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幻在哪?她这哪?”
孟天河的嘴唇几乎都这颤抖,其实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那是他的妻子,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若有损失那他的生命也不再完整。此前情势紧逼,弄得他焦头烂额,完全没有机会,而此时有了机会,自然迫不及待得立刻询问起来。
其实不单是羽幻,还有其他诸女的安危他要尽快弄清楚,然后将她们一一全都解救出来,这是他的责任,一个男人和丈夫的责任,为此,他已经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哪怕是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但是哈东的回答却依旧还是那句“不知道”,这让孟天河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失望的情绪宛如毒药,开始顺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迅速蔓延开,笼罩全身。可是他随即便品味出了这句话当中的蹊跷之处,于是连忙接着追问道:“不对!当初你要挟我的时候,羽幻不是一直都和你这一块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下落?”
他说的没错,当初孟天河这被光柱束缚着传走之后,虽然当时哈东受了重伤,但他却一直这现场并未离开,所以当时羽幻失去了飞灵甲之后跌落到地上的场景他肯定是看到了的,而且即便是羽幻已经死了,对哈东来说也是一样有价值的,又怎么会对其置之不理呢?如此说来,哈东的这个回答就很有问题了。
难道自己的控制已经对其失效了?一个念头这心中蓦然升起,孟天河再看向哈东的眼神也立刻变得警惕了起来。说到底,他对这控制之道也才刚掌握而已,对它的效果并不是很有信心。
但事实证明,他有些想多了,这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误会而已。他的追问起了作用,哈东终于明白,原来对方所说的羽幻其实就是自己所挟持的那个灵族女人,于是他立刻给出一个异常精确的答案:“她在我的乾坤戒里!”
“乾坤戒?”,孟少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目光本能得便转移到了对方的手上,那里就有一只样式古朴的黑色戒指,当即连忙问道:“就是你手上戴着的这只吗?”
“是!”
听到对方给出的这个肯定回答,孟天河自然狂喜不已,于是再顾不上其他,立刻急促得对其命令道:“打开!快打开它!”
此时的哈东已经彻底沦为了傀儡,对于孟天河的命令简直言听计从,完全没有半点迟疑,当即心神一动,便立刻放开了戒指上的禁制,将里面的一切统统展示了出来。
作为魔族的圣子殿下,哈东的私藏那可是相当可观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无论是数量还是珍贵程度都远超过灵界某些种族的宝库了,而由于魔族内部争斗激烈,除了对力量的崇拜之外,彼此之间并无半点信任和感情,所以哈东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宝物存放在其他地方,而是将之全部都放入到了这枚乾坤戒之中随身携带着,所以,当孟天河此刻看到里面的那堆积如山一般的海量宝物资源时,着实被吓了一跳,但他的目标并不这此,只是微微一扫,便立刻将目光重新锁定在一道身影的身上。
那人蜷缩着身躯,如同死了一样趴蝮在空间的角落里一动不动,背后的一对翅膀上带着斑斑血迹,其中一只扭曲得厉害,竟然直接翻转着被压在了身躯之下,明显是已经折断了,而另外一只看起来还算完好的翅膀则无力得舒展着铺散在地上,正好将他的上半身连同大半张脸一起遮在了其中,但孟天河却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正是羽幻,他的妻子。
望见眼前的这道身影,孟天河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双眼翻红瞬间泪目,当他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具残破的身躯从戒指的空间中移出揽入到怀里的时候,整个人早已经是泣不成声。
“幻儿!对不起!幻儿!对不起……”,孟天河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难以完整得连在一起,心痛拌和着深深的自责,化为一滴滴泪水滴落,打在他的手上,随着指尖这那张美丽的脸庞上缓缓划过,泪水蜿蜒而下,带着他的温度留下一道道痕迹,同时也将更多的痛苦烙印在了自己心里,刻苦铭心。
魁看着眼前的一幕,饶是如他这般活了无数岁月经历过无数大喜大悲的老家伙,此时站在一旁,也难免心中凄凄不忍直视。
说起来,二人相识这么久了,可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对方这样,一直以来,在他的印象里,这小子似乎无论遇到什么难事都是一副不服就干的硬汉模样,不成想,竟也有这般脆弱的一面,惊讶之余,心底更多的却是对于人性的慨叹。
当然了,作为一个局外人,感叹和同情却并不足以让他也如同孟天河一样失去理智,所以,在这个时候,有些话他还是必须要急时出演提醒一下对方的。于是,他安慰得伸手拍了拍孟天河的肩膀,道:“好了!悲伤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看了一下,羽幻仙子的伤虽然很重,但并不致命,她只是被人设下了很厉害的神魂禁制,才会一直陷入昏迷之中无法清醒,所以还是理智一点,先问一下,看看这个魔族圣子有没有办法解开这个禁制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闻言,正自默默垂泪悲伤中的孟天河就似忽然惊醒了一般,浑身陡然一震,继而忽得转过身,将那双充血的赤红泪目再次投射到了哈东的身上,一字一顿得咬牙切齿喝道:“给我把她的禁制解开!”
