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案不断藏危机栽赃嫁祸安不明
石惊云回到自己屋内后,心下一片坦然,但又隐隐觉得不妥,自己和乐媚云扯上关系只怕不是一件好事。心猿意马之际又想到了秋冰清的伤,对那黑衣女子的身份也暗暗怀疑起来,加之天山派掌门万漠风的猝然死亡,只让他更加心烦,暗想:“今日好好休息,待明日子时我再上天山一趟,好好查查万掌门的死因还有冷姑娘的玉佩。”
念及此,也就没有再胡思乱想,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第二日午时,石惊云连同冷月婵、秋冰清一起在客栈内吃饭,此时,忽然闯进了一群白衣男子,看装束似是青城派弟子,共二十来人,领头的是一个熊腰阔腹的麻脸汉子,他们一来就怒视石惊云等人,更有人欲挺剑而上,若非有人及时阻止,只怕已经上来了。
石惊云看了看他们,心下惊异:“我在慕剑堂时明明看到了青城派掌门刘剑海,怎么刘掌门不在?既然掌门都没有下天山,那这些弟子又怎会先行下山?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和我有仇似的。”
正想到此处,那领头的麻脸汉子怒喝一声,道:“姓石的!我等虽武功不济,但今日也要为师傅报仇!接招!”说着双剑一挺,长剑已至。
其他弟子见那麻脸汉子攻上,也纷纷挺剑而至。
石惊云大惊,但见此刻剑光闪动,一时也难以明辩,下意识护住两女,他知道青城派武功主要在兵器上,他们手中长剑都安有机括,待与人打斗之际按动机括可连发二十一枚银针,而剑法却不见如何精妙了,大都配合兵器中的暗器而创,因而剑招之中多守少攻,比之天山剑法之变幻莫测实有天壤之别。
石惊云心下明了,要对付青城派的人首先要夺下来人兵器,则兵器一落入敌手他们大都不会再有他招,当下暗运内力一面阻挡眼前攻势一面蓄力。玄天门中有一类武功名为“千手爪”,这主要是靠内力强盛夺人兵器的武功,使用时犹如千手同攻,因而得“千手爪”之名,也正是因此才需要极强的内力,不是普通人可以使用的。
青城派众人受石惊云强大内力的阻挡,手上长剑兀自舞个不停,但却都无法近石惊云的身,多半都是刺在自己同门的身上了,银针射出也毫无作用。在此时,各人均忽觉虎口酸麻,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侵入,长剑直欲脱手,待定睛直看时,个人手上兵器俱已至石惊云之手,众人脸色无不变白。
良久,那领头的麻脸汉子涩声道:“我武功不济,不能给师傅报仇,我……”竟一时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刀直直往心房送去!跟来的二十几个汉子大惊失色,但此转变来得奇快,各人都无法上前阻止!
石惊云不暇细想,丢下手中兵器飞速上前左手顺势一带一送,那麻脸汉子手上短刀已入石惊云之手,人却已摊倒在地。此时,一个年轻人上前抓住那汉子的手,哭道:“师兄!今日报不了仇,来日我们还可再报,又何必……何必……”青城派众人见此情形,俱是低头不语,黯然落泪。
石惊云心下暗惊,什么报仇、师傅的,他一概不懂,茫然问道:“这位兄台,各位来找在下所谓何事?”
其中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扑上来直欲在石惊云脸上打一拳,快如猛虎,他左手出拳右手护胸,所使正是青城派“狼虎拳”。石惊云向右微转,一手如闪电般出击,快速抓住他左手脉门,那汉子只觉手腕酸麻,顿时瘫软无力,只听石惊云道:“我想诸位定是有什么误会了,坐下来好好说清楚也就是了,老是这样动刀动枪的,受伤了就不好了!”
那三十左右的汉子怒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杀了我们的师傅难道还不许人报仇吗?狗杂种!有种你就把我给杀了!让你这样的人练成这一身功夫,老天真是不长眼睛!”
石惊云听了此言,大惊失色,忙道:“我……我何时杀了你们师傅?有人看见我杀了你们的师傅了吗?”
