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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回 柳神医依事评人 陆大侠遵嘱寻物(1 / 1)

()程思静等人回到大马帮,把事情的经过,给柳扶风讲了,张小五再次问道:“柳神医,程大侠他们都是神神秘秘的,就是整天卖关子,我就是想不通,您说这陆大侠,为什么这么快就离开了守义帮,卞不成的后事都还没有办完,这不合情理呀!”

柳扶风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怎么就不明白?也好,就让我老太婆来告诉你吧!”张小五一听,迫不及待,道:“哦,那快说呀!”柳扶风道:“看你急的,人家都称你为‘笑死鬼

看来,你倒更像是‘急死鬼’,你想想看,如果陆秋风不离开,那么,有人敢造次吗?”

张小五道:“造次?这说法为哈子和我汪师叔的一样?这……,哦!难道你们说得是赖精明吗?哦!对!对对对!应该就是他!”

杨十三道:“我明白了,师弟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姓赖哩,是口服心不服呀!”

王怜松道:“对头,张师兄,你想想看,如果陆大侠在着的话,他能露出真面目吗?”

张小五疑惑顿开,道:“哎哟!对头!对头!我搞啥子就想不到呢?”

汪雅竹道:“小五,你虽然爱打破沙锅问到底,但有时,你还真不如你杨师兄呢?没有他细腻哟!”

杨十三道:“对头,我虽然粗鲁,但有的事情,还是能明白哩,若一时想不明白,只要有人一点,也就明白了!”

张小五眼睛一转,“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哎!这也不对头呀!赖精明不可能不知道!”

程思静道:“他当然知道,但知道也没用!”

张小五道:“这又是啥子回事?”

程思静道:“赖精明那厮,不但是个急性子,而且还是个贪得无厌之人,更何况那是一个想当帮主都要想疯了的人,虽然他现在,因碍着陆大侠而不敢造次,但只要多过些时日,还不见陆大侠回来的话,那厮的狐狸尾巴,终究是会露出来的!”

谢无崖道:“程老弟之言,相当合理,但除此之外,我敢断定,陆大侠也是有其他苦衷的,不到关键的时候,他是不会回来的!”

张小五道:“这又是啥子回事?那!财帮主不就要遭殃了?”

李胜万道:“对头,就是呀!”

方赢千道:“这你还不明白?那财福春哩能力,还不足以支撑起一个门派,他需要锻炼!”

柳扶风道:“对呀!所以说,不到关键的时候,陆大侠是不会出现的!”

柳紫霞道:“我娘说得对,一个人在成长的路上,若总是有人为他遮风避雨,就算他的羽翼已经丰满,也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

柳扶风道:“霞儿说得对,这种事,霞儿自己是深有体会的!”

徐浩道:“张怪侠,这下,你明白了吧?”

李豹道:“何止是他明白了?我也懂了!”

高亮道:“开始我不明白,后来柳神医一说,倒是有些明白了,原来陆大侠是在‘欲擒故纵’,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事,还有这深的道理!”

罗明道:“就是呀,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呀!我们这些后辈,还得再多学学哪!”

张小五又“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陆大侠走的时候,说他有事情,这事,也不像是假的,他能有什么啥子事嘛?”

程思静微微一笑,再微微点了点头,道:“这是人家自己的私事,我们也不好去猜测,不过他的确是有事的!”

柳扶风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卞不成做事,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从你们的讲述中,卞不成已经妥善的公开的安排了守义帮的事,但他最在乎的,还有一件事!”

张小五道:“对头,这事,应该是关于点苍一派哩事情!”

柳扶风道:“不错,他不可能忘得了点苍派,他把重建点苍派的重事,交给陆秋风去了!老太婆我前几天和他们交手的时候,除了卞不成自己,就没有见到有一个小喽啰,会使用点苍派的武功,用的都是原张刀疤子匪寨的一些武功,还有的就是小喽啰们原先自己学过的一些三脚猫功

这就足以说明,他最在乎的,还是点苍派。Www..Com”

徐浩道:“不错,不管如何,点苍一派,怎么也能算是武林正宗,虽毁于卞不成之手,但他也明白,点苍派是不能与土匪同论的,所以他把他们分得很清楚?”

张小五道:“可是,卞不成与土匪,有区别吗?”

柳扶风道:“有,但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张小五道:“这又是啥子回事嘛?怪让人糊涂哩!”

柳扶风道:“首先,卞不成所灭的大多数门派,都不是被江湖正派所承认的,即使其中有少数的正派,但,那也是他找到充分的借口之后才敢做的,尽管有的借口很荒唐!你们看,当年,他找天龙寺麻烦的借口是这样的,说天龙寺私藏南诏武林至宝‘花甲神功

这个理由,足以让武林正派都可以为之动心而默许的!”

程思静道:“这‘花甲神功

是皮罗阁的国师若水真人李紫云所创,若水真人圆寂之后,就没有人用过,相传此功异常难练成,不到一定的境界,是无法研习的,若水真人也留有墨本,但南诏国灭亡以后,就遗失了,难道收藏在天龙寺?”

柳扶风道:“这有可能?但更有可能,这只是卞不成的借口!”

杨十三道:“这又不是他点苍派哩宝贝,谁家珍藏,干他鸟事?”

