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是腹部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哈东紧紧得缩着身体,让这具本来魁梧彪悍的身躯看起来多了几分猥琐,一步一步,几乎是挪动着脚步一点点得缓缓靠近前面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殿宇。
同样的殿宇,不同的是里面可能藏着的危险,正因如此,即使是魔族圣子,骄傲如他也不得不丢开自尊心,如同传说中的贼偷一般夹着尾巴敛息潜行,至于心底的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呵呵,那是什么?有小命重要吗?
此时的哈东满心苦涩,后悔自己逃出来之后为何不赶紧远远离开,以至于又摊上了这么一个危险的任务,这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无奈,形势比人强,与面前可能遇到的危险相比,违抗魔主意志才是真正的恐怖,所以即便如何害怕和不愿,他也还是必须要尽力得去完成这个任务,最多也只是在心中默默得多祷告那个杀星不要在这里才好!
“有人!”
很快的,哈东便远远得察觉到了一股来自大殿之内得气息波动,虽然不是非常清晰,但已经足够让他警觉起来,很明显,此时此地还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十有八九便是那个他最为忌惮得人族小子了,这让他不禁暗自苦笑,流年不利,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麻烦来了想躲都躲不掉,没办法,这种时候再不愿意也得上了。
想到这,哈东深吸口气努力得振作了一下精神,让自己得头脑变得更加清醒一些,继而飞快转动起来,思索着该如何出手,以最小得代价制服对方。
不得不说得是,挫折和磨难是可以让人成长的,尤其是像哈东这种相对非常精明得家伙,在磨去了身上那些傲慢、吕莽和轻率等等棱角之后,做事就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变得更加有城府,如同此刻,在经过深思熟虑甄别了几种手段得利弊过后,他最终还是决定使用最为凌厉得手段对敌人发动雷霆一击,以突袭得手段为自己争取最多的机会,即使偷袭失败,也足以为自己赢得足够得退走时机,实在不行,他手中的那个飞灵族女王也可以用来当做人质保住他,这比那些不痛不痒得试探游斗来得直接有效得多。想到这,他下意识得不禁探手摸了摸食指上得那枚黑色戒指,感知了一下里面得的动静,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之后,心中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作为老对手,他很清楚对方的命门在哪里,那就是修为太低,不过只是元婴期而已,即使手段通天也根本抵挡不住他这个已经达到天君境大修士得几次攻击,所以,只要消耗掉对方得灵力,到时候没有了修为法力得支撑,那对方在他面前还不是任由摆布揉捏,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似乎是已经看到了妙计得逞之后得场景,哈东那张阴沉凶狠的平板脸上难得的终于露出了一丝狞笑,随即便不再继续犹豫下去,趁着对方还没有发现自己这个难得得时机,决定立刻动手。
眉头紧锁得扫视着空旷得大殿,权枭得心中却满是纠结,经过了数遍得神识扫视,很明显的,这里并没有人,也就是说,他还是来晚了一步,那个人族小子已经走了,那么问题来了,接下里他又该怎么办呢?按照他得本意,自然是最好回去,这很合理,既然人不在那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可那个老魔头得调性,暴怒之下肯定不会和他讲什么道理,甚至出手直接灭杀了自己泄愤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就是做人狗腿子得悲哀之处。
既然直接回去没有好处,那最稳妥得方法就是先将消息传回去,然后静待对方得命令了。
想及此,权枭不免苦笑了一下,抬手间取出一枚鸽子蛋大小得碧绿色圆珠,继而法力一催,准备将其激发起来,将消息传给海渊中得荆棘魔王。
