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小白兔娘亲身边竟然有暗卫!
这个认知让容颜差点喷了口茶,同一时间,心底深处缓缓涌起一股涩然。
是属于真正的容颜潜意识里的本能想法。
有暗卫,竟然以前由着她们母女被这府里的人随意欺辱,怠慢!
容颜有点生气,就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她把自己母女两人置于那么不堪的境地!
身侧,同样生气的是容老太太,手里的茶盅咚的一声搁在桌子上,她看着宛仪的眼神是冷的,“老大媳妇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让他给我住手?”紧紧的盯着那黑衣人,容老太太的眼神闪烁不定,这人,是什么来头?
“好啊,陈氏,你敢对夫君不敬,顶撞婆母,你忤逆不孝,我要休了你!”
容锦昊捂着被打疼的脸暴跳如雷,“陈氏,我一定要休了你。”
“好呀,那就麻烦侯爷写休书。不过在休我之前,侯爷,咱们是不是先算下这么些年来的账?”若是从前,宛仪听到这话,估计会紧张的晕过去,她怎么可能被休呢,她宁愿死在夫家也不可能接受休离!可现在,天天有那么一个女儿在耳边有意无意的提醒着她,直到现在,宛仪郡主的想法肯定有所改变。
要她休呀,可以,嫁妆还来。
之前多年的账?
咱们算清楚!
“陈宛仪,你个毒妇——”
“掌嘴十下。”
“陈——”
“再十下。”
暗卫的力气本就大,哪怕他收着劲儿,这来回几十下的嘴巴打下来,容锦吴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鼻青脸肿,眼被挤的成了一条缝,整个人似个猪头。
最后,容锦昊硬是在宛仪十下又十下的温声软语中不敢再说一个字儿!
容颜看的可是暗爽,果真是不叫的狗会咬人呐。
啊呸,自家白兔娘才不是狗呢。
满意的看着容锦昊不再出声,宛仪看了眼暗卫,容颜就看到人影一闪,没了。
这暗卫,轻功身法一流。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轻功不好,为什么连她都给瞒过了?
她重生这个身子后,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给她带的重生福利,竟然在丹田里有那么两分的内力!
籍着这丝内力,容颜练起原本世界的武功是趁心得手的很。
可惜饶是这样,她如今的成就也极其的有限!
如果是前世,容颜肯定是不放在眼里的。
可放在这个时代,她却觉得欣慰——至少,她能自保!
暗卫在窗外瞬间便掩去自己满身的气息,哪怕容颜暗自凝神去探寻,竟是半点线索都没找到。
她笑了笑,便把对暗卫的好奇心思抛开去,眸光微转,落在已然站起身的容老太太身上。
白兔娘突然发威,并且半分不留情的掌掴容锦昊。
老太太这下,怕是要气坏了吧?
“老太太您刚才说什么,儿媳刚才忙着没听清呢,要不,您有什么事情吩咐的话就再说一遍?”
你忙着,你忙着打我儿子!
老太太气的鼻子都歪了,可她却只能把这口气憋在心里,眼角余光憋到桌子上的郡主金印,她深吸了口气,脸上堆满笑,“那个,老大媳妇呀,都是一家人,拿这个出来做什么,万一再磕了碰了,可是对皇上不敬。”她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微拧了眉看向李嬷嬷,“李嬷嬷,还不赶紧把你们主子的金印收起来?这东西岂是闹着玩的么?”
李嬷嬷低眉垂眼的站在宛仪郡主身侧,把自己站到了木头柱子。
意思摆明了,你谁啊,我干嘛要听你的?
“那个,老大媳妇呀,我知道老大他晕了些,你就当他是满嘴浑说,又有着腿伤,他是疼糊涂了呢,娘知道你是个贤惠的,你就别和他一般计较,啊?”容老太太能屈能伸,对着宛仪那是怎么好听怎么捡着说,最后,她看着宛仪眼里都带了恳求,“老大媳妇呀,你看,有什么事儿咱们一会关起门来好好的说道说道,可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去呀,你说是不是?”
宛仪也知道现在不是她闹的时侯,外头容家旁枝的都等着祭祖呢。
她闹的太过,会被人当成笑话传出去的。
再说,她刚才的话只是吓吓容锦昊。
和离的事她可真的没想过。
“侯爷,老太太,吉时就要到了呢。”门外有人在催。
“李嬷嬷,把东西收起来。”宛仪轻轻对着李嬷嬷使了个眼色,对着容老太太福了福身,就欲携了容颜出去。
“老大家的,你今年身子大好,也是祖宗护佑,一会就留下给祖宗上柱香吧。”
这就是说让宛仪留下参加祭祀了。
宛仪的心猛的跳了两下,下意识的看向容颜,“颜儿,我——”
“娘要是想,咱们就留下。”
为什么不留下呀,她们才是嫡长房!
事先准备好,一应的贡品早早摆放齐备,只等着吉时一到。
开祠堂,族长带头,读祭文,上香……
不过是半个时辰便祭祀结束。
各房的人随意敷衍几句,给老太太道了贺,便各自散开回府。
回春院。
宛仪看着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女儿扑吃一笑,“你那是什么表情?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她可是发现了,自打那个暗卫出现,自家女儿那眼神,就恨不得粘在那暗卫身上,害的她一路上还七上八下的——自家女儿别不是看那暗卫有一身好身手,然后,心生好感啥的了吧?想到这,她赶紧又加上一句,“娘可告诉你,那暗卫已经三十多,嗯,他有娘子了的。”
自家娘就差没直接说,你不许打他主意啊,他是有妇之夫!
容颜大窘,“娘,您想到哪去了?女儿只是好奇他的身份,为什么他之前从不曾出现过?”
“那是因为,娘觉得在自己的家里用不到暗卫,所以,从不许他出现。”说这句话的时侯宛仪郡主脸上多了抹哀色,她摇摇头,似是把之前脑中不好的回忆给抛开,半响,她轻轻的自嘲般的一笑,“你外祖母给我留下五名暗卫,你今个儿见的是仅余的一名。”
“那,其余的几名呢?”难道说真的让她这个白兔娘给强行解散了?
“……他们,都死了。”宛仪郡主向来温柔的声音充满自责,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