程思静道:“此秘籍本为南诏国皇家至宝,相传郑买嗣得到皇位以后,也一直在找,但南诏的御书房里,根本就找不到这套秘籍,所以他推断,此秘籍已经流落江湖!”

谢无崖道:“不错,只要一套盖世武功秘籍流落江湖,就会引起武林纷争,谁都想要占为己有,而当年卞不成的理由则是,此秘籍为江湖共有,这样一来,江湖上,自然就会有不少人默许了他,说白了,当然也可以说是不想去招惹他!而他最失算的是,无论是天龙寺,还是无为寺,这两家皇家寺院,历来都受到历代朝廷的庇佑,他把矛头指向了这两家,杨干贞能坐视不理吗?”

张小五道:“也许这件事是真的,姓卞的并没有说错,只可惜杨干贞这个昏庸的狗皇帝,把事情弄砸了!”

柳紫霞道:“哎,小五哥,皇上的名字岂能是乱骂的?”

柳扶风道:“都是自己人,说说也无妨,况且,这也没算骂错,你们不知道,老百姓的怨声还更大呢?再说,杨干贞光是忙着对付段思平将军的起义大军,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心来管这些琐事?听说,有不少朝中要员,都已经倒戈相向了,已经站到了段将军那一边,甚至有的还是大义宁国的皇家贵族!”

徐浩道:“看来,他真是一个十足的昏庸皇帝?”

柳扶风道:“徐兄弟说得不对,杨干贞是昏君不错,但他绝不是一个庸君,只是此人得势之后,后期被权势冲昏了头脑,贪虐无道,以至于造成今日的官民怨声四起,举兵起义!”

徐浩道:“此话怎讲?”

柳扶风道:“他能扶起一个‘大天兴国

然后自己又取代了赵善政,建立了‘大义宁’朝,这就可以说明,他绝对不是一个平庸的人,只是人一旦被权利冲昏了头脑,就比平庸还要可怕!”

张小五听到这,道:“哦!”“哎,不对,本来是说卞不成的,怎么讲到杨干贞上去了?”

程思静道:“小五,你还不明白吗?柳神医的意思是,江湖上的人,都不喜欢卞不成,也看不惯他那些土匪一般的事情,但点苍派怎么说都是武林正道,而且卞不成的诸多借口还是满讨人喜欢的,所以,卞不成这个人,处于各种原因,在江湖中人的眼里,无论是正派,还是邪派,都是一样的看法,亦正亦邪!虽两者都不敢轻易的招惹他,却又都不愿意将其归为同类,两者都没有真正的喜欢过他,甚至把他视为公敌!”

杨十三道:“他是十足哩狂

难怪有此下场!”

柳扶风道:“卞不成是有野心,但也只是整个南诏武林,但在杨干贞看来,那是不允许的!”

张小五眼睛一转,道:“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卞不成从前已经死过一次,这次,他会不会又是假死?”

程思静道:“难道是……?‘雪落飘飘’?”

张小五道:“什么?啥子叫‘雪落飘飘’?”

徐浩道:“‘雪落飘飘’是点苍派的一门绝妙轻功,这种轻功的妙处就在于人从高处往下掉的过程中,无论是如何高的地方,半空中,人都可以调整自己,像雪花落地一样,不会摔伤自己!”

柳扶风道:“这个我开始就猜到了,不过他用的不是‘雪落飘飘’,而是‘鹰鹫俯冲’!”

徐浩道“啊?‘鹰鹫俯冲’?”

柳扶风道:“不错,这是点苍派另一门更厉害的轻功,因为可以像在空中觅食的猛禽一样,突然俯冲,但又能超控自如,所以叫‘鹰鹫俯冲’!”

程思静道:“光是‘雪落飘飘’,就只听说过除了点苍派的祖师爷之外,只有碧苍龙一人会使?何况是‘鹰鹫俯冲’?看来,卞不成还真是一位武学奇才!”

谢无崖道:“就是呀,这怎么可能?”

柳扶风道:“老太婆我对轻功,略有研究,又是卞不成的老对头,他与我也算得上是知己,这绝对有可能,卞不成确实是个武学奇才,特别是在轻功方面,这点,他甚至比江湖上公认的武学奇才‘混天龙’李鹤,还要高出一筹!”

柳紫霞道:“知己?”

柳扶风道:“不错,知己除了自己人以外,往往是仇人,甚至人们对自己人的了解,还不如人们对仇人的了解!”

汪雅竹道:“哦,这倒是!”

张小五眉头一提,再次“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卞不成这次会不会又是假死?”

程思静道:“看样子,倒是不像!”

柳扶风道:“应该不会?”

李胜万道:“我徒儿问哩对头,我看,说不一定!”

柳扶风道:“这不可能,因为老太婆我还是满了解这位故人的,这个人做事,往往不折手段,他从前为达目的,不惜得罪武林各门各派,后来,为了逃命,不惜亲手烧毁点苍派!”

方赢千道:“什么?几年前点苍派的那把大火,是卞不成自己放的?”

柳扶风道:“开始,我老太婆也以为不是,但现在我明白了,一定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从杨干贞的眼皮底下逃走!”

王怜松道:“有道理,不然大军压境,他如何瞒天过海?”“哎!微微点苍山,郁郁葱葱连绵数百里,万一烧毁了这青山绿水,在南诏,可是百姓们不容的,听说南诏历代朝廷,也是严格禁止的,就连土匪看来,这也是违反规矩的?”

