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订好了卖价,宋垚垚便跟赵央商量起进货价,宋垚垚没有林家那么黑,10两银子的卖价,去掉二两的税钱,还有运输成本,宋垚垚觉得4两一盒的进价最好。
赵央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进价越低,他能赚的也就越多。
接下来就是销量的问题了。
宋垚垚琢磨着,东齐一个国家的购买力怎么也顶的上大盛几个州了,一千盒应该不成问题。
果然,赵央用手扣着下巴,思索了一会,道:“那就各色脂粉都先来500盒,我先回去卖卖看。”
宋垚垚三人对视了一眼,各色脂粉500盒,加起来就是4000盒,比预想的高了四倍,三人眼里全是大功告成的欣喜。
尤其是宋垚垚,她原本以为她得先在小县城里开个店,再一步步慢慢扩展市场,没想到只是跟赵央的一笔生意便有上万的成交额,这单做完了,她便有足够的成本把她的制作工厂提上计划日程了。
宋垚垚忙应下了。
宋垚垚和赵央又商议好,赵央先付30%的定金,待宋垚垚交货后,便一次把剩下的货款付齐。
虽说只有30%的定金,却也足足有4800两之多,宋垚垚生平都未见过如此巨款。
待诸事都商量好后,赵央热情邀请道:“我与妹子一见如故,待会妹子可一定要给个面子让大哥做回东道主。”
宋垚垚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扫了赵央的兴致,三人中午便留在赵府吃了一顿午饭。
吃完午饭后,赵央道:“不知妹子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宋垚垚道:“此次来河间府,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找个买家,如今事情已经办成,我自然要早日赶回去,不能耽误了交货的日期,我打算明天就走。”
赵央点头,道:“既如此,待会为兄便差人把货款给妹子送回客栈。”
宋垚垚以为他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也没有多想,便应下了,二人又交流了一会儿关于宋氏未来的规划,赵央给宋垚垚提了一些很好的建议,看赵央脸上有了困倦之色,宋垚垚便告辞了。
下午三人回去收拾了一下东西,除了当初带过来的行礼,宋垚垚还买了许多特产礼品,若不是朱景行租的马车够大,差点放不下。
快到晚饭时,客栈的伙计上来敲门,说鸿威镖局的人找她,宋垚垚奇怪,镖局的人找她干嘛?
叫上朱冯二人下了楼,便看到大厅里站着一个身着靛蓝色短打的魁梧汉子,那汉子不过三十多岁,面皮黝黑,横眉倒竖,眼若铜铃,身材更是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即便透着衣服也能感受到浑身上下蓬勃的肌肉,看着便不好惹。
宋垚垚心里打鼓,这人谁啊?找她干嘛?
那人虽看着凶悍,但是颇懂礼数,看着小二身后跟着一个俊俏姑娘,便猜到了便是自己雇主,俯身作揖,道:“宋姑娘,在下鸿威镖局镖头杜天虎,江湖人称“黑大虫”,此次是受赵央赵公子所托,为姑娘押送镖银。”
宋垚垚听了他的来历,放下了心中的戒备,暗道“黑大虫”这个称谓倒是真的挺适合他的。
嘴上客气道:“如此麻烦杜镖头了,不知镖银在哪?”
宋垚垚本以为他会给自己一踏银票,却没想到杜天虎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把她带到了门外。
客栈的门外停了两辆车,每辆车上摆了两口红木大箱子,车身上还插着鸿威镖局的镖旗。
宋垚垚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问道:“这便是镖银?”
杜天虎没有犹豫,点头答道:“正是,一共4800两,每箱1200两,宋姑娘要不要点点。”
宋垚垚有点蒙,看了一眼朱景行和冯亮,二人表情都没有什么异样,才敢相信这不是个玩笑。
难道这里没有银票吗?
宋垚垚崩溃,根据她脑中为数不多的历史知识,中国最早的纸币“交子”不是在宋代就出现了吗,这里的人的穿着打颇有唐宋之风,她以为银票早就开始流行了。
不过很快她就接受现实了,没有就没有吧,入乡随俗,没什么好矫情的。
朱冯二人上前清点了一番,没有差错,宋垚垚又谢过了杜天虎,两人约定好明日辰时二刻在城门口汇合,由杜天虎护送她回去。
宋垚垚连饭都没吃,带着朱景行上街买了份厚礼,送到了赵府以示感谢。
谭意歌知道她明天一早就要走,很是不舍,拉着她说了好久的话,临走还嘱托宋垚垚到了家记得常给她来信。
第二天到了城门口,杜天虎已经在等着了,除了他和昨天见过的两个汉子,还多了四个脸生的汉子,一水的穿着鸿威镖局的制服,腰上系着镖囊,身侧都挎着长刀,为首的镖车上除了鸿威的镖旗还多了面旗子,上面写着“黑大虫杜天虎”,看着这么多人,宋垚垚心里觉得很是踏实。
对着杜天虎说了一声:“走吧。”一行人便启程了。
因镖局的马车负重大,回程的路上,一行人走的很慢,车上无聊,宋垚垚便拉着朱景行讨论起银票的事。
“小朱,你说每次谈生意都要带这么一大笔钱也太麻烦了。”
朱景行道:“是啊,若是没有镖局护镖,商人们都不敢带这么多银子上路。”
“既如此,何不用银票做流通呢”
朱景行茫然,问道:“银票?那是什么?”
宋垚垚搜肠刮肚,把自己脑子里关于银票和票号的知识简略的说了一下:“就是纸质的钱,就比如咱们吧,谈个生意就要雇这么多人护送镖银,不止花费大,还且又慢又麻烦,如果有经营现钱保管的钱庄,咱们把钱存进去,钱庄给咱们银票,只要凭借银票咱们便可以去任何一家钱庄兑换现银,兑换时只要给钱庄一点保管费就可以,这样出门谈生意只需要带上足够的银票就行,既安全,又方便,你说呢?”
宋垚垚是站在后人的立场上,不知道她这番话的分量,可是朱景行是土生土长的土著,他自然知道宋垚垚这番话里蕴藏的巨大商机。
朱景行看着宋垚垚,目光复杂,道:“掌柜的,你既然有这个想法,何必还去做什么胭脂,干钱庄可比卖脂粉赚钱多了。”
宋垚垚一愣,她确实没想过这些,先前她一直以为钱庄已经有了,更何况即便没有,经营钱庄也是极复杂的一件事,她虽然知道个大概,但是真的要她去干,她却是无从下手的。
只能呵呵一笑,找了个借口:“干钱庄是要本钱的,咱们一穷二白的谁愿意搭理咱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