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湘怡穿着十分大胆暴露,胸前春色無限好,可被一把琵琶给遮住了。做花魁。没点胸器还真是不行,宫蔷柳这样想着,她仔细辨认着那双眼睛,随着琵琶琴音起,宫蔷柳便沉浸在她音色里面无法自拔了,完全忘了她的身份。
琵琶一曲离人歌,爱恨沧海成桑田。
滚滾红尘,终是空。
新花魁眼神哀怨。她长睫垂下。教人看不出其中情绪。音色却很悲呛,教人听了想哭。
宫蔷柳不觉攥住了林潼的衣袖,林潼低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整个人都沉浸悲伤情绪其中,這小东西太容易被牵引起情绪了,这音色虽然悲凉,不过却撼动不了他半点心情。
林潼望着台上的人,勾了勾唇,没想到是她。这戏怎么越唱越精彩了呢?他低头吩咐小祥子去辦事情。
再观其他男宾客,一个个都看得深陷其中,还有的干脆抹起了眼泪。
林潼看向那二楼上彈琵琶的女子,原来走的苦情路线,博众人同情和眼泪的,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老鸨看着众人的表情,心中自是满意得不行,这男人就是爱怜香惜玉逞英雄,她调教的花魁就是得不走寻常路,撩动着他们的心。这一掷千金,可就不在话下了。
“哈哈哈----”老鸨一笑,脸上肉都要颤起来,今天晚上,准能赚得盆滿钵溢。哈哈哈,死过人的醉香楼可是着实花了她一番心思呢。
不知道是谁撞了一下宫蔷柳,宫蔷柳一下子从悲伤情绪抽离,整个人便冷静了下来,她抬眸看了一眼林潼,只见大人不动声色,面上表情高深,看不出啥名堂来。
这时,二楼雅座上几个身穿奇装异服的男子看着他们这边在议论纷纷,宫蔷柳眯了眯眼,这些好色之徒,是打上大人主意了么?
先前他们全部注意力都在新选花魁身上,便是没注意到他们从后面进来,可是大人往这醉香楼一站,他才是当之无愧的花魁好么?呃,宫蔷柳弯起手指抵在了唇上,若是被大人知道把他当作花魁媲美,只怕他要活剥了自己吧!
宫蔷柳瞪了那几个男子一眼,丫的,是不是外地来的,不长眼睛啊,九千岁也敢亵渎!
那几个男子笑得猥琐,几个人商议一番,便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匆匆下来,跟着林潼打招呼。
“这位公子,我们爷楼上请。”那人说完,还伸出手指往那几个男人中的首领指了去。
林潼一脸戏谑地看着宫蔷柳,仿佛在说:小东西,你的男人被别的男人看上了……
宫蔷柳对上他那狭长深幽的黑眸,她扯了扯唇,想说话却不能言语,大人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嘛?告诉自己,人家看上了他这个美男子,没看上她么?大人你真是太逗了,就你这姿色,谁人比得过么,不过,虽然如此,你还不是我的男人么,最后还不是要被我给压啊!
她挑了挑眉毛。
林潼唇边勾出一抹浅笑,他挥袖道:“上去看看。”
宫蔷柳飞快地跟在他的身后,可是小祥子又挡住自己了,宫蔷柳缩了缩脖子,只好等小祥子先上去,自己跟在后面。
小祥子这争宠争的呀……
那胖子老鸨看到一身贵气逼人的黑袍男子,忙派了一旁的龟奴去报告背后的主人。
看着九千岁上楼,胡湘怡微愣,不过手却还在琵琶上不停歇,弹了尾声后琵琶怨停了下来,她还擦了两滴泪,赢得那些男人各个叫着湘怡湘怡,叫得那叫一个敢情好。
林潼已坐在二楼贵宾雅座,不过却是在那几名奇装异服的男子边上。
胡湘怡站起身,她鞠躬言谢,顿时台下掌声如雷。
“湘怡初来醉香楼,还有许多礼数不知,还希望各位客官多多指教。”
胡湘怡的声音,似有意为之,有种滴水的温柔。
“湘怡姑娘,一夜多少钱啊!”
“湘怡姑娘,以后本公子包你了!”
“湘怡姑娘是我的,你们谁跟我抢----”
场面顿时喧闹混乱,胖子老鸨忙高声道:“各位客官,我们湘怡姑娘可是纯情姑娘,起价一千两。”
“我出一千五百两!”
“我出一千六百两两!”
“我出三千两!”
亥城中,自是不缺商贾贵流。
宫蔷柳看着这些一掷千金的人,不禁感叹,都是土豪啊。
她站在林潼身侧,只见那几个怪异男子又投了怪异目光,那个为首之人,额头前没有头发,两边头发稀松丑陋,那淫笑的样子看得她想吐----大人怎么还能忍受得住,太能忍啦!他不是说以前上门的恶心货都被他给剥皮了,我说我亲爱的大人,赶紧把这个猥琐大叔给收拾一番吧!
他喝了一大碗酒,然后朝着林潼这边走来,一壶酒“碰”地拍在林潼桌前:“小公子,叫什么名?”
林潼冷睨了一眼那人,眼神冷淡狂傲:“凭你也配知道本座叫什么。”岛役余圾。
那人不怒反笑,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我谢东就是喜欢有性格的美男子,哈哈!来,只要你从了谢大爷我,这些金子都是你的了!”