柳扶风道:“这个,卞不成懂,他烧的只是藏经阁,听说点苍派的藏经阁,四周墙壁和天花板,都是用大理石装贴修造,而且里屋和外屋是‘回’字形的构造,只留了几道风窗,但那也是用牢实的铁条装潢的。Www..Com他们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防火防盗,但要是里边起了火,也是不容易蔓延到外边的!就算有蔓延,杨干贞的大军也会及时的帮他处理!这样一来,里边所有尸体都会成了焦炭,岂能轻易地分辨的出来?”

罗明道:“现在想想,应该也是!但杨干贞怎么也是个皇帝,点苍山风光如画,那里足以可以做个行宫,他为什么要把它毁了?”

柳扶风道:“这就是帝王的心思,难让人懂,当年的阿房宫,不也是一把火之后,都化成了焦土吗?像这样的事情,历史上是有的!不过杨干贞做得还算好,他选择了拆毁!”

高亮道:“对呀,至于放火的事,杨干贞可能秘密查过,但如果查不出来,他也没办法,再说,他一查,他的那些大臣比他还急,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结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张小五道:“可大军坚守,他是如何用轻功逃走而不被发现的?”

柳扶风道:“这不难解释,若是走出来,确实很难,但点苍派附近,有个黑龙谷,就在那七龙女池的下边,他只需用轻功‘鹰鹫俯冲’,从那跳下崖去,就可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了杨干贞的眼睛,而那黑龙谷底,有一条黑龙溪,流经山下叶榆坝子后,汇入洱海,他只要顺着黑龙溪边的灌木丛,就可以直接摸了出去!不过,这也只是我老太婆的推断而已!”

张小五道:“哎呀,这个推断,非常合理!可卞不成已经成功的逃活了一次,富有经验,万一这次,他依然没死,那不就糟了?”

柳扶风道:“不会的,一则,这次他跳下去的那个掉洞,没有那个条件;二则,我老太婆多年与他较量,对这位故人,还是满了解的,他这是不惜代价的挽救点苍派,他若自己出面,这事一定成不了,所以他把此事交于陆大侠去了,因为,只有他的死亡,点苍派才会有一线新的希望,这是他一生的夙愿,即使他真的没死,估计也不敢再出来作孽了,他只会躲得深深的,这样陆大侠才能有条件救回点苍一派!”

谢无崖道:“有道理,卞不成如今最在乎的就是点苍派,他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张小五道:“这样就好!想不到,他还真变成‘变得成’了!临死之际,也算做了件人事!”

程思静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真算做了一件好事!因为点苍一派的武学,绝对能算得上是武学中的奇学,还是很有价值传下去的!”

柳紫霞道:“但愿吧!他这一跳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我倒是没有以前那样恨他了,反而有些同情!”

程思静道:“这很正常,可能是因为柳姑娘太善良了!”

杨十三道:“那!他若没真死,那就太不合道理了!他做了那么多哩孽,岂不是便宜他了?”

柳扶风道:“也罢!若真是这样,只要他放下屠刀,相信佛主是可以宽恕的!”

张小五道:“宽恕?佛主?”

柳扶风道:“佛主既能渡善,当然也能渡恶!除了那些执迷不悟,无药可救的人,佛主才会斩妖除魔!”

张小五道:“哦!”

卞不成真的死了吗?众人心里都难以清楚,但也似乎无需清楚了!第二天,柳扶风婆孙三代,又离开大马帮,直奔马耳山去了,谢无崖算是知道段天涯的下落,不过,柳扶风询问之时,他也不知道具体的,只知道段天涯隐居于老君山之中,但他,自然也跟着柳扶风一家去了!至于大马帮,当然又恢复了平时的忙碌,而蜀中六怪,本来就是来致谢程大侠茈碧湖解为救命一事,小住几日,事情办了,自然也就会离开了!

再说陆大侠,拜别了众人后,果然快马加鞭,直奔宾川老东山孟获洞去了!

