“快去睡吧小傻瓜。”
“那,晚安?”苏迢迢捂着自己的鼻子,羞答答地说道。
“晚安。”
江边的海风把白璟樘的衬衣吹得鼓了起来。他站在苏迢迢所在的酒店楼下,倚着车,从新买的一包烟里拿出最后一根。
打火机被江风吹熄了好几次,他却不想躲进车里。
习惯了每天都能见到苏迢迢的日子,办公室里没了她,白璟樘的心里空落落的。
太过思念她的周六,白璟樘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来到G市,得到却只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如今,他连哪一盏灯是苏迢迢亮起的都不知道。连思念,都没了照亮她的那盏灯可以承载。
抽完最后一根烟,白璟樘删掉了餐厅预订的短息,落寞地回了S市。
“星垂,起床啦!”新的一天,新的撒娇。
陈星垂又磨叽了半小时,才被苏迢迢推出房间。
一进片场,梁雨冰便到陈星垂的跟前,“星垂哥,昨天你怎么走得那么快,我都跟不上你。”
“下班了,就走了嘛。”
“星垂,我们要快点化妆才行,不然拍摄要迟到了哦!”苏迢迢见梁雨冰又要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及时打断了她。
但凡梁雨冰能在拍戏的时候像现在这般,演得卖力点,也不至于被NG那么多次。
梁雨冰撒娇的表情刚做到一半,陈星垂就被苏迢迢拉走了。留下她一个,在众人的目光里尴尬着。
导演举着扬声器,站在一张矮凳子上:“开拍了!星垂把风筝拿好,对!举高点!”
林中镜里,少年与少女在绿得像一副油画的草地上奔跑。
“星垂哥哥,快点,再快点!”阿诺双手做成喇叭状,对前面拿着纸鸢的陈星垂大声喊着。
套在她手指上的线筒快速转动着,“星垂哥哥,风就要来啦!”
随着阿诺的声音落下,风果然渐渐吹起来了,蝴蝶纸鸢从陈星垂的手上飞起来,变得越来越小。
阿诺跑到陈星垂的身边,“好高啊,这是我第一次放纸鸢呢!”
“阿诺有那么多纸鸢,却从来都没玩过吗?”
“放纸鸢要两个人,阿诺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阿诺定定地看着天空的纸鸢,手中的线一松一紧地控制着,嘴边的笑容没有停过。
“我真羡慕这纸鸢啊,我和它一样能飞到高高的天空,可它自由翱翔后,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它回家。只要顺着这根线,它就能找到那个等它的人。”
“阿诺以后飞得再高,回头的时候,星垂哥哥一直都在等你。”
“星垂哥哥,你答应过阿诺,你一定会回来的。”
“自然,阿诺乖乖地等着我。”
陈星垂十三岁便随军出征,十五岁开始打胜仗,十八岁成为独当一面,百姓爱戴的常胜大将军。
像这般无忧无虑地玩耍,不仅对于阿诺而言是第一次,对于这位少年将军来说,也是第一次。
“星垂哥哥,你看这只大蛐蛐!”
“哪儿呢,哪儿呢?”
“嘘,你别那么大声,你都要把他吓走啦。”
“诶,阿诺你看,这边又来了一只蛐蛐。”
“他们该不会……哎呀他们真的打起来啦!星垂哥哥,你说哪只蛐蛐会赢呐?”
“我猜白色花纹这只会赢。”
“唔唔唔,我觉得没有花纹这只会赢,你看他的钳子,又大又有力气,打败白花纹不在话下。”
“那我们赌一赌怎么样?”
“堵什么?”阿诺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这位年少的将军在这一瞬间就心动了。
“我们赌……赌……赌晚上谁做饭吧?”
“做饭是什么?”
“就是谁输了,晚上谁就去摘野果子。”
“那肯定是星垂哥哥要输了,你看,我的这只黑大个,马上就要把你的……啊,黑大个,你长得这么壮,怎么打架这么差劲!”
“阿诺输了,阿诺今晚摘果子去。”
“我不!”
“去不去?”
“不去。”阿诺撒着娇,“星垂哥哥摘果子,阿诺不去。”
“好你个阿诺,什么时候变成个赖皮鬼。”陈星垂伸手挠着阿诺的痒痒,“去不去?”
“嘻嘻哈哈哈哈,不,不去,哈哈哈哈,星垂哥哥停手,阿诺,阿诺的翅膀都要收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