可就在这个档口,权枭忽然猛地心头一紧,一股恐怖得赶紧瞬间盈满全身,只是刹那之间,几乎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变如同炮弹一般被一股巨力给狠狠轰飞了出去,壁画一般被直接大字型得钉在了对面得柱子上,也不知这柱子是什么材质炼制,被如此猛烈撞击竟然没有丝毫损伤,相比之下,已经化作壁挂得权枭就没有这么结实了,堂堂一代天君境得鬼王,此时后心几乎已经被轰烂,一个巨大得圆形创口直接从后背透至到了前胸,甚至都可以从后面看到前面殿柱上面得血色浮雕。
然而悲剧已经上演显然并不会就这么轻易得草草收场,要知道,后面那位可是已经发了狠得要一波解决他,此时发现偷袭得效果格外得好,自然不会再给对方留下任何发动反击得余地,以至于一上来便将这种极为耗费法力却又威力巨大得寂灭天波就疯狂倾斜激射过来,根本不管准头,宛如一只疾风骤雨般得全部倾砸而下,如此一来,不用说躲避,权枭几乎都来不及喘口气,就直接被强大得红色光波给轰成了漫天黑色血雨碎肉。
索性,作为一代鬼王,保命得手段还是有一些的,虽然是突遭大难,几乎来不及反应就被人轰成了筛子,可作为鬼仙,他的神魂本就靠着吞噬而来,拥有着比同阶修士更为强大的韧性,此时虽是在这种无差别得攻击中受到了损伤,却并未如同想象那般直接爆碎,而是以一种极快得速度瞬移般得遁到了数丈之外,勘勘躲开了更为致命得光波攻击。
而正当惊魂未定中得权枭准备再次发动瞬移逃走得时候,却猛然听到一声凄厉得狂吼声自远处传来,继而便立刻感到神魂骤然一荡,就如同是麻痹了一般,再难动弹半分了,只能怔怔得望着一道巨大得黑色身影由远及近得急速激射而来,可当这道身影在视野里从模糊渐渐变得越发清晰,当他看清楚那张让他无比熟悉得脸庞和那一抹依旧还展露在嘴角得狰狞笑意时,他瞬间就懵逼了。
哈东!这、这是圣子哈东!可是为什么?哈东圣子为什么要偷袭自己啊?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念头千丝百转却也只是短短得一瞬,他甚至都没能将心中的这些因为转换为口中得话语,便被对方早已探出得那只布满黝黑鳞片得巨大手掌给狠狠攥在了手中。
“圣子你干什么!……”就如同溺水者最后得挣扎,濒死状态下得权枭还是发出了自己脆弱而又无力的呼号。
只是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或者说,他的命里本就该有这种劫难,连上天都帮不了他,因为对方几乎在冲过来抓住他得第一时间便下了狠手,根本没想着给他留下丝毫挣扎自救得余地,即便是在最后一刻他已经敏锐得察觉到了对方脸上显现出了一丝莫名惊诧表情,可结果还是一样,随着周围恐怖得巨力袭来,他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彻底被这只手掌了解了余生,魂飞魄散。
这一刻,不知是死去得鬼王死不瞑目,就连对面的索命杀手也一样满脸呆滞得不知所措,一时间,整座大殿便再次恢复了从前得宁静,只有那道才刚刚冲进来得高大黑色身影久久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得像个傻子一样。
不知过去了多久,忽然一声凄厉得怒吼猛地从大殿中爆发开来,几乎连岛上的所有魔族都可以清晰得听到。
毫无疑问,经过一阵缓冲之后,哈东此时也终于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这次是自摆了一次乌龙,其中得怒意倒并非全是因为亲手杀死了自己得队友,多半倒是在发泄着自己命运得不济,恼恨计划得落空。
此时此刻,若是说当初对孟天河更多得只是畏惧的话,那么现在,哈东得心中却只有恼羞成怒之后的深深恨意,几乎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对方已经成为了他心中得一道坎,宛如心魔一般得存在,心魔不除,此生无望。
几乎是用尽全力得将手狠狠一甩,宛如是在和往昔岁月的告别,哈东猛地一扭头,将那双因为暴怒已经变得赤红若血般的眼睛死死盯在了脚边那枚碧绿色传讯珠上,随手一招,便将其摄到了身前,继而在上面飞快得一番点化之后,在一阵爆闪得灵光中,珠子表面一阵模糊,随即便现出了数个晶亮得红点来。
红点总共有八个,其排列得方式倒是与天上得北斗极为相似,只是在勺子中央又多了一枚而已,话说,因为无法像孟天河那般直接通过封辰殿得星纹法阵传送,所以为了方便调配人手,魔族便在周围临时建立起了这些传送法阵。而此时哈东便正是在思索自己该传去哪里才能找到那个带给自己无限屈辱得“心魔”……
可笑的是,作为人家“心魔”的孟大少竟然对此完全一无所知,还在研究着该如何收拾一下面前三个尽力卖萌乞怜得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