陆秋风在到达孟获洞之前,就已经按卞不成密函的要求,显示出密函背面的图纸,但他到了孟获洞之后,发现这个山洞,口窄而内宽,虽也天造地设,鬼斧神工,万般神奇,但不见得比一些较复杂的山洞更为诡秘,那卞不成作为点苍派掌门,为何要将点苍派的武功秘籍和重要信物,藏于此处呢?陆秋风顾不得多想,按图中所示,他找到了洞内隐蔽的一处岩壁,使足了内力和外力,一掌打碎了那岩壁上的一处半悬石,果然,在那半悬石的下边,却有一个约有七、八寸立方的石盒,至于卞不成是如何将这个悬石安置在此的,陆秋风也弄不明白,但不难发现,这个硕大的石头,不是原生的,而是被人在岩壁上,凿开了一个向内下方向的深凹位,再将这个大石头的其中一部分塞了进去,而奇怪的是,那凹位刚好合适,看来,卞不成是花了一番功夫的。年深日久,洞内滴水帘珠,长满了各种极其喜阴的吊兰、苔藓和青苔。苔藓和青苔把那些缝隙给弥合了,而吊兰遮盖了这块“悬石”,自然难以被人发现,而这“悬石”所在之处,较为诡秘狭窄,地上青苔湿滑,自然也少有人来,陆秋风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的!但他始终也不能明白,卞不成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将这块足有两、三百斤重的大石头安放于此,也许这里本来就有一块类似的悬石,才不足以让人发觉,但卞不成究竟是如何弄的,陆秋风观察了好大一阵,依然是个迷,也许,这将永远成为一个不解之谜。陆秋风突然想道:“此处如此潮湿,这里边的东西会不会有事?”于是他赶紧要打开了那个石匣子,却发现搬开不动,点了事先预备的蜡烛,仔细端详,发现此匣子的缝隙,均用香油草灰密封,水是进不去的,他赶紧取了匕首,撬掉了那些香油草灰,终于打开了那个匣子,却发现里边又是一个更小的石匣子,此匣子也是用香油草灰密封,两个匣子之间的夹层里,塞满了木炭,陆秋风按部就班,打开了这个匣子,里边居然又是一个更小的匣子,不过是木的,他再次清理了这木匣子和其外层石匣子之间的木炭,发现这木匣子的的缝隙,是用火漆密封的,这就好办了,只需蜡烛一烤,就能轻松解决,他打开了那木匣子之后,里边塞满了细木炭,这就让他纳闷了?这木盒子最多只有三寸大小,里边如何装得下武功秘籍呢?况且还要装点苍派的重要信物?他只好倒出了那些细木炭,却发现,里边还有一小节竹筒,两头蜡封,他将其打开之后,看到里边有一小蜡纸囊,再打开后,里边包有一封信,那信封被整齐的折叠着,也是由火漆密封,他打开了后,果然看到了一封信,不过这上面并没有任何字迹,陆秋风明白了,需用米汤涂抹显示,于是他连同信封,带走了那封密函,出了孟获洞。陆秋风做事有条理,他用自己原先准备好的一小葫芦米汤,破解了这封密函!之后,他又一次纳闷了,这信并非秘籍,也非图纸,只是把他指向了另一个地方,平川罗九河岸边山上的孟获洞。又是一个孟获洞,这倒是不会让陆秋风感到疑惑,因为在南诏国境内,叫孟获洞的地方,那是很多的,别处有,他的家乡浪穹也有,滇西有,滇东也有,在云南,好多地方都有!这是因为,一则,孟获可能不只有一处藏身之所,二则,这可能是后人“瞎取”的名字。但让他不明白的是,这密函上并没有任何图纸,这如何是好?陆秋风暗自揣摩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图纸有可能在信封上,于是他又在那信封上下了功夫,居然一无所获,最终,他想到了那张用来包裹信封的蜡纸,可他回去取来之后,却依然没有任何突破,幸好,这次,他连那些石匣子也带来了!陆秋风想来想去,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但最终,他想到了一样,破开了那竹筒,这次,他终于找到了,那竹筒的内壁,居然表了几层纸,竹筒被匕首破开,那纸也随之而破开了,他小心的取了下来,再重新把它拼合,原来,这尽然是一张多层叠卷着的纸张,最后他用了老方法,终于显示出一张图纸出来。陆秋风想:这大哥做事,也怪复杂小心的,若非我细心,哪能这么找得出来?

陆秋风找到到了平川罗九河岸边山上的孟获洞,照着图纸,花了好一会功夫,终于又找到了一个石匣子,但这次,那石匣子是埋在此洞中一处较为偏僻的岔洞的地下的,这里土壤干燥,但除了埋藏的方法有所不同,其余各道工序依然一样,陆秋风重复了前边所有用过的方法,终于又打开了一个竹筒,但这次,竹筒里除了有一封信函以外,还有一把钥匙,这可能就是打开点苍派“密室”的钥匙,而这次,经过破解,那信息是直接写在信函里的,但也没有说明最终的事情,而是把他指向了另一个地方,一个更为遥远的地方,鹤阳青玄洞,这青玄洞位于鹤阳坝子西北角的凤凰山脚坡,又名“天子洞”,洞外便是天子庙,陆秋风是听过的,但去没有去过,听说那是一个更为复杂的洞天,这天也也累了,先是到山下摘了几个果子吃了充饥。宾川这个地方,气候温和,水润土肥,是个水果的天堂,除了一些常见的桃、李、梅、杏、梨之外,柑橘、黄果柑、橙子、葡萄、石榴、板栗、核桃,大树茄子等,应有尽有,无穷无尽!陆秋风来的这个季节,正是一个还有一些晚熟葡萄和已有一些早熟柑橘的季节,他因为身负重事,各位的小心谨慎,便不敢到山下附近的老乡家里借宿,只好到附近村子,偷摘了些果子,然后回到山洞野宿。其实也没这个必要,在这里,过路人,随便摘两个果子品尝,是不会有事的,若是主人家来,只要说明了,一般是不会怪的,除非你是拿着筐筐箩箩去偷。

