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个质问,我之所以非常果断的承认下来,还有另外一层原因,深更半夜偷偷潜入他房间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还有另外一个人,并且做了更为可怕的事。
枋子也到过他的这个房子里,并且从慕青遗物当中取走了一个吸管,这绝对不是个普通的东西,这个吸管是精致的,是通过特殊工艺材质上的,可以吸干人身上的血液。
虽然我和慕檀之间是无话不谈,之间没有任何的秘密需要隐瞒着对方,可是关于枋子这事儿,最好还是不要草率的说出去,一旦被暴露在外界,麻烦的不是一两个人。
我需要解释一下,给出一个理由:“我就是想看一看,慕青的遗物。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吧!”
“没有。”慕檀说:“我都说过,他的那些东西如果你喜欢的话,你都可以拿走。”
“那种就不需要了,那毕竟不是我的东西,我不可以随便染指的。”
“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破东西,如果你不需要的话,过一段时间我也会把这些东西处理掉。”说完这些之后,慕檀问我,“你想看什么东西,有时间我回去,拿给你。”
我摇了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东西的,就是有些好奇,想起了从前的事儿,就过去看一看。”
“从前的事儿,从前什么事?”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些,十多年之前,我们一起被别人抓走,还差点性命不保,还有那个叫王弋的人,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如果找到他的话,我们就可以替爸爸慕青报仇了,还有长老,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
慕檀冷冷的摇了一下头,没再说什么,然后迈着大步就要走,我急忙叫住他:“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回村子里吗?”
“先不回去了,你应该也不会回去吧,你不在村子里,不需要我保护,我回去干嘛?”
“那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你放心吧,我不会去闯祸,我自然有我去的地方。”
其实我有另外一个担心:“你不会去找枋子吧?”
“怎么可能,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他的语气非常的冷,跟平常时间不同的,这是一种少见的状态,从前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表现过,“其实你不需要担心我的,我是一个大人,直到遇见什么事情该怎么办,我担心的倒是你,你这个人一条道跑到黑,遇到什么事情,从来不会考虑其实还有一个危险的存在,你不要以为,好的运气永远会陪伴着你,把运气用完了之后,厄运就会降临的。”
说完这些之后,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隔着很远的距离久久地凝视着我,对他目光注视之下,我显得非常不自然,浑身就像被烈火燃烧着,有点儿疼。
我冲他笑了一下,算是对他的回应吧!
其实我应该能够感受的到,我之所以会有这个笑,因为我的内心十分的尴尬,一时半刻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应他。
他见我笑了,然后掉头就走,在这个茫茫的深夜当中,距离一旦拉开了,那个黑色的背影很快就会淹没在这浓浓的黑夜当中,随便看不见了。
我凝视着那个根本就看不见的背影,今天的他怎么不太对劲儿呢!
我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睛,脑袋里也是波涛澎湃的,的确是不太对劲,今天的慕檀,性格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差的太多,简直就是大相径庭。
今天的他显得特别成熟,做事果断而且稳重,绝对不拖泥带水,还有另外一方面,今天的他很少见到冲动的痕迹。
不对,绝对不是这些,还有其他的东西,我尽量的去想着就回忆着,把今天他和从前的他作出一个对比。
想起来了,问题果然是在这里。
从前的慕檀,一旦听见我说从前的那个记忆,我说有关于王弋的事儿,他肯定是非常不耐烦地摇摇头,或者是非常诧异的看着我,肯定是那些比较固定的话:你是不是又幻想了,要不要去看看医生,你的记忆肯定有问题,你这肯定是出现的幻觉——
可是今天的反应跟从前就不一样了,并不是在于他说的什么,而是在于他听了我这一番话之后,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
今天他的反应是,应该是在思考,在判断,而且是非常认真的。
从前的时候他的反应是,非常随意的,不以为然的,还有那么一点不耐烦。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说,蹲了几天拘留所之后他真的变得成熟,你下去从从前的那个冒冒失失的野蛮人,瞬间就变成了冷静镇定的成年人。
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吧!
他刚才还说什么,说不再会去找枋子了,永远也不会,还说不会再去惹祸了,这的确不是他的性格。
从看守所里出来之后,他一直蹲在他的那个房间里,从来就没有出来过,你绝对不是从前他所能做的出来的。
还有一样也是很奇怪的,他居然问了我,是不是到过的那栋房子里?
