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真的要去吗?灵贵妃也真是的,自己还怀着孕呢?居然办什么晚宴,若事出了什么事情,谁也讨不了好。”絮儿看着自家主子一身淡蓝色的莲藕対襦长裙,头上插着湖水色的玉钗,画着淡淡的梅花装,说不出的妩媚多姿。
她低下了头,默默地祈祷:娘娘,您这样真的好吗?灵贵妃会不会被您气的泪奔。这是去赴宴吗?怎么感觉是去宣战呢?
看着絮儿彩色的脸,洛凰手指轻轻的滑过自己的脸颊:“怎么,你家主子很丑吗?让你这么不忍直视。”
絮儿忙忙的摇头,哪能呢?主子在自己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看着她的样子,洛凰会心的一笑:“走吧!再会儿不过去,可又要遭白眼了。”
等到了灵犀宫惊艳是有的,谁让人家底子长得好呢?可是伴随着惊艳以后的便是赤裸裸的嫉妒了。
洛凰在众多的目光中我自岿然不动,一路旖旎的走到了距离主位不远的地方,找了自己的位子缓缓坐了下来,一路上的请安声,她也只是点头示意。
谢璇看着坐在自己上首的洛凰,举杯轻轻的呷了一口,放下杯子以后才道:“你今天这身装扮当是独特,这么多年还真的没有见你这么好看过。”
洛凰微微一笑,她自然知道谢璇的意思,若说谢璇看不起自己草莽出生,那对于身份晦暗不明的灵贵妃就是深恶痛绝了,一个来自江湖的女子能够得到龙轩过分的偏宠,如今还怀了孩子,这让龙轩本来就该是她的专属的谢璇如何能咽得下那口气。
对于灵贵妃不痛快的事情,她自然是乐此不彼。不过自己也不是想给她填一下堵吗?她当是想知道这个看上去纯洁如明珠的女人到底有多能忍。
“你当是有这份闲情逸致,沧浪宫的生活也没有改掉你的高傲吗?”洛凰笑道。
谢璇耻笑了一声:“世家贵女的高傲永远也在该高傲的时候高傲,该放下的时候就放下,沧浪宫幽禁的日子本宫也没有闲着。”
洛凰点了点头,若是那么大的跟头都学不会自我救赎,她也就不是谢家培养了那么多年的嫡女了,以前是因为太爱才会处处受制,若是放开那一份痴想,也许又是另一番天地。
就在两个人各怀心思的时候,一道合唱声传来,接着便是龙轩小心翼翼的托着灵贵妃的手缓缓而来。
走到中间位置的时候,灵贵妃明显的感觉到身旁人眼神里的游离,她看向目光所及的地方,一口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了起来。
她轻缓的拉了一下龙轩的手,龙轩才收回了落在某处的眼神,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快步走向了正位。
洛凰回到自己的座位后,看着两人坐在一起的样子,笑着低下头,这个场景是多么的熟悉,只可惜龙轩永远也不清楚,他那天给自己的难堪在自己心里留下了什么样的伤害。
她轻轻地品尝着面前的梅花酿,对其它的事情也没有太过于注意。要知道这个季节,这样的酒可算是珍品,放着它不品尝,浪费了也是可惜。
灵贵妃笑对着龙轩:“轩哥哥,灵犀宫后面那一池荷塘里的荷花现在开的争奇斗艳,我看诸位姐妹也未必在意这些薄酒,我们一起去赏荷也是一件不错的选择。”
龙轩将目光从洛凰身上收回来:“没有想到灵儿倒是有心了,既然你有这样的心,朕也不能扫兴不是吗?”
乘着晚风,虽然深夜有些凉爽,但是坐在河边的小亭子里,还是很有氛围,若是没有紧紧的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那就更好了。
龙轩看着众人都在兴致颇高的评点这荷塘里的花儿,他迈开脚步轻轻的移向洛凰独处的小亭子,而絮儿看着来人没等旁人说什么,便识相的走了开来。
龙轩被她的举动也是弄得一怔愣,坐在了她的一旁调笑道:“你这个丫鬟被你调教的挺好的吗?”
看着她不言语,他紧紧握着她放在石桌上的手:“怎么今天穿的这么好看?”
说完犹如登徒子一般的嗅了嗅她的发髻:“这里也是香的。”
洛凰被他闹了一个大红脸,这个人真的太不要脸了,大庭广众之下,他也敢?看着他一个劲的往自己面前凑,她伸出手挡了一挡他的胸膛。
“陛下,这么多人,你也给臣妾留点体面。”她推搡了他一把,但是这样的动作放在龙轩眼里,那可是极端的挑逗啊!