可果子再好,也没有大米饭过硬,黄昏刚过,陆秋风的肚子就开始叫唤了,江湖上常言:“书生爱面子,武者怕挨饿,男子汉出门,找吃最要紧!”这话虽然说得不是完全贴切,其实习武之人,这面子还是很爱的,好些时候,办事还得靠他!但也说得很有道理,这陆秋风是个十足的武林高手,体力消耗自然要大,何况又劳累了一天,他哪里能忍得住这等饥肠饿肚?几经考虑之后,他先是处理了自己在山洞内留下的一系列痕迹,最终还是下山找了一户人家,投宿去了,说投宿,其实说明白一点,主要是去找吃的!陆秋风一进门,说了些客气的话,不在话下,来接待他的是一个小姑娘,宾川人直道豪爽大方,自然懒得与他客套,但依然大方的接待了他!陆秋风饿得慌了,也就客套不起来了,一进门便问起吃来,也顾不得遮掩,这正是宾川人喜欢的,他们喜欢直来直去。主人家见了他的直道,甚是喜欢,这家人一共有十余口人,不难看出,是五代同堂。陆秋风问吃以后,一名三十出头的壮年汉子道:“这位老表,一起吧!我们也还没有吃的!”

陆秋风一听,暗暗欣喜,他肚子太饿了,便顾不得拘泥,道:“甚好,那就多谢了!”

那汉子道:“这就对了,够直爽,待会一起甩(吃)!”

刚才接待他进门的那名小姑娘,微微一笑,道:“哎,我爹,这个么你就说错啰,这老个叔叔么,哪点是什么豪爽,你看他一身泥巴巴呢,也晓不得他是搞哈子呢,刚才进门呢时候么还啰啰嗦嗦呢讲了一大推,这是搞哈子名堂嘛,不过么我看他是饿不住了,么才直道起来呢!”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遮掩,直话直说,这是因为,一则宾川老乡,本就直道爽快,二则那小姑娘不过也就十来岁,童言无忌!不过,陆秋风一听,却不是滋味,还好是一个孩子说的话,他才没那么计较!那汉子见了陆秋风的脸色有些不对,赶紧道:“菲菲,莫乱讲话,没大没小呢?”菲菲道:“我爹,是啰,是啰!”

一名九十来岁的老者也看了出来,道:“小老弟,不要往心里去,你是第一次到宾川吧,我们宾川人,喜欢直来直去,你不要日气噶!”(注:日气,云南方言,既介意、在意、在乎的意思!在云南方言词汇中,这是一个普通的日常用词!)

陆秋风道:“小妹妹如此可爱,不会的,不会的!”

与那名老者年龄相仿的一名老孺道:“是呢?小老弟,你第一次到这里,可能还不晓得,我们这的人,说话直道不住!”陆秋风看得出,她是那老者的老伴!

陆秋风道:“在下早就听说宾川人直道,这是好事呀,不会的,不会的!”“哦,请问二老今年高龄?”

那老者道:“我今年一百有九了,你老太比我小两岁!”

陆秋风一听,很是欣喜,道:“哦,好福气!好福气!难得难得?还头清眼亮呢!”“那?这些都是家里人吗?”刚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这家人虽有十余口人,但不难看出,那应该有五代人了,他们家不可能连续几代都是一脉单传。

那老孺道:“乱讲,何止这几个?这是我幺儿家,俗话说,朝廷护长子,百姓护幺儿嘛,我们老两个,就是跟幺儿吃,我幺儿他们两口子,也是和他们的幺儿吃!”

那老者补充道:“都是跟幺儿吃,我们和幺儿吃,儿子他们也是,孙子他们也是!”

这两位老寿星说话之时,全家人都认真的听着,脸上都带有自豪的神情,不难看出,很是有家教。陆秋风却是听得好奇了,一边听,一边跟着老寿星的话所指之处,对各人一一拱手施礼,大家也都热情还礼!之后,待老寿星话完,陆秋风道:“好福气哪,好福气!羡慕!五代同堂哪!”

那老者一听,自豪地道:“何止五代同堂,六带同堂呢!”

陆秋风一听,不禁惊奇地叫道:“阿?”“哦!”“你二老,好福气呢,好福气!”

那老者道:“大儿子今年刚当老祖祖了!”

陆秋风好奇了,问道:“啊!那你们二老得叫他什么孙了?”

那老者高兴得解释道:“孙子后面是曾孙,我们这里叫重孙,重孙后面叫玄孙,玄孙后面叫来孙,来孙我们这里叫扁孙!”

陆秋风道:“哦,以前最多就只见过五代的,多谢了!”“哎!那?那小来孙,要如何称呼你们呢?”

那老者道:“在我们这,重孙叫我老公公,叫我老伴老太,玄孙就叫我高主公,叫他高祖太,也可以叫老祖祖和老祖太,来孙么就叫我天祖公,叫他天祖太!”

陆秋风道:“哦,太有福了,那你们一大家子人,一共有多少人?”

那老孺道:“如果只算我家的,有三百八十八人,如果连兄弟姊妹家的也算上,那就不清楚了!”

陆秋风道:“哦,老公公的兄弟姊妹也都健在吗?”

那老者道:“我这边的都在,最小的一个兄弟,今年刚当阿老(爷爷),老伴家那边,她是最小的,倒是只有她在着了!”

陆秋风道:“哦!真是有福气啊!有福有福!”他想:这一家子,别说是这对一百多岁的,就是他们的小儿子夫妇,也都是八十多岁的人了,那他们的大儿子,岂不是也有九十出头了,这不也是老寿星了吗?

