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兰听后,脸色大变,立即怒骂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祸星。”
静休见小兰如此骂自己,大感不惑,问道:“小兰何出此言?”
小兰道:“当初你拐走公主就算了,只要你对他好我也就安心了。没想到后来你却抛弃他们母女俩从军去了,害得他在深山老林林苦等你十年,就连先皇世隆陛下驾崩都没能看
到公主一眼。半年前新皇隆顺陛下病重,嘴里一直念叨着自己妹妹的名字。武渊将军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去岭南将公主给接了回来。没想到公主刚一进宫便因为你的原因被郑相国
给软禁了起来。”
静休大为迷惑道:“我的原因?为什么,还望明示。”
小兰道:“因为郑相国知道你当时身为两川兵马统帅,手握百万大军。如今郑买嗣这个奸贼一心想谋朝篡位,他生怕公主会向你传信,让你派兵来援救她,但她又不敢对公主怎
样,毕竟他还没到与皇族公开翻脸的时候,所以他才将公主给软禁了起来。””
静休一听,恍然大悟,果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将诗雅害成这样,心中不禁愧疚万分,道:“是我害苦了诗雅,我对诗雅的亏欠,这辈子都难以偿还。”
小兰道:“你还知道啊,真不晓得公主看上了你什么。明明武渊将军对他痴情一片,而且长相人品哪样不比你强,却偏偏跟你私奔了。”
静休一听武渊的名字,立即问道:“怎么,武渊也在皇城内?”
小兰道:“武渊将军关心公主安危,即便郑买嗣多次想将他支开调派到边疆去,他都没有同意。最后索性还辞了官,成了一名白人,这样郑买嗣才放心下来。”
静休道:“小兰,一切都是我的错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了。你赶紧带我去见一见武渊,想必他并没有被软禁吧。”
小兰道:“武渊将军已经没有了兵权,对郑买嗣没有了威胁,因此也没有被软禁。我也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现在救公主要紧,我就带你去见他。”
说完小兰便领着静休绕了一条小道,穿过两处假山,从城墙外翻了过去,方才来到武渊的居所,小兰道:“这里就是武渊将军的居所,虽然他没被软禁,但也被监视着,所以你
见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人给发现了,我就不进去了,一面被人擦觉。”
静休道:“多谢小兰姑娘,还请你回去通知诗雅一声,叫他不要担心,我会救他出去的。”
小兰脸色一凝,道:“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在辜负公主了。”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小兰走后,静休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人监视,方才悄悄敲开了武渊的房门。只听得屋内突然一声吼叫:“是谁?”
静休小声答道:“故人来访,请将军开门一见。”
稍许,武渊便打开了房门,一看眼前之人竟然是静休,便立即一把将她拉进了房内,而后再扫视了一下四周,接着紧闭了房门。
武渊看着静休,惊讶地问道:“怎么是你?你不是在蜀中领军,怎会到了这里?”
静休道:“现在蜀中安定,我对大哥承诺已实现,便辞官回去了天台山,准备找诗雅母子团聚,没想到他们被你接回了南诏。所以我这才跟了过来,岂料她竟被郑买嗣给软禁了
。”
武渊道:“看来南诏的事你都知道了?”
静休道:“刚才我遇到了小兰,是她将我带到你这里,从她嘴里我略微知道一些,不过具体情况还得让你给我讲讲。”
武渊道:“自从段老将军在嶲州败于你手,班师回朝之后,杨登便大加罗织老将军的罪状,郑买嗣更是添油加醋在陛下面前数落老将军兵败之罪,虽然陛下明白这是他们在一起
加害老将军,但是他也无可奈何,毕竟老将军是打了败仗。况且老将军因此次败仗而一直耿耿于怀,认为是自己无能,便抗下了所有罪责,最终被革职削官,两个月后便郁郁而终
了。而他的亲军也被郑买嗣重新整编,大部分将领都被问罪或者遣散了。如今南诏国内,再无任何势力能与郑买嗣抗衡,皇帝陛下也沦为了他的傀儡,毫无反抗之力,以至于半年
前病倒在床。病重期间,陛下一直不停念叨着诗雅的名字,还苦苦哀求我找来诗雅见他一面,我不忍陛下如此受苦,迫不得已才去了天台山将公主给接了回来。谁知公主一回来,
郑买嗣便得知了消息。他从玄蝠嘴里得知你在蜀中统领百万大军。因此他怕你将来会带兵杀入南诏,因此便将诗雅给软禁了起来,作为人质。”
静休道:“想不到这个郑买嗣如此奸诈,如今我已是布衣一名,他应该不会再怕我了,明日你就去告知他我已辞官,不会威胁他了,让他把公主给放了。”
武渊道:“郑买嗣此人猜忌心甚重。他知道你与蜀主王建乃是结义兄弟,即便你是平民百姓,也可以随时让你义兄调动军队,因此他才不会听你的一面之词。”
静休道:“实在不行,那我一会儿就闯入诗雅寝宫强行救人。”
武渊道:“如今皇城内所有侍卫都替换成了郑买嗣的亲军,足有上万人。即便你武功再高恐怕也难以带着她们母女逃出去。否则我师父早就将她母女二人给救出去了。况且,郑
买嗣早就有废帝自立的野心,倘若你带走了公主,他就会说公主皇室与中原大将勾结,图谋叛国,到时候不仅是公主要成为通缉犯,恐怕连陛下也得受到牵连。”
静休一听,心中无比无奈,道:“那可如何是好?不可能让他软禁公主一辈子吧。你可有什么办法?”
