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疑惑,在外面又待了近半个小时,我也是有点冷了,于是回到病房内,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发呆。
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思考,可能有些事情,对方先打个复杂了,也许真就如传闻所说的那样,姓肖的畜生得罪了黑社会,最终遭到报复,跟我的前妻和楚菲,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的。
可能是这样的吧……
也是为了放松自己,于是我打开手机看了下,找人聊一会天。手机显示短信没有,未接来电十几个,微信留言倒是数量庞大,小丽和春梅两人,加起来接近两百条!
可惜,这么多留言,唯独不见赵茹的音讯。
对此真的有些失望,每次我打开微信,都怀着期待的心情,而每一次,又都是在落寞中锁屏。
此时,两个女孩都不在线,而留言的内容,也多是情侣间的羞涩话。后面的内容,则是质问我哪去了呢,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信之类。
趁着眼下有空暇,我赶紧回信,扯谎说单位很暖和,家里太冷不愿回。因为锅炉房噪音大、信号低,所以没看见她们的留言,非常抱歉,下不为例什么的。
就在我疯狂拼字的时候,柳忆美醒了。
她沙哑的告诉我,内急想要上厕所,我说不用去了,床下有便盆的,用这个方便就可以。
但是柳忆美非常坚持,说什么也不肯在床边方便。可能是不好意思吧,这个我倒是能理解。所以,我举着吊瓶,陪她去到厕所,在门口的时候,把吊瓶交给她。
医院的条件还不错,卫生间里,备有挂吊瓶的钩子。她出来之后我扶她回去,又慢慢帮她躺下,她抓着我的手不放,直到再一次睡过去为止。
大约十几分钟后,我的手机开始振动,是周姐来的电话。
我告诉她,这边一切都好,今天不需要再过来了。但是周姐很坚持,说今天就算了,明天一早就会到。
而且还很隐晦的询问,老爷子走了没有,尤其是那个保镖,她看着有点害怕。
她所指的保镖,一定就是阿忠了,对此我也没有多想,告诉她人都已经走了,以后都不确定还会不会来。
我且嘱咐她,如果明天非要来,也不用赶一大早,柳忆美的情况,少说也要住几天的院,这事还是以我为主,劝周姐有空帮我一把,让我抽空能睡个觉就行了。
放下电话,我在隔壁床假寐,而时间走得也飞快,感觉是我闭眼没一会,这太阳就落山了。
挺欣慰的,柳忆美终于睡了一个长觉,到下午六点的时候才醒来。她睁开眼第一件事,立马又来抓我的手,就好像怕我消失一样。
我问她饿不饿、渴不渴,有没有想上厕所的意思,她只是摇头,什么也没有说,眼神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说出去买些东西给她吃,并且嘱咐着,如果输吊瓶点完了,就按床头的呼叫铃,让护士来给你换药液。
柳忆美点了点头,思考了足有一分钟,才松开我的手。我带上病房的门,快步走出医院,去给柳忆美找些可口饭菜。
至于我自己,则是在外面胡乱对付一口,回来的时候,依旧是米粥和鸡蛋,她太虚弱了,油水太大怕是承受不起。
回来之后,我轻车熟路的忙着一切,把米粥倒在饭盒里,一勺一勺的喂她吃。饭后,继续让她休息,我则是在一旁坐下喘口气。
借着白炽的灯光,看着四周环境,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感觉气氛很沉闷,为什么呢,是因为陪着柳忆美?
仔细一想也并不完全是,医院这种地方说白了,就是生命轮回的中转站。
面对生死,人类的情绪难免会有起落。
这也是人们脑中,根深蒂固的观念,而且我陪得又是前妻,确实有被逼的成份,心情不好也就不难理解。
在自己走神的时候,柳忆美轻言轻语的呼唤我,随后我回到现实,听她说着,老公我们聊会天吧。
我问她想聊些什么,她则表示什么话题都好,就说说以前的生活琐碎也行,比如她生病时候的事情吧。
于是,我开始慢慢回忆.
“有一次,还记不记得也是你发高烧。开始时,你又哭又闹说不舒服,我说那就快去医院吧,结果你立马收了声。
你很反感消毒水味,说闻着很恶心,几天都缓不过来。打吊瓶呢,也觉得枯燥乏味,明明睡一觉能好的事,没必要去浪费时间。
所以,你感冒总是忍着,连药都很少吃,更不用说去医院了。而现在,你不光闻着消毒水味,还要一天几组吊瓶打着,住院更是免不了的,现在感觉怎么样,不是也挺好没什么事吗?”