就在这时,厨房里一名妇女出来,喊道:“吃饭啰,吃饭啰!”陆秋风猜得出来,这就是先前接待他进门的那位小姑娘菲菲的娘亲,陆秋风在这一家人的热情招呼下,也进了厨房,这厨房是北房子与西房子之间的陋角。里边西、北二墙的墙角,立了灶台,而靠近北房子的西山墙墙脚下(即此厨房的东墙脚),码了柴火,而西房子的北山墙墙脚下(即此厨房的南墙脚),则是一条阴沟,水路畅通,洗涮之后的废水可以直接从这里淌出去,但这些东西,对于居家的老百姓而言,是不舍得轻易浪费的,留着可以喂家畜,这不,厨房里就摆了几只泔水桶。而这阴沟的边上,则是一个大水缸,接在水缸上边的简槽,不分日夜的,把水直接冲到里边。对着阴沟方向的水缸口,要比其他三面的,都略低一些,因为从简槽里接进来的山泉水,天长日久的不分昼夜的淌着换新,必须要很快的从这里溢到阴沟里去,不然,就会水漫厨房,成为水秧田一般。这些溢到阴沟里的水,一部分,流到屋后的菜地和果园,灌溉了那里的农作物,另一部分,再次回归到大自然去,先是流进了村中的小溪里,再汇入到了江河湖海,途中有一大部分,又供了人们灌溉、洗衣等等!几乎家家户户如此,也几乎村村寨寨如此!在滇西的一些古老的山村里,千百年来,都是如此;当然也有需要挑水到水缸里的少数村落。直到几千百年以后的被称为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自来水取代了简槽,可以随时关闭和开启,但因为环境污染而严重缺乏水利资源的今天,似乎也只能如此了!而对于那些需要挑水到水缸的村落,自来水的到来,自然也减轻了人们肩上的负担,甚至有些用水井的地方,也懒得去提打水的吊桶了!这厨房的门则是合理地安置在西房子屋檐砍北山墙处,再说明白一点,那就是一道穿墙月门。

对于这家人而言,饭桌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饭菜,不过就是家常便饭,一小碗油浸腊肉,一碗青菜汤,一大碟蘸水,一碗当地特有的干板菜汤(当地人叫酸菜汤),除此,还有一大碗看起来黑乎乎的好像被烧烤过的肉,那肉四四方方,一坨约有半寸立方大小,头面上点有芝麻,一坨坨足足盛了一大碗,泡于汤中,但泡着那肉的汤确是略微漂油的清澈的老锅汤,里边漂着几丝黄花菜和几颗大枣,最底下还有些竹笋,净是透过汤水而看得清楚。黄花菜是芽黄的,而竹笋则是绿黄的,也有竹黄的,那汤色则是黄中透亮的,每一坨肉的皮,均是乌梅色黑的,而肥肉部分则是褐、黑两色相互渗透,点上的芝麻是糯白的,映上的大枣是殷红的,多种色泽在烛光的照耀下,相辉交映于那汤色之中,更是多光彩柔和,如同雨后的春潭,辉映着早春的新秀,甚是耐看!加之香气四溢,陆秋风口水都出来了,他夹起一坨“黑肉”,放入了口里,这口感,肥而不腻,充实丰满醇厚,外酥里嫩,游刃有余,软却脆,脆却韧,韧却酥,这猪肉皮子,居然比瘦肉还要好吃,而且瘦而不材,而肥肉则是像舌面挤压豆腐干一样的酥软,却比那更润滑和充实,其中少许的几丝瘦肉,单独撕了出来,更是舒服,那口感简直就像吃牛干巴一样的舒服,但却少了牛干巴的那几分多余的牢实,因为有汤,自然也没有牛干巴的干硬,更便于咀嚼!那味道鲜美无比,像巍山扒肉饵丝的味道,且还要比那多出了几分饱满厚实,但,却又少出了几分软嫩清爽,因为巍山扒肉饵丝也自有其韵,但两者都是回味悠长之美食!陆秋风接着舀了一调羹汤,那汤更是别有味道,鲜香无比,后味无穷!

那老者,看出了陆秋风特别喜欢这碗菜,问道:“小老弟,这碗菜,味道如何?”陆秋风道:“嗯,好吃,特别好吃,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那老者道:“哦,是吗?那就多吃点!”于是给陆秋风舀了一大勺。陆秋风道:“谢谢,谢谢老人家!”那老者道:“不谢,如果不够,自己来,不要拘,我们这不兴拘的!”陆秋风道:“好的,谢谢!这叫什么菜,是你们这的特产吗?”那老者道:“算是,但只是我们家的特产,别家是没有的,这是老夫年亲时,在宾川黑皮的启发下,新创出来的?”陆秋风道:“哦,果然与众不同,里边多了红枣的清甜,黄花菜和竹笋的清香,芝麻的糯香,里边应该好像还有茴香籽、八角、草果、胡椒和砂仁的味道,但很淡,应该加得不是很多吧?”那老者道:“小老弟,不错呀,很懂吃呀!”陆秋风道:“可这似乎也不能代替传统宾川黑皮的味道?”那老者道:“当然不能,因为它们本来就不是同一道菜!那黑皮肉吃的是地道的实在,如果蘸着蘸水吃,更是别有一番酸爽辣香滋味,而我的这道菜,里边有大枣,这大枣是甜的,那蘸水是辣的,所以不适合蘸着蘸水吃。”陆秋风道:“想不到前辈还真有创意?”那老者道:“那是,小老弟,人如果都只会做原来就有的,那有什么意思?什么好菜都是人创造出来的!”陆秋风想:何止是菜肴,就是武功,不也一样吗?道:“多谢老前辈教导,各行都如此,创造,晚辈记住了!”那老者道:“吹牛嘛,谢哈子?”陆秋风道:“这道菜有名字吗?”那老者道:“好吃就行,管他叫哈子名字?”陆秋风道:“老前辈说得是,只要好吃,其实又何须去管名字呢?”吃无言,睡无语,除了那老者和客人谈菜以外,一家人始终都没有插嘴,他们家很自然,也没有夹菜的习惯!

