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太皇太后和萧老太爷的过去他是知道,所以对太皇太后这种心理多少也能理解。『≤燃『≤文『≤小『≤说,.org所以太皇太后因为萧琏插手萧家的事的时候他非但没有阻止,甚至还帮她打了不少掩护。他不知道萧老太太对他们的事知道多少,但至少她现在还没什么危害。
萧老太太掌权这么多年,比杨氏那纸老虎强多了。
正想着,太皇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出来了,萧致向她行过礼之后便开始为她把脉。虽说是为了掩饰给皇帝看病的事实,但是自从第一回萧致诊出她有隐疾之后,便也开始认真为她治疗了。
“你不要再给哀家开那些劳什子药了,哀家这病自己知道,我们家的人都有,不碍事!”萧姝收回给萧致诊脉的手,不在意地说道。
“虽说不会有什么不适,但是于寿命有碍,草民会尽心给您医治,太皇太后还是安心治病比较好。”萧致一边写着药方一边说道。
“哀家也算活的久的了,不算我那短命的父皇,我祖父曾祖父有哪个活到六十岁的?我如今贵为太皇太后,连皇帝都要唤我一声祖母,也活够本了,还要增加寿命做什么?”
“太皇太后在意的怕不是这些吧?既然还有放不下的,为何不争取一把?”萧致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想到这话便说了出来。
太皇太后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什么。
萧致想了想,拿起已经放下的笔,在药方上又添了几笔。
将药方教给宫女,又细细嘱咐了一番,萧致便退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刚好碰见一个宫女抱着一盆瑶台玉凤进去,萧致记得他的父亲在世时养了很多这种花,后来他过世后,萧老太太让下人把花都扔了,他觉得挺好看。便让人搬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后来自己也养了一些,如今院子里还有好几盆。
“萧神医刚刚说了什么?”那宫女进去后,萧姝问道。
“启禀太皇太后。萧神医说这花的土不合适,应该换一换。”
“哦,那就换吧。”萧姝恹恹地靠在椅子里,说道。
过了许久,宫女端了熬好的药来。萧姝本不想喝,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起身开始喝药。才喝了一口,萧姝便一口气全部喝完,问道:“今日这药怎么没那么苦?”
宫女松了口气,之前太皇太后总是嫌药苦不肯喝,现在总算不用担心了。
宫外的马车里,许素娘一直在等着萧致出宫。萧致上了马车,她便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还好吗?”她问道。每一次,她都是那么担心。虽然萧致总说没事,但她总觉得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
萧致反握住她的手,说道:“素素,你去……”
“我不去!”许素娘打断他的话,“你不要让我避开,我知道呆在你身边有危险,但是我不怕。我没以前的记忆,没有过去,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我又忘记自己是谁,又忘记身在何处,若是夫君你有什么不测,这个世界便再也没有我可以依赖的人。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素素……”萧致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再劝她,只是打定主意定要护她周全。
没有见到萧致,萧语和苏慕白只好离开了萧家。
回到王府,萧语以为苏慕白会离开,却没想到他一直在王府住了下来。并且与她同寝同食。形影不离。
“你难不成要一直呆在这里?”看着苏慕白气定神闲地放下笔,又无比自在地端起茶杯,萧语终于忍不住问道。
“嗯,这几日有不少人盯着晋王府,必须要小心些,不然会露出马脚。”苏慕白答道。
“之前那个替身挺好的,我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他……他这几日有其他的任务。”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萧语给了他一个白眼。
苏慕白笑着说道:“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把他打走,却还要问我。”
“我不知道,我才不知道。”萧语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好了。”苏慕白突然正色道:“因为我不能让别的男人与你同宿,与你同食。就如我不允许别人的男人同你拜堂成亲,与你回门看亲一般,哪怕是假的,我也不允许,你,可明白?”