包裹中摊开的金子,闪瞎了众人的眼睛----
那厢,胡湘怡的价格已经叫到五千两!
靠----
都是不把钱当钱的一群人!
林潼看着桌子上的一堆金子,呵呵掩唇而笑:“金子银子,本座见多了,你若真是有心,把腰上那块金镂雕给本座玩玩,本座兴许还能考虑一下你的请求。”
宫蔷柳瞬间就无语了,大人实在太腹黑了,红果果的骗纸。
那猥琐男奸诈地笑了几声,他摸了摸腰间上的金镂雕:“小美人,你眼光可真是好,这可是我们东羌唯一一块金镂雕,上面缀一百零八颗红宝石,放眼整个东羌国,绝对找不出第二块!”
林潼兰花指勾于下颌上,浅浅一笑,那笑勾人心魂,天地都为之失色,看得那谢动眼睛都直了。
林潼柔声道:“那你准还是不准?”
那猥琐男张着唇,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给,给,美人的要求,我怎么会拒绝呢!”
这时,边上有人提醒着他什么,他愠怒,呸了那人一口口水,然后讨好地摘下了腰间金镂雕递给林潼----
林潼伸手夺过,可那人的手也不含糊,沾上了林潼的手背。
谢东吞了吞口水:“好滑嫩的手,美人,要不我们进内房谈?”
小祥子忙拿了沾染茶水的手绢给林潼擦拭手背,林潼睨了那人一眼,笑得风华绝代,可是说出的话却很阴森:“如此脏东西,也敢觊觎本座风采,呵呵呵呵,也真的是不想活了呢。”
宫蔷柳眨了眨眼睛,大人,你终于忍不下去恶心到自己了吧!
那人微愣,还没反应过来这小美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看到他飞出无数暗器来,身边属下皆挡了去,谢东怒喝:“把他给我抓起来!”
林潼一声轻笑,正要拔嗜血剑,胖子老鸨堆砌着满脸的笑,提着裙裾已到他们面前:“两位客官稍安勿躁,老鸨我的醉香楼刚开张,还望两位客官给点面子。谢大爷,我们这醉香楼美人多的是,老鸨也准备新进一些美男进来,以后若是有好的必然给您笑纳。至于这位爷,老鸨看你富贵不凡,可是大梁的九千岁?”
“九千岁?”谢东猛一拍脑门,妈的坏事了,早听说九千岁林潼绝色倾天下,他方才怎么就没认出来,真是糟糕了,金镂雕落在他的手中,回去只怕主人要大发雷霆啊!听说九千岁武功盖世,他还是带着众人先溜吧!
见那些人屁滚尿流地跑了,林潼便也不追究了,他要的东西已到手。
林潼睨了老鸨一眼:“眼光不错。”
“老鸨羞花给九千岁请安。”羞花老鸨跪了下去。
宫蔷柳忍俊不禁~走了一个闭月,来了一个羞花,这些老鸨,还真是够奇葩够自恋狂啊!而且,这个死胖子,怎么也算不上羞花吧,汗了。
“起了吧。”林潼慢条斯理地抬眸看着老鸨:“胡湘怡准备好了,一万两银子,你可是收下了。”
“原来方才的神秘贵客就是九千岁?”那羞花瞬间明了,忙堆起满脸的笑:“好说好说,人已送到最好的上房去了!”神秘贵客一万两买下胡湘怡头夜,方才那些叫价,不过是压压众人的兴致,故意的。只是她没想到那神秘贵客是大梁九千岁,这可是个惹不起的主。
随着老鸨羞花带头,林潼跨进了上房,羞花见小太监也要进,忙阻拦住她:“这位小爷真对不住,我们花魁就只伺候一人。”
林潼微微一笑,小东西没辙了吧?他也不发话,看看她会做何反应。
宫蔷柳从怀中掏啊掏,可是掏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被胖子老鸨挡住了道,都快要看不到大人了,她支支吾吾了半个天,总不能用武功打这个胖子老鸨啊。
眼看门就在面前关上了----
她心急,一头撞在那肉肉的胸脯上面。
“哎呀,你这小太监吃本我豆腐,一百两,给我!”她伸出手,朝着宫蔷柳要钱。
宫蔷柳实在摸不出一百两银子,便有些心急如焚地看着林潼。
林潼说:“羞花老鸨,要不本座再给你一万两买你人头?”
那羞花老鸨一听,面色大变,她啊哈哈地笑了几声:“九千岁,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这位小爷,您赶紧请吧。你们好好玩,可不要累坏了我们花魁就好----”
那老鸨惦着圆滚滚的身子滚了。
林潼见小东西跳进房间,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见小祥子也要进来,忙冷下了脸:守着!”
小祥子缩了缩脑袋,心中憋屈的慌啊,他才是最受宠的太监啊!那个哑巴,狐媚子啊!
等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宫蔷柳飞快地跑到了床榻前,看着那个新进花魁。
林潼在圆桌前坐了下来,兀自倒了一杯水:“红鸾,别来无恙。”
宫蔷柳听林潼这么叫,哈哈,大人明智啊,这个新进花魁就是红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