陆秋风就这样,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饭过后,又与主人一家在堂屋里喝了一会茶酒,吹了把散牛,他居然到了现在才知道,这家人姓什么?之后,由于太累,他被男主人领进了客房,倒头就睡着了!直到天亮之后才醒了了过来。日头出了一船杆的时候,便是早饭,这早饭,又比昨天的晚饭,多了几道精美的小菜,一道蒜薹炒肉,一道小炒肉,一道炒莴笋,一道蛋炒番茄,一只卤全鸡,一条清蒸全鱼,想必,这是专门为招待客人而做的,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这桌美味,绝对是经过一番努力之后,才能实现的,除非是那些大户人家,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份努力,也不是谁家都能有的,不难推断,这家老乡,不但非常勤劳,而且在村里也是人缘善广的。两道炒肉切得甚是细致,比起普通的肉片,更为细致,比起一些地方豪爽的大块肉来,那简直可以说是秀气精美,但盘中的份量,竟是厚道阔气的,宾川人是豪爽的,但他们的菜却是秀气的,但这绝对不能说是小气,而是豪爽中的精细,精细中的豪爽?这不?菜切得很是秀气精细,但盛菜的盘子却是大的,满的,非常阔气豪爽的!除此,还有一道干竹虫,这是一道特色菜。清香的薄荷底之上边,装点着一种白色或米黄色的小虫子,这竹虫常常寄生与竹腹之中,多产于云南的热带,亚热带地区,样子有些与春蚕相似,但只有春蚕的一半大小,而且没有春蚕的那几分侧耐。(注:侧耐,云南方言,不耐看的意思,看着不舒服的意思,有时也与龌蹉、邋遢、恶心等为同义词,但这里是指,看着略有几分不舒服而影响食欲的意思,决不能等同于上述各词!)陆秋风最喜欢的就是这道干竹虫,入口香脆无比,回味有余,他竟然吃得忘却了拘束,连连用筷子夹往自己的碗里。主人家看了他的那吃相,是又高兴又想笑,那老者见了,赶紧热情地道:“小老弟,不消拘,直接用调羹舀,来我舀给你,不消害羞!”陆秋风虽然知道主人家大方,也知道主人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这样一来,他却反而不好意思了,赶紧谢道:“哦,老公公,多谢了,你也吃点,一起来一起来!”边说,边也给那老者捻了一大柱。那老者见他害羞,也不好意思了起来,赶忙热情地道:“哦,客气了,在我们这,不兴拘的,小老弟,不要拘,不要害羞!”陆秋风在江湖上走南闯北多年,这混吃的本事,那是早就已经练出来的,但现下,主人家的热情,却让他也不好意思了,但他,同样也是一个豪爽的人,他赶紧一一给大家夹菜,宾川人不喜欢拘泥,但也能感受得出陆秋风的热情,自然也就更热情了!那三十出头的壮年男子道:“陆大哥,好吃吗?”陆秋风道:“好吃,好吃,那叫一个爽口!”那汉子道:“这只是干的,而且是干煎的,你要是多留几天,我们一起去找新鲜的,阿个才叫真呢爽口!”陆秋风道:“哦!你们这好吃的东西真多!”那汉子道:“这算什么?还有凉拌松花,凉拌攀枝花,海稍鱼,等等等等,你还没尝过呢?多闲几天吧!”陆秋风想:我与他们只算萍水相逢,却这般热情,宾川人真是豪爽哪!道:“多谢了,多谢了,只是我真有事情要办,不然,这些美味,我只光是听听名字,就已经要淌口水了!”那汉子道:“那好吧,你先去办事,等雨水天的时候,你过来,阿个时候的菌子相当呢好吃,不是吹牛,我家这灶房里,好多时候,都能捡着鸡枞呢!”陆秋风一听,倒不觉得稀奇,因为在云南,这野生菌,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到处都有,老乡们别说上山能捡到,就是在自家的房前屋后,也是常常可以捡着的。但主人家的这般热情,很是盛情难却,于是道:“多谢王兄弟的美意,到时候,若方便的话,我一定会来的!如果你到洱源去,也记得来找我,我们那乳扇,雕梅,也是非常的好吃,你们一定都要去尝尝!”那汉子道:“有时间的话,一定一定!”吃过早饭后,他与众人拜别,主人家劝他多闲几天再走,但陆秋风确实有事,他虽然也不能说实话,但也找了个理由,耐心得进行了一番说明,主人家见他信誓旦旦,自然也不好多留,于是那老者对其重孙(那名三十来岁的汉子)道:“阿全,你带陆老弟去摘些果子吧!”他的老伴也热情的说道:“你老公公(曾祖父)说呢合呢,记得挑好一点呢!”