这个问题,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很正常的,没有什么问题,自己的房屋有外人悄悄的潜入进来,问一问调查一下倒很正常。
如果深究的话,这个问题不是正常的,而且是一反常态。
我们两个人之间,他的家我去过的次数,绝对不比我到我家次数少,其实我一直都觉得,那里才是我真正的家。
对于这些,他慕檀应该是非常清楚的,我们之间的默契已经达到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境界。
我到他们家,在我和他之间看来,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
因此说,他今天完全没有必要问我这个问题!
一反常态,完全是一反常态,他今天绝对是不对劲的,不行,得找一个时间和他好好聊聊,看看这个人究竟要干什么。
见慕檀走了,并且走远了,远处的蒋三走了过来,他抱着胳膊看着那个远去的根本就看不见的背景,很平静的说:“这个人,太傲气了!”
“从小养成的性格,一天两天的,也改不了。”
“他是你什么人,感觉他挺怕你的?”
“一个村子里的,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谈不上怕不怕的,大概是太在乎我的自尊心了,来成全我而已,所以事事都谦让着。”
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太多的让外人知道,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关于慕檀的事,我简简单单的,非常笼统的说了几句,然后就把话题扯到其他的事情上了。
我也特意留心一下,注意到蒋三其实对慕檀并不上心,甚至说一点兴趣没有,只不换话题讲到这儿了,就顺口一提而已。
蒋三最感兴趣的还是他的老板,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
他说:“老板把什么事情都隐瞒着我们,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什么都不告诉我,也不暗示一下,你说,我们究竟该怎么办好?”
“你问我怎么办好,我只能跟你说,只能是将计就计。”
“什么叫做将计就计?”
“这很简单,老板不是装病嘛,那我们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假装非常的为他的身体着急,我们需要做什么,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摸着石头过河,等时机成熟了,相信他会暗示给我们的。”
之所以这样说,我是想稳住蒋三,我需要一点时间,在这个时间段之内,我需要绝对的安静,不能有任何意外打扰我,我要利用这个时间,把所有的事情都要查清楚,只有做到知己知彼之后才能想出应对的办法。
况且我还有些其他的事儿要办,我需要安静,需要一个绝对平稳的环境,绝对不可以有大量的事情一下子都涌出来,那样会让我措手不及的,不知所措。
蒋三是一个五大三粗,不过这个人身上也有许多可利用的因素,最起码他的人脉非常广,在这个社会上混了许多年,并且在大商人蒋泰北身边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这个人的人脉,可以为我所用。
我对他说:“有一件事情,还想烦劳你一下!”
他耸耸肩说:“烦劳,什么叫做烦恼,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你有什么事儿就说,我都承诺过了,我愿意做你的开路先锋,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打头阵。”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是很难,我希望你帮我找一个人。”
“找人,找什么人?”
“一个小女孩,年龄大概在十岁以内,个子不是很高,看起来应该比正常的年龄小两三岁,不过这个孩子非常的可爱。她有一个名字,叫小夏,不过我不敢确认,小夏这个名字究竟是不是她的名字。”
蒋三有点想不明白了,他使劲的摇着脑袋:“这点事情我可以帮你办,既然你都说了,我肯定会办的。这个小女孩是谁?为什么要找到她?”
既然有求于人,该说但多多少少要解释一些:“这个小女孩我才认识没几天,是我们迪士大饭店住客。”
“那你们认识吗?为什么要找到这个人?找到有什么用?”
“有用肯定是有用,至于究竟有什么用,一时半刻的我也解释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先不要问了,等你找到她之后我会告诉给你。”
其实我不能说太细,可能是因为我的疑心比较重吧!
其实我是在担心,如果我说,我之所以要找到这个小女孩,是担心她有危险,我在想方设法地救她。
我怕蒋三嫌我多管闲事儿,都这个时候了,自己的事情都没有着落呢,哪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我怕蒋三拒绝。
所以才不会说的特别详细。
蒋三信誓旦旦的说:“这件事情交给我了,我会竭尽全力的。”
为了节约更多的时间,不在没有意义的地方花费时间,我有必要给他指一下方向:“失踪人口,你可以通过你的途径,把重点放在最近一段时间失踪人口的名单上,这样说的话或许事半功倍。”
蒋三可能是有点糊涂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