武渊道:“为了让郑买嗣放开对我的戒心,我早已辞官交出了兵权,如今我跟你一样也只是布衣一名,能留在这宫中,还全靠先帝的恩德。所以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但倘若
他敢动公主一根手指头,我定会让他死无全尸。”
静休虽然心中慌乱焦急,但确实毫无办法,沉吟了许久,方才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先去见她们母女两一面。营救之事,容我们再好好想想。”
武渊道:“十年未见,诗雅早就念你念得肝肠寸断。你确实该到她面前好好谢罪了。不过他的寝宫守卫最为严密,你确定能安然进去?”
静休道:“放心吧,区区几个守卫我还是能应付的。我就住在皇城外城门口,倘若你有何消息,大可前来找我。告辞了。”
说完,静休便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武渊住所,而后施展敏捷身法进入到了诗雅寝宫。来到诗雅寝宫门口,只见十几名金甲士卒守在四周,抬头再一看,连房顶上都守着几十人。静
休心想:“这郑买嗣果真把诗雅看得严,连房顶上都安排了人。倘若我硬闯进去,必定会引来无数侍卫,到时候便麻烦了。”
就在静休苦思进入方法之时,正值午夜子时,侍卫们开始换班了。静休一看,灵机一动。他注视着被换下来的侍卫离开了大院,静休便紧紧跟了过去。这些侍卫离岗之后,便各
自散开回营休息去了,静休跟在其中一人身后,趁其不备突然封了他的穴道,然后换了他的衣服,接着朝诗雅寝宫走去,在半路还随手从花园内抓了十几粒石子在手中。
静休穿着侍卫装大摇大摆走进诗雅寝宫大院内,房顶上和大门口的侍卫见其装束,以为是临时调动,便没有在意。直到来到诗雅房间门口。
房门口的侍卫见多了一人,便问道:“你是谁,怎么单独来到这里?”
静休道:“我是来换班的?”
侍卫问道:“我们不是刚刚换...”
话音未落,静休趁众人不注意,立即凝聚内里与双手将手中的石子悉数抛了出去,门口的几十名侍卫都被封了穴道,动弹不得,也不能开口说话。就这样,静休推开了诗雅的
房门,轻轻地走了进去。
见房内突然走进一人,小兰立即大吼道:“大胆奴才,不要脑袋了,竟敢擅闯公主闺房?”
静休立即抬头,摘下了头盔,小声道:“不要声张,是我。”
小兰大惊道:“静休,是你?你怎么...?”
静休道:“门口的侍卫被我点了穴道,只要不惊动房顶的侍卫即可。我来只想见见诗雅。”
小兰道:“公主刚刚睡下,我去叫他。”
说完,小兰正欲走到屏风后面叫醒诗雅,却突然传出一女子声音,道:“小兰,让他立即离开,我不想见到他。”
小兰立刻停住了脚步,为难道:“公主,这....”
诗雅道:“没听清我的话吗,让他离开。”
十年未见,夫妻仅隔一座屏风,却被叫停了脚步,静休大惊,问道:“诗雅,你这是何意?”
诗雅道:“我在大山深处,带着孩子苦等你十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你的负心,这让我何其心痛。今日能与你说话已是念在孩子念在旧情,你还奢望能见我。”
静休道:“没错,我是负了你,千错万错都在我一人,我辜负了你十年的等待,我猪狗不如。”
诗雅此时突然情绪激动,道:“果然...,当初武渊告诉我详情,我还一直不肯相信,直到刚才,我都还一直奢望你说那都是假的。可是你承认了,你终究还是承认了。”
静休道:“大丈夫敢作敢当,我已经犯错,又岂能再欺骗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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