阿全道:“是,老公公,老太(曾祖母)不过我家的阿老些,还没熟!不过……”

阿全的奶奶一听,没等阿全把话说完,道:“你这个娃娃,说哈子话,快点,听你老公公和老太呢?”阿全的爷爷道:“是呢,还不快去!”

陆秋风一听,想:阿全说呢一定是真话,这不是得帮我去别家要吗?这咋个好意思?道:“不消了,不消了,就不要麻烦了嘛,多谢,多谢了!”

阿全的爷爷道:“阿全,你瞧瞧,还不快去!”

阿全道:“我老(爷爷),我呢话不是才讲了半句嘛,你们急些哈子嘛?”“陆大哥,你千万不要误会噶,我是想讲,我带你到我二哥家摘,他家有早熟的橘子,是我奶也太急了,我话还没有讲完嘛!”

陆秋风一听,道:“哦,没事的,多谢了!不过,不消了!不消了!”

阿全道:“这个又不是什么,我二哥家种呢,不就是我家呢,不是家头出嘛,又不是哈子东西,一点心意,就不要拘了!”

阿全的父亲道:“小老弟,说哈子话嘛,不消拘!”阿全的母亲接话道:“就是嘛!拘哈子嘛!”

陆秋风道:“这?”

菲菲道:“叔叔,不消害羞呢,可采就是了!”一名时期、八岁的姑娘道:“就是,来我们这点,是不消拘呢!”陆秋风知道,她就是阿全的妹子,菲菲的姑姑。菲菲道:“叔叔,我小孃(姑姑)说呢合呢!来我们这点是不消拘呢!”菲菲的娘亲跟道:“就是呀,大老弟,你再拘,就是看不起我们!”

陆秋风道:“这个?好吧!那我就不拘了!”

那老者道:“这种么就合了嘛,男子汉,拘些哈子嘛,像你这种大侠,么就更不应该拘了嘛!”

陆秋风道:“大侠……?”

那老者道:“奇怪呢噶?小老弟,你不是背着宝剑吗?而且骑来的那匹白马,也是相当好呢!”

陆秋风一听,道:“哦!老公公说呢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老者道:“小老弟,江湖险恶,这也很正常的!”

陆秋风道:“想不到老前辈,还是个江湖通!”

那老者道:“呵呵,其实,我也不懂什么江湖,只是年轻的时候,赶过了几年的马而已?”

陆秋风道:“哦!原来,老前辈是个大马锅头!”

那老者道:“大马锅头不敢当,讨生活而已!哦!呵呵,阿全你们不是要去摘果子么,那就赶快去吧!不消拘呢?”

陆秋风道:“那好吧!多谢了,我去我去!”

阿全道:“陆大哥,我们这就去!”

菲菲道:“爸爸,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菲菲的弟弟道。

阿全道:“又不是去搞哈子,赶什么路?昨天老公公教你们写的那几个字,会写了吗?再写几遍去!”

菲菲一听,小嘴一扁,道:“不去么就不去,凶巴巴呢?”“弟弟,我们写字去,别理他,凶巴巴呢!”话完,她先是对父亲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然后领着弟弟去了。

陆秋风跟着阿全去了果园,一到地里,他才发现,这不正是昨天他偷过的那果园吗?阿全见有一棵果子,被人搬断了几枝枝桠,随口说道:“哪家呢娃娃,摘果子么就摘果子,啊合?还要把果树也给破坏了,晓不得他家大人,是咋个教呢!真呢事没有好好的教过!”

陆秋风一听,脸色红了下来,双颊发烫,因为,那个“大人没有好好的教过的娃娃”,正是他自己,这就是他的“杰作”!

阿全见他脸色难看,热情的问道:“陆大哥,你啊是病了?”

陆秋风更是无地自容,心中暗暗惭愧,但又因碍于面子而不好说实话,于是道:“没有,只是有点着凉。”

阿全热心地道:“那没事,我们在这点摘些橘子后,再到我大哥家阿边摘点晚熟的葡萄,他家阿老些葡萄,可甜了!然后我们回家,我给你点药

吃了就好了!啊要?先就不要走了,再闲几天啊要得!”

陆秋风道:“多谢了,不过这些就够了!葡萄就不要了,再说,我也带不了那么多!”

阿全一想,也是,东西多了,路上不好带。道:“也是!啊要?就一样少摘点!”

陆秋风知道阿全是个直道人,道:“那好!谢谢!谢谢了!”

两人摘完果子后,又再次回到王家,陆秋风的脸色,才慢慢地恢复了过来,这才没有要了人家的药酒!他虽至始至终,因碍于面子,没有说出自己脸红的实际原因,但相信,此事,他终生难忘!上马去了,一路上,他良久苦思,却不是因为如何找到点苍派武功秘籍和重要信物的事而苦思,而是一直不觉地回味着果园里那件令他暗暗地尴尬和汗颜的小事,心中暗暗惭愧,良久良久!

陆秋风这一去,当然是继续去完成大哥卞不成临终前交代下的事情。那么?在这过程中,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最终,他能否找到他所要找的东西?请看下回分解!

情伤剑暂定49_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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