麻脸汉子此时已然站起,听了石惊云的话不禁怒气上冲,道:“你别以为没人看见就可以瞒天过海,我师傅是死在‘飞云掌’之下,一招毙命,全身经脉俱断,我们发现时师傅脸色鲜红,难道……难道不是你下的毒手?”说到最后,他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飞云掌”乃玄天门的上乘武功之一,只门主才能修炼,如今石浪已死,因而世间就只石惊云一人会使了,也无怪那些人会怀疑他。
石惊云想了一会儿,思虑要见到刘剑海的尸身才能证实,道:“我想看看令师的遗体,这样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一个青年汉子一抹脸上的眼泪,怒道:“怎么可以给你看?难道你还想毁尸灭迹?”
秋冰清在此时道:“若要毁尸灭迹那还不如直接灭了你们青城派,刚刚石大哥的武功你们也看到了,要杀了你们只怕是不费吹灰之力。”她语音清脆,入耳更是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说服力。
青城派弟子听了她的话均涨红了脸,无言可对。过了一会儿,那麻脸汉子恨声道:“今日我们不能胜了你,但他日我等必定为师傅报仇!姓石的,你等着!”说着对其他人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竟对石惊云的话不置一词!
石惊云见其离开也没有阻止,更没有上前说一句话。
秋冰清见他们走后,埋怨道:“真是不讲道理!仇家都没弄清楚也来贸然报仇,若是枉杀无辜那他们师傅在九泉之下岂非更不安宁?”
石惊云摇摇头,心道:“刘掌门的尸体我一定要看一看,以玄天门今日的实力,结了青城派这个仇家虽不是什么大事,但终究于我们有害。死在‘飞云掌’之下?这才是关键!”他在思考之际低头瞟了一眼冷月婵,见其秀目中隐有杀气,不禁有些惊异。
待得晚上,石惊云穿过长街,来到了一家福来客栈,展开轻功悄无声息地来到二楼,他听音辩位,很快就找到了青城派刘剑海刘掌门居住的厢房,打开房门,房内竟是一口硕大的棺材!只是草草办理,棺材还没有封。
石惊云点亮桌旁的烛台,对棺材行了一个大礼,心中道:“开棺验尸对刘掌门实在是不敬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只有找出破绽他日我才能为您报仇!”想着右手向棺材一挥,棺材盖竟随着他的这一动作慢慢向前移动到前方的桌子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此时若有人在此观看,必定会大声喝彩了,他不仅用内力缓缓推开棺材盖,这个并不是难事,只要是武功达至江湖一流高手之境大都能够做到,难就难在使其不发出丝毫声音,这份内力江湖上就只寥寥几人了。
石惊云向前一看,见棺材内躺着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他认得是青城派掌门刘剑海,只见其双目紧闭,脸上隐有一丝青气,显然死了有十二个时辰了。石惊云轻轻拉开他的寿衣,但见他胸膛上赫然有一个红色的巴掌,然其他地方均是完好,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
“真是‘飞云掌’?”石惊云暗道。
待他再准备仔细查看的时候,门却忽然被撞开了!烛台的微弱灯火也被这一撞门的急风吹灭了,只听黑暗中一个声音惶急地叫道:“师兄!他……他果然想毁尸灭迹!这回可不能放了他啊!”
石惊云听声音就知道,这个是今天出拳打他的汉子,刚准备上前解释,只听得耳畔风声连连,那汉子长剑已至!石惊云听音辩位,脚步向前轻轻一滑,左手在那汉子肘上轻轻一托,顺势向他胸膛风池穴轻轻一点。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快无伦比,待那汉子反应过来,他已然动弹不得,手里的长剑凌空翻了个身就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但他却无法再向前刺进分毫了。
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石惊云抱拳对那汉子道:“这位兄台,适才得罪了,在下只是来查看令师的遗体,他日我寻得真凶必定为令师报仇血恨!告辞!”说着他右手往旁的窗户一挥,左足轻轻点地,但见他右边窗户一开人已如脱笼之鹘一般窜了出去,之后窗子竟然无风而动又悄悄关上了,当真难以找出破绽。
石惊云离开客栈后展开轻功往自己住的客栈行去,一路上只听见那屋内“狗杂种、王八羔子”的叫骂一声比一声响。
回到客栈石惊云回想刘剑海的尸身,心道:“我玄天门‘飞云掌’除我之外竟然还有人会使!这可真够奇了,好在有了这个线索,要查就容易得多了!”