柳忆美看了看手上的针,少有露出一点微笑,努力抬头看着我,示意继续说下去。
我心想,愿意听故事好啊,总比缠着我复婚强,就当是陪她解闷算了,于是我继续讲述。
“你不愿意打针,我就只能去找退烧药。那天晚上,我们搂在一起睡,我还记得很清楚,找来的退烧药里,肯定有发汗的成份。结果,一夜过去,我们俩浑身都湿透了,但还是睡得很香甜,第二天你的烧真就退了。”
柳忆美听我说完,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同时眼泪也流了出来。我发觉自己被她感染的厉害,一时有点情绪失控,快速起身,说是去厕所。
进到卫生间里,自己确实掉了几眼泪,我又被触动到了,内心深处最脆弱的一面。
但是我心里很清楚,以后我和柳忆美,永远也不可能相拥入睡了,我的爱人是赵茹,现在是、将来也是!
我强行压制自己的情绪,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让神智清醒一下。并且反复的告诫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离婚将我们变成路人,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镇定了大概五六分钟,脸上的水渍,也干得差不多。我回到病房里,看到柳忆美自己坐了起来,并没有靠着床头,把双腿放在床下,光着小脚丫坐在床边。
我问她起来做什么,是不是想去厕所?
她摇头,然后等我走过去之后,直接跳到地上,伸手楼主我的脖子不放。这样的举动,还真吓了我一跳,连忙问她要干什么,病还没好利索,就算下地也要穿着鞋呀!
“老公,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们回家吧,回家吃药也可以的,我想让你抱着我睡,好吗?”
说着,就要去拔手上的针头,我强行按住她,抱起来把她放在床上,可她依然闹着要回家,不要在医院里。而且,还趁着我不注意,很用力、很用力的吻在我的脖子上。
她拼命地搂住,不让我推开,最后比力气,实在奈何不了我,她见败局已定,干脆用力嘬了一口,使我的脖子上,瞬间出现一块青紫……
好啊,我这是典型的自作自受啊!
把这个女人救活,她有了力气,精神头也足了,又开始跟我扯皮,耍无聊了是不是?
我摸着脖子,无动于衷的看着她,用最严肃的表情,最严厉的口气告诉她,不许胡来,赶快给我乖乖睡觉!
也是看出我真有些生气,柳忆美眼巴巴的不放声,稳定了一会,慢慢钻进被窝里。但是,非要我陪着她不要走开,最好躺在她身边,两人一起休息。
我说床太小,怕自己掉下去,坚定不移的回绝了柳忆美的提议。并再次告诉她别胡闹,有空多休息,不然我真的走了,懒得看她耍活宝。
她看着我,大眼睛眨巴了半天……
如果这事放在以前,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我就没有不同意的。偶尔一些比较过份的要求,她就会很强势的通知我,不同意就会对我瞪眼睛、耍性子,直到我心甘情愿,并且全力配合为止。
从俩人认识开始,我一直比较宠着她,所以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那时的我,也并没觉得怎样。
可是现在不同了,刚才我明显能够感觉到,她似乎有些惯性的要耍性子,但却在爆发之前,火气又瞬间熄灭掉了。
可能她自己也清楚,这次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可能怕继续黏着、赖着,会彻底激怒我吧。
随后,我俩谁都没有说话,偶尔看她睫毛煽动,知道她一直没有睡,估计还在心里生闷气吧。
也是见我真的不搭理她,柳忆美干脆睁开眼,木讷的盯着顶棚,不知道在看什么。
就这样熬到九点钟,我说要关灯了,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跟我耗着没意义,我也累了一天,打算在隔壁床休息。
结果,柳忆美很怕我关灯后会离开,剩下她自己一人守寂寞。所以又惊慌的坐了起来,带着哭腔呼唤我的名字。
而我也看穿了她的意思,说自己就在旁边的椅子上,也不到隔壁床睡了,趴在她的床边,对付一宿没问题,放心我不走之类的话。
然后去关灯,把自己的外套披在肩上,看着柳忆美自己盖好被子后,就趴在床边,做出已经准备休息的样子。
我是这样考虑的,等柳忆美睡熟了,我再到隔壁床好好睡一觉。因为她是病人,心理上也需要照顾,公平与否这个没必要讲,谁叫我是一个男人呢。
况且,我这个男人,还是她柳忆美的前夫,吃点亏真的不算什么,只要这亏吃的值得,以后不要再纠缠我,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