但是他也知道人多,若是自己再逗弄一会儿,她还真的几天不会理自己了。慢慢地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陛下怎么过来了?灵贵妃可是约着这么多人来赏荷,陛下这一缺席,不知道碎了多少芳心。”她说完还向着远方笑了一笑。
龙轩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今天可是争奇斗艳,这不仅是花也是人。看着她们都盛装来袭的时候,龙轩也是无奈,虽然说美人都是赏心悦目,但是自己也是一个挑嘴的,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看上的。
“怎么?陛下一个都没有瞧上。”洛凰笑着问,她可是明显的感觉到,当龙轩目光向河岸移去的时候,那些小姑娘们激动的神情。
“也不是没有,只是她未必看得上朕。”他回答的很是伤感。
洛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这个可是一个顺杆子就爬的人,若是自己说的太多难免又被他套住了。
看着她不言语,龙轩咳嗽了一声又是说道:“那天睡得还好吧!”
洛凰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臣妾以为陛下应该清楚的,没有想到陛下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龙轩尴尬的摸了一摸鼻子,笑着道:“朕也是人,自然有不知道的事情,那天看凰儿睡得挺熟的,所以随便问一句。”
洛凰不以为然,看来他还是不想承认那晚做了手脚。不过承不承认也无所谓,帝王的权利便是他永远都是对的。
龙轩看着她没有追问下去的心绪,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在自己女人身上耍那些小心思,作为一个受过正统教育的帝王来说还是第一次。虽然是一些使人容易放下戒备心的香料,但是让别人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也太伤体面了。
“凰儿,我今天去你那里如何?”
洛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今天可是灵贵妃的生辰,他能离去。若是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混乱的话,每年的今天他可都是守在灵犀宫的。
感受到她不相信的眼神,龙轩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不是,臣妾只是觉得陛下没有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吧!要不要臣妾提醒一下,陛下再做决定。”她回答的一脸坦然。
而龙轩的脸色可是显过一丝不自然,不过那也是稍纵即逝,他盯着她轻悠悠地问道:“凰儿这是吃醋吗?”
“陛下说是就是吧!”
龙轩皱眉,就在他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一声尖叫声传入两个人的耳膜:“娘娘,快来人啊!救命啊!”
洛凰一愣,龙轩也是看向岸边,见灵贵妃的丫鬟在不停的呼唤,而旁边的宫妃们也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当他看到水中挣扎着的身影时,眸子变了又变。一闪身便从湖面飞掠而去,那紧张的样子当是让洛凰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不过为了面子情,洛凰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小天地,向岸边走去。而等她过去时,一个穿着宫妃服饰的妃嫔如临大敌的跪在龙轩的面前,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陛下,您相信鄙妾,真的不是鄙妾,鄙妾虽然站在······站在娘娘跟前,但是真的······真没有推娘娘,还请陛下圣裁。”她一边哭诉着,一边还可怜巴巴的看着龙轩,那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让洛凰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个妃嫔洛凰没有多大的影响,最大的感觉便是乖巧可人,今天没有想到当和这些糟心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龙轩抱着浑身湿透的灵贵妃,接过奴才们递过来的外袍给她紧紧的裹在身上,遮住了由于湖水轻抚下曼妙的身姿。
灵贵妃一脸委屈地看着龙轩,虽然这是皇宫,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传言,可是自己今天的这个样子可是被众人看了一个清楚。特别是那些带着脏眼睛的太监,想到这里,眼中的委屈一现,便泪眼婆娑地看向龙轩。
“轩哥哥,灵儿肚子好痛。”那脸色竟然在一瞬间就有说不出的苍白。
龙轩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看了一眼谢璇:“朕既然把这后宫交给你,你就应该担起这份责任,今天灵贵妃的事情,朕希望,你能给一个合理的说法。”
谁完看了一眼洛凰,皱着眉头,迈开步子便抱着灵贵妃向着灵犀宫的内室而去。
而谢璇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灵贵妃掉在湖里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你的手搁置在半空,而且你距离她最近,怎么会不是你。”
听着谢璇阴沉的语气,跪在地上的女人身体更是抖动了起来。她本来就是一个小吏的女儿,家中的人为了攀附权势将她送进宫,她也想着会在后宫一飞冲天,可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真的没有去推灵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