料想青城派众人不会再来此找晦气,就算来了自己也可以轻松对付,于此也没有多想,只是刘剑海死于“飞云掌”之下,显然是有人有意嫁祸于他,这倒是不可不查。
当下心乱如麻,如何也不能入睡,索性盘膝而坐凝神吐纳,渐渐的脑中一片空白,更无丝毫杂念。
蓦地里一声鸡鸣报晓之声自远而起,石惊云睁开眼睛,见微光自薄薄的纸窗透出,显得格外温和,脑中慢慢浮现出冷月婵的影子,心道:“如今能和冷姑娘一起,实是上天对我莫大的眷顾。”幼时他总是抱怨自己的父母狠心将他抛弃,如今想来竟生出一种感激之情,若不是父母将他弃置在长平楼外,他又如何能识得这个娇美温柔的江湖女子?又如何会有如今的一番奇遇?
想到此处,心中又道:“我的父母究竟是什么人呢?是否也是江湖中人?当初他们抛弃我必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想到自己至今已二十岁,竟然连生生父母都没有见过,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心中又一阵酸楚。
此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娇喝道:“石惊云!你这个藏头露尾的贼子!有种你就给我滚出来!”她声音甚是好听,却显得有些沙哑了,但语音中尽是恨怒之意。
石惊云有了上次青城派的经验,此次却不如何惊慌了,心道:“莫非又是什么人死了?”当下匆匆来到客栈正厅,见厅中二十来个手执长剑的女子,均作道姑打扮,领头的女子约莫四十上下,长相颇为清秀,只眉宇间隐含一股煞气,似要把人吃下去一般。
秋冰清、冷月婵闻言也匆匆赶下来,见又是一群江湖中人,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那领头女子曾在天山见过石惊云,此刻再见他也不再说话,左手捏个剑诀长剑直贯而出,一剑直刺石惊云要害!其他女子也没等什么,纷纷拔出长剑直刺而下,一刹时间,已经将石惊云笼罩在重重剑网之下。石惊云迅速展开“移步腾挪身法”穿梭于剑光狭隙之间,宛若游鱼戏水,丝毫不为此剑网所阻。
这下石惊云心下已然明了,定是昨夜又发生了命案,但照那群女子的打扮,认得是娥眉一派中人,莫非娥眉掌门幕仪神尼也惨遭毒手?念及此,石惊云忙问道:“各位姑娘,幕仪神尼是否已经……”
那领头的女子不等石惊云说完,怒道:“你还有脸说!亏你还是玄天门门主,当初沈大侠为江湖造福,没想竟出了你这样的后人!……”她口中兀自骂个不休,手中剑法仍旧妙招纷呈,娥眉一派在武林中确非浪得虚名。
石惊云又问道:“也是死在‘飞云掌’之下?”
旁边一个较轻的女子怒道:“难道你自己使的功夫现下就忘了吗?我师傅……”说到此处,两行清泪自眼眸中盈盈落下。
那群女子的娥眉剑法固然精妙,但石惊云左闪右避竟无一人能伤了他!
冷月婵见此情形,心道:“石惊云显然有心避让,若他出手反击这些女子怎么可能和他斗这么久?何况一般人要杀人,不会笨到只使自己的绝技让人来寻仇吧?从这一点看,这次血案倒似是有人有心嫁祸于他。哎!等等!或者是石惊云故意如此而为,好让大家都朝着我这个方向想,那就算是杀了人也可以躲过了。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啊!唉!这些事又与我何干呢?只要能报了师傅的大仇就行了,其他的管他作甚?”
秋冰清却不如冷月婵一般心事重重,她眼看石惊云穿梭与剑网之中,虽知他武功卓绝,这些人万万不是对手,但如此剑剑相交,每一剑都似要刺中石惊云,每一招似都能致他死命,心下也不禁骇然。
石惊云忙道:“在下的确没有伤害你们的掌门,我是玄天门门主,得罪了你们娥眉派难道很好吗?”他在说话之际已经出手,快如闪电,只在各人肘下一托,出手如电,待他把话说完,长剑已均入他手。兵器为人所夺,按江湖规矩已经算是输了,那群女子是名门正派,自不会如他人一般胡打蛮干,均住了手。
那领头女子脸色铁青,怒道:“除了你以外,江湖上难道还有人会使‘飞云掌’?就算有人会,我师傅的武功并非泛泛,能一掌杀了我师傅,凭这份儿内力,当今除了你石门主外更有何人?”