哈东的表情依旧木然,立刻机械得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我没办法,解不开……”
还不等他将最后一个字说完,脖子已经被孟天河探出的手掌给死死掐住了,“给我解开!”,随着孟少愤怒的咆哮声起,脖子上的手掌急速握紧,手指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得陷入到皮肉之中,眼看着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掐成了两端,千钧一发之际,魁的声音再次从旁边响起,“住手!”,随即,同时伸出来的两条手臂立刻锁在了孟天河的手掌上,总算是让其合拢的速度延缓了下来。
而孟天河正自盛怒难平,暴怒中猛然回头,赤红的双眸看过来时,就如同是一只发狂的野兽般,狰狞可怖。顿时吓了魁一跳,随即连忙沉声安抚道:“理智!理智!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冷静,你知道的,他还有用,我们还不能杀死他!”
眼看着孟天河眼里的凶光渐渐消退,魁知道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不仅暗自抹了一把汗,再接再厉得继续说道:“即便是不问别的,那也至少得问清楚这是个什么禁制,是谁设下的,有什么办法将其解除是吧!”
这一刻的魁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只是这么短短一会儿,便已经是身心俱疲,比和人干仗还要累上几分。幸好,这个孩子虽然脾气挺大,可总还算是个听话的,至少这他的一翻劝谏之下,那只掐在哈东脖子上的大手已经渐渐松开了,总算是将哈东的小命又从阴曹地府中拉了回来。
但是孟天河的目光依旧充满杀意,凶狠得盯着哈东僵硬的脸庞,声音冰冷得再次问道:“告诉我,这是谁设下的这个禁制,怎么解开?”
“这是……我父王……设……下的……禁……魂咒,除他……之外,没……人能……解开……”
被这么一掐之后,此时哈东的脖子明显有些歪,似乎是里面的骨头出了什么问题,始终无法复位,这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诡异之外,说起话来也变得有些困难起来,断断续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有些嘶哑。可不管怎么说,即便如此,断断续续得终究还是将其中的关键一一得都清楚交代了出来,也算是没辜负魁出手相救的一片苦心。
但这个明显不是一个很好的答案,至少就目前看来,以孟天河的手段是根本没办法将这个所谓的“禁魂咒”给彻底解除掉的。
而且经他这么一说,孟天河也忽然记了起来,似乎丝羽和丝月二女所中的也同样是这个“禁魂咒”,如此一来,无需如何去推算便可以预知,仍在对方掌控中的其余几女的情况恐怕也相差不多,肯定也都被种下了此种禁咒,如此一来,对孟天河来说,接下来所要做的可就不只是将人解救出来这么简单了,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和那位魔主来场正面对焊才行了,只有真正制住了魔族,才有可能令其解咒,否则别无他法。
可问题来了,以他这点实力,又怎么会是魔主的对手啊!别看他现在已经收拾了好几位天君境,但他清楚,能取得如此的战果,其实并非都是他的功劳,最多只能说他运气还算不错,一切不过都只是侥幸罢了,要知道,再怎么说他也才只是个元婴期的修士罢了,即便是法术厉害,可以凭借偷袭建功,可一旦失手,那他也就彻底完了,别说天君境,恐怕就是普通的化神境都能轻松干掉他,何况现在所要面对的可是比天君境还要厉害不知道多少倍的魔主,想都不用想,根本没有丝毫取胜的可能。
一时间,孟天河立刻陷入到了绝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