苏慕白看着萧语,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也有些严肃,一时间竟让人察觉不到他说得是如此直白的情话。
萧语呆呆地看向他,连纸上墨汁晕开了都没有注意到。
“有进步了。”苏慕白突然说道。
“什么?”萧语这才回过神来,苏慕白却站起来握住了她拿笔的手,继续她未写完的词句。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每日无事时,总要练上一两个时辰的字。写的还是那些记忆中的词,仿的还是苏慕白的字。
“字比从前写的好多了,与我的也有几分像了。”苏慕白说道,“下一句是什么?”
“当时只道是寻常。”这一句萧语从前并没有写出来,所以苏慕白并不知道。苏慕白愣了愣神,似乎在思索这句词的意思,随即握着她的手将这一句写在了纸上。
萧语微微转头,看着苏慕白好看的侧脸,他的脸庞已经褪去了少年的稚嫩,轮廓显得更加地立体,但是萧语却觉得不再那么熟悉了。曾经的苏慕白,是那个年少的苏慕白。她念念不忘的苏慕白,却是那个曾经的苏慕白。
萧语轻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当时中的笔。说道:“当时,也只是当时。”
不再理会苏慕白如何想,萧语站起来独自走开。过去的已经是过去,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头。即使他们之间再无阻碍,心也不会像从前那般纯粹地靠近。
苏慕白把桌上墨迹已经干了的纸折起来放入袖中,喃喃自语道:“若当时只能是当时,那便从现在开始,未来将会是新的未来。”
“她怎么走了?”追风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说道:“她不喜欢你了?”
苏慕白没有理会他的话,问道:“苏锦城让你来做什么?檀州那边的人可清扫干净了?”
“那边的三大家族已经有两家势力被灭得差不多了,成不了什么气候,至于地头蛇柳家,要是向他们下刀的话动静太大,再说柳家手中的资源不少,家族势力也分布得广泛,那个晋王想要试试与他们合作。”追风说道。
“我记得朝中有个大臣叫柳致远的,是檀州柳家的?”
“柳致远是柳家晚辈中比较有出息的,他的父亲柳叔平曾经也是朝中的一品大员,如今已经告老还乡了。柳家展得如此快,跟他们父子俩利用手中权力为柳家行了不少方便有很大的关系。”苏慕白身边的小厮说道:“侯爷你还让我调查过他们家族的关系,说来也奇怪,柳家的人虽然暗中为自己谋私利,但是在外却十分在乎自己名声,而且自家人的关系十分和睦,柳叔平虽然曾经位极人臣,但是柳家的家主却一直是柳叔平的兄长柳伯平。”
“柳伯平这个老贼很是奸诈!看着很普通,但是他的武功和少主不相上下,少主上回夜探柳府,就受了伤,所以只能打我过来长安了。”追风说道。
“能让紫门少主受伤,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武功高强。”小厮若有所思地说道:“柳伯平应该是个用毒高手。”
“怎么可能,我们少主没说……”追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
而小厮则继续说道:“我们调查柳家的时候,也查了檀州的几件的大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当年檀州第一世家6家的覆灭与柳家绝对有关。6家家主死在狱中之后,6家人的死因……”
“皆是中毒而死。”追风说道,“你如何知道6家灭亡与柳家有关?”
小厮看了追风一眼,继续说道“6家覆灭后,势力都被柳家接收,更关键的是,我们查到,柳家多年来一直在追杀6家的人。”
“追杀6家的人?6家的人不是都死光了吗?”
“当然还有活着的。”苏慕白说道:“当初若是6家没有出内鬼,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抓了把柄。有一段时间柳家没有动那些人,但是后来便一直在追杀他们。”
“原来如此……”追风将手中的信笺放在桌上,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难怪少主受伤了也不让他为他疗伤,只打他远远地离开檀州。原来当年家族的仇人并不只是官场上的那些人,这些年他杀的那些贪官污吏其实也不过是帮凶而已,真正的主谋原来就是柳伯平那只白眼狼!当年柳伯平不过一介白身,拖家带口被6家收留,后来有了一点势力便自立门户与6家竞争。6家人也不是那种小气量的人,从不曾打压过他们。当年他若不是被紫门所救,大概最后也会去投奔柳伯平,那后果可想而知。(未完待续。)