石惊云一时愕然,只得道:“请诸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一定查清楚此事为幕仪神尼报仇血恨。”
娥眉派众人都存有必死的决心来此,但此刻见石惊云于一招之内夺下她们的兵器,武功比己方不知高出了多少倍,纵使要拼个鱼死网破自己也还没这个实力,当下从石惊云手中一一接过长剑,均不发一语。
那领头女子咬了咬唇,道:“好!我们就给你一点儿时间,只是若我等知道此事确是你所为,就算是闯上玄天门也要杀了你为师傅报仇!”说完她径直而去,其他女子中有些虽还不服气,但也没有办法,前前后后也纷纷跟了上去。
待那群娥眉弟子离去后,石惊云看看厅中损坏跌倒的桌椅,摇摇头道:“前天晚上青城派掌门刘剑海死,昨晚娥眉掌门幕仪神尼死,今晚又该轮到谁呢?”
冷月婵听后,淡淡道:“如果想要查个究竟,最好守着一个他要杀的人,这样不但可以救下一位高手,更可以抓到幕后凶手。这人既然能一掌毙死幕仪神尼,武功必定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
她淡淡而论,石惊云却感激万分,虽然她说的这些在自己心中已经盘算过了,但此刻听她娓娓道来心中却感动极了,只此刻他身份与以前大不相同,否则真会有热泪盈眶之事发生也未可知。
秋冰清道:“可我们怎么知道他下一个要杀的人是谁呢?”
冷月婵低头不语,刚刚一番话实是无心而出,但心中却老是怀疑石惊云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石惊云道:“今晚我去查查好了,总会有眉目的,那人必定还在这里,因此我们也不可贸然离开。”虽然他知道这人是有心嫁祸他,如果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速速赶回玄天门,那那人就无论如何也奈何不了他了,但既是急于查出真相,又加之冷月婵的关系,他又如何舍得离开?
一到晚上,石惊云便既出门,在暗中一直守着武当清修道人,他知道此人是找江湖中大门大派中极有身份之人下手,当下毫无头绪也只好守株待兔了。他直至天明才回到客栈,但这一晚却无任何线索,亦无任何事发生,不禁有些沮丧。
回到客栈后,迎面而来的不是秋冷二女,竟然是一个男子!他一身青衣手执长剑,约四十上下,怒视着石惊云!
石惊云心下大惊:“难道又有人死在‘飞云掌’之下?”
那男子强压着怒气,对石惊云抱拳道:“石门主,在下华山派董云山。”他比之青城、娥眉两派虽客气了几分,但却让石惊云更感不安了。
石惊云试探似的问道:“张掌门身子是否安好?”
董云山眼中似冒出了火,良久才颓然道:“石门主掌法精妙,我师兄又怎抵挡得住?”
石惊云叹一口气,心道:“果然又死了,这回他们对我怎生这样客气?”
董云山在此时狡黠一笑,道:“石门主,董某自知不是你的对手,想来纵使整个江湖亦是少有人能与你为敌,但师兄的仇我等是不得不报,只要石门主自行了断,冷姑娘秋姑娘我们必会保她们无恙,决计不敢伤她们二人一根头发。”
石惊云大惊失色,道:“你们抓了冷姑娘和秋姑娘?”他内力深厚,此刻又情急二人安危,此声就有若晴空霹雳,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
董云山点点头,道:“我们虽然卑鄙了些,但这也是无计可施之举。”
石惊云心中惊异,原一直以为中原武林名门正派不会有如此下三滥的行为,因而才放心出去查看真相,没想他们竟然使出这样一招,将他身边两个弱质女流擒下要挟他!当下他默不作声,颓然坐倒,显然很是为难。
董云山看自己抓到了这个高手的把柄,不禁笑了笑,道:“石门主,我给你一点儿时间好好想想,那两位姑娘可真是国色天香,若就此香消玉殒未免可惜。”
要石惊云为冷月婵和秋冰清而死,他是没有半分怨言的,可此刻自己被人冤枉不能昭雪不说,还加上他刚刚才坐了玄天门、幽冥宫两派之主,若此刻死去自己的下属必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江湖因他又不知要有多少血腥了,何况自己刚有机会接近冷月婵,这又叫他如何割舍而去?
董云山看了看石惊云,道:“在下只是来报个讯儿,石门主何时想通了大可上楼找我,我有的是时间。”说着竟悠闲的走上楼去,完全不顾石惊云。
石惊云又一惊,他竟然已经住在了这客栈中!心道:“抓了他严加拷问总会问出来的!”想到此他不禁站了起来,对着董云山的背部时,此刻他却又忽地颓丧的摇了摇头,心中又道:“既然他来此见我,那就代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她们在哪里了,而且万一我抓了他,华山派就此为难她们二人又该怎么办?”
想了想别无他法,就展开轻功在方圆数里之内四处搜寻,仍旧没有丝毫线索,想道:“既然他们抓了月婵和冰清,想来不会那么容易让我发现,再找也是徒劳。”
念及此就颓丧地回到客栈,回到客栈已是戌时,他匆匆用过晚饭就回房休息了,心想:“华山派只是为掌门报仇,他们不知真相,原怪不得。只是那个凶手竟然连翻杀害江湖个大派掌门,又会使玄天门的武功,会是谁呢?竟如此卑鄙无耻!今晚想必又会有一桩血案栽在我头上吧?”
他知道今日应当好好去查一查,但秋冷二女的安危只让他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何况是去抓凶手?
如此辗转反侧,直至亥时他仍睡不着,就在此时,窗户突然给一阵疾风吹开,风吹了进来,呼的一声响,劲风到处,他房中的油灯忽然熄灭,房中登时一片漆黑。
石惊云一个鸽子翻身,马上从床上翻身而起,若旁人自会以为是普通的疾风,但石惊云功力深厚,自疾风而来他就察觉到,这明明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所发,江湖中人警觉性极高,何况石惊云连日受人冤枉,此刻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有可能是凶手!
念及此也不暇多想,展开轻功从吹开的窗子窜出,眼见眼前一个黑影如流星般在远处闪过,更不多想,提了一口气飞身跟了上去。
此时周遭黑漆漆的,加之今夜乌云遮月,只几颗疏星在天空一闪一闪,那人又一身夜行衣,身子又颇为娇小,实难辨认。追了约一盏茶时分,可那人却极端狡猾,总是捡隐没之地而行,让石惊云不能一路展开轻功,必须下来好好找找,因而不能及时追上,但相隔一会儿后那人又故意在石惊云看得到的远处现身,似乎是有意引他去一个地方。
石惊云心下自是明了,心想:“如此也好,什么龙潭虎穴今日我也闯了!总好过现在毫无头绪。”
又追了一会儿,石惊云来到了一个小潭旁,潭水左右有两棵稀落的柳树,显得格外萧条。他停了下来,四周看了看,却找不到那黑衣人,前几次那人也是如此失踪,不过过一会儿就又会出现了,但现在那人身影却迟迟不现,石惊云心中一动:“莫非已经到了?”
此时,“哧哧哧”几声轻响自他背后发出,石惊云飞速转身,下意识向右一闪,左手向前一带右手一抓,三支细小的箭正好被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地上一根根细细的银针一闪一闪的,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在隐约的星光下他手上这三支箭泛出白色的柔和光芒,都不似有毒之物。
石惊云一阵愕然,在此时,他背后又忽地发出了“咯”地一声轻响,石惊云不暇多想,右手急速向那方向一挥,三支箭自他手指发出,迅捷无比地飞向那块地方。
“啪啪啪!”
三支箭均没入了石土之中,石惊云又是一阵错愕,在此时,但听一个声音在左侧娇笑道:“喂!我在这儿呢!你不用到处乱找了!”
石惊云在愕然之下听见这个声音,全身的神经就不自觉绷紧了,似是随时都会有